矢野堂一看著眼前這個猙獰的女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是就是不死心的想要問她一句:
“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
“沒有!”雷不語毫不猶豫的回道。
這么果斷的回答,無疑讓矢野堂一心里最后一絲防線悄然消失,他的自信,他的驕傲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手里握著的匕首猶如千金重,緩緩的舉了起來,在舉過肩膀時,以最快的速度劃向了他的頸動脈。
鮮血噴涌而出,雷不語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矢野的血濺了一臉,她此時瞪大了雙眼,驚恐的表情,再配上淋漓的鮮血,讓她看起來猶如鬼魅一般,她快速伸手接過了向她倒來的男人的身體,身體不堪重負,跌坐在地上。
矢野的身體,在她的懷里一點一點的失去了原本的溫度,雷不語低頭用手將他的雙眼蓋住,嘴里呢喃著。
“你為什么呀?我這種女人,不值得的,我拼了命的活下來,我可不會隨你而去的!”雷不語面無表情的呢喃著。
也許,在她的心中,矢野并不是她自己想的那么不重要,也許在R國酒吧里面,伸出手拉住自己的那個英俊的男人早就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不該有的種子,但是這些是她到死都不會承認的。
雷不語抱著矢野堂一的尸體失神了良久,許久站起身,重新用圍巾保住自己的臉,只露出那雙妖媚的眼睛,那曾經是矢野堂一最喜歡的。
走出廢棄工廠的大門,回過頭,對著大門的方向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愛你,但是我會永遠記得你,再見了!”
說罷,再也沒有回頭的離開了。
一個半小時后,雷爾帶著人來到了那年跟他說的工廠里,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矢野堂一,查看了半天,確定了矢野堂一是自殺的信息之后,吩咐人清理了現場,然后撥通了神戶丸的電話:“神戶!”
“雷爾!”神戶接到雷爾的電話,多半猜到了矢野堂一的結局,但是沒有繼續(xù)說道,他在等著雷爾給他一個他已經猜到的答案。
“矢野堂一......死了!自殺!”雷爾心里清楚神戶對矢野堂一的感情,就算家族內斗的再狠,兄弟的感情總是有的,他一向不善于安慰人,所以這個電話對他來說很是為難。
好在神戶沒有多說一句話,掛斷了電話,就帶人趕往云城。
雷爾吩咐人將矢野堂一的尸首清理干凈,命人買了一副棺材,就存放在雷家的冰庫里,神戶丸到達云城的時候,雷爾親自去機場接了他,帶著他直奔冰庫去拿棺材,神戶沒有多做停留,取了矢野堂一的尸身,便起身回了R國。
那幻默默地坐在辦公桌前,聽著韓楚給他匯報這些事情,心里想著這可能是矢野堂一最殘忍的結局了,這個結果也不枉費自己費盡心思做這么大的局,還專門找人“引薦”矢野堂一去見雷不語,還有什么是被自己深愛的人害死更殘忍的呢。
沉默良久,對著韓楚發(fā)問道:“年年那邊有什么消息?”
“年年說妙氏的晚宴快要到了,雷不語到時候一定會出現在妙氏的晚宴上,她和妙連城想要在晚宴上宣布訂婚的消息,然后在來年新年的時候舉辦訂婚宴。”韓楚一本正經的回道。
“訂婚?”那幻有些猶豫,她不希望那年為了復仇而結婚,于是找了妙連城和那年回家吃完飯。
晚餐吃得甚是尷尬,無辜的那年就在妙連城和那幻兩個人的唇槍舌戰(zhàn)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吃了頓晚飯,這段時間幸虧身體好很多,不然非得消化不良致死不可。
其實在妙氏晚宴上宣布訂婚的消息,不是那年的本意,那年只是想要出現去嚇唬嚇唬雷不語,但是妙連城認為這是一個把那年綁在自己身邊的好機會,于是他便“哄騙”那年說和自己宣布訂婚,雷不語一定會發(fā)瘋,那年聽了覺得有道理,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妙連城已然吩咐下去開始籌備妙氏晚宴的時候,要把這一項加進去。
“你真的想好了嗎?”那幻把那年一個人叫到書房,問道。
“想好了!”那年猶豫了一會兒回道。
“想好了你猶豫什么?”那幻鄙夷道。
“大哥,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xù)和他在一起,妙連城這個人,從我出生開始,就像我的器官一樣,長在我的身體里,五年前那件事,就好像我的器官得了絕癥,然后我放棄了治療的希望,但是五年后有見到他,就好像奇跡發(fā)生了一樣,器官在逐漸的長好,回來以后他的陪伴,他的溫柔,他的照顧,都好像在給我的絕癥做治療一般。
我以為我這五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就會永遠記得他帶給我的傷痛,但是重新見到他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這五年的努力有多么的荒唐和可笑,所有的痛苦好像都過去了?!?p> 那年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時間可真是好東西,可以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加的更深,也可以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傷害淡化到幾乎消失,也許妙連城對我,是一輩子都戒不掉的毒,上癮著,依賴著,會伴隨我的一生,可能會有苦,有痛,但是我相信,更多的一定是幸福和愛?!?p> 說完抬頭微笑的看著那幻,那幻看著那年的笑容,心底多少有一絲悲涼,自己的親妹妹,瘋了一樣愛著自己的好朋友,就算受傷,也義無反顧,這份感情無比的珍貴,可自己心愛的女人,卻精神失常的躺在醫(yī)院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痊愈。
“既然你決定了,就這么辦吧!如果不開心了,隨時回來找大哥,大哥養(yǎng)你!”那幻寵溺的摸著那年的頭,笑道。
那幻又叮囑了那年一些事情,然后沉默了良久,緩緩的說道:
“雷不語的事情,刻意提上日程了,最近有點不太想讓她繼續(xù)好好的活下去了!”那幻心里的恨雖然被他隱藏的很好,但是終究是不會一直藏下去。
“是,知道了大哥,妙氏晚宴過后,我會盡快找機會下手的。”那年的眼睛也換上了陰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