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能控制晴兒。不是因為赤瞳蝕心,而是血脈的力量?!?p> “沒錯,卑微的苗寨人早已背棄了當年血脈,如今的局面不過是咎由自取?!?p> 采花神情猙獰,眼中更是泛著森然的冷意?,F(xiàn)在的他早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風流華燈下的翩翩君子,而是變成了一只嗜血的狼。
但這一幕落在蕭紀林的眼中卻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恐懼或者害怕之類的負面情緒。他也總算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從古到今,從因到果。
“既然該問的都問完了。那便不用再留你了?!?p> 突然,蕭紀林的口中蹦出了這樣一句話。采花聞言一愣,隨即狂笑出聲:
“蕭紀林,你是不是傻了。你連如今的局面都看不清嗎?你殺不了我,只要你敢動我,我一定會先弄死這個女人。放我走才是你最好的選擇?!?p> “是嘛?”
蕭紀林淡淡答道,就仿佛剛剛采花所說的那些事實全都是虛無縹緲的謊言。這模樣落進采花眼里,讓他袖中的手不直覺的握成了拳頭,細密的汗珠沾染了手心和后背,被寒冷的山風一吹只覺得陣陣冰寒。
難道看錯了?蕭紀林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性命?
采花心中忐忑。不過很快,他又堅定了自己的信心。他不可能看錯的。尤其是在女人身上。他這輩子最為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輕功和看女人的眼睛。
蕭紀林是在乎晴兒的。甚至可以為了她而放走采花。
“不用再逞強了。你從來都不是話多的人,而這次你會和我說這么多無非就是因為你沒辦法完全控制晴兒?!?p> 然而,蕭紀林的肯定讓采花覺得一陣心寒。他立刻反駁道:
“你在說什么?血脈的壓制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除的。只要我想,這個女人下一刻就能殺了你?!?p> 聽罷,蕭紀林不禁苦笑。只怕連采花自己都不知道當他說這句話時,他臉上的表情是多么的膽怯。蕭紀林似乎是不忍再看采花那狼狽的樣子,終于說道:
“其實你不是純血吧?!?p> 甚至都不是疑問,而是帶著幾乎篤定的口氣在下達最后的通牒。
“如果你是純血,就算控制血脈需要消耗一定的力量,但只要你能控制我們這些人里超過半數(shù)的人,你就足以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你還能控制晴兒,這就足夠讓我投鼠忌器了。完全不需要用炸藥這么麻煩的手段?!?p> 看到采花的眼神漸漸又驚訝轉為驚恐,再有驚恐轉為無神。蕭紀林也不準備再繞彎子了,接著說道:
“所以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制我們。但純血比之這些單薄的血脈應當是無敵的。因此,你不是純血。只是血脈的力量比他們濃些罷了?!?p> “那......那又如何,如今只有一個人,只要我想,至少可以讓她自殺?!?p> 這該是真話了。事到如今,采花也沒有任何需要隱瞞的了。只能將自己所有的手段放到明面上和蕭紀林較量較量。
可.......
“沒錯,對于一般人確實如此??扇绻忝鎸Φ氖敲缱迨ヅ脑?.....”
蕭紀林甚至沒有把話說完。采花已經(jīng)無法抑制的用歇斯底里的聲音怒吼道:
“不可能!圣女是已經(jīng)入宮,而且她連術法都不會,怎么可能是圣女!”
怒吼到甚至沙啞了嗓音,但采花卻完全明白蕭紀林說的話有多真實。因為晴兒手中的短刃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胸膛,暗紅色的血如同小溪般一點點從他的體內流走。
終于,在采花徹底停止了呼吸的瞬間,蕭紀林淡淡的說了聲:
“誰告訴你圣女就一定要會術法的。不然你以為我們?yōu)楹我獨⒘苏?,殺了她們的生父。圣女是血脈卻也是枷鎖。苗族的這份罪孽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