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這個詞從清平的口中說出來其實并不準確,但此時的暗花卻覺得清平這樣的說法毫無錯誤。
是的,那地道確實成為了地牢。從它被云嵐和清平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起,它對于暗花來說就是一個地牢無疑。雖然暗花還不清楚這場地震到底是如何引起的,但從清平如此篤定的神情中,他知道這一定她和云嵐早就安排好的。
可笑的是,他還不知道,甚至還把這當做自己的殺手锏。最終殺手锏成為了作繭自縛的屠刀。
“你們贏了?!?p> 暗花。此時或許該叫他慕容燁。這位前北齊皇子在這一刻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失敗。其實也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失敗而已。早在六年前他不就已經(jīng)敗過一次了嗎?
那一次,他敗給了云逸,而這一次,他敗給了云嵐。在云氏兄弟的手上,他竟然毫無勝算。心灰意冷間,慕容燁突然覺得他自己輸?shù)牟辉?,北齊滅的也不冤。這樣的南楚是當之無愧的中原霸主。
“暗花。”
突然,清平叫醒了暗花。他莫名的看向眼前的女子,傾國的顏,傾城的眼,該是天地不可方物的容華全都加在的她的身上。然而對于慕容燁來說,此刻的她卻是無比陌生。
“其實,我挺欣賞你的。你雖然殘忍、暴虐、輕視生命,這是一種對于他人的狠。但同樣的,你對你自己,更狠。這樣狠的人其實無關(guān)乎對錯,他們所有的只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zhí)著罷了。”
說罷,清平想到過曾經(jīng)。曾經(jīng)和云嵐一同在暗楚的密室中看到了的暗花。那張盡毀的容顏,那斑駁的傷痕的身體。這是把臥薪嘗膽真真正正做到的男子。
或許他曾經(jīng)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但后來的暗花卻是一個真正的暗衛(wèi)。匿于影,忍于行。這讓清平無比的敬佩。因為這大概就是曾經(jīng)的她。不,或許該說是上輩子的她。
“哼!現(xiàn)如今說這些話,若是讓云嵐聽到了,只怕你后悔都來不及?!?p> 對于清平的這些贊嘆,慕容燁不需要也不稀罕。這像極了同情的贊嘆,對他來說只是一種低賤的施舍。他承認他輸了,但他不需要的對手的同情。
“廢話少......”
慕容燁剛準備結(jié)束這無聊的對話,卻聽到清平的語氣忽的一凜,陰冷的口氣帶著隱而待發(fā)的怒火沖入暗花的耳中:
“但我沒想到的是,到了最后的這一刻,你居然認輸了,放棄了。你終究還是還是失去了那份心氣。沒有了心中的堅持,這樣的你再不會有任何勝算。”
說罷,清平抬眼,悲哀的看向暗花,說道:
“既如此,沒什么好打的。你投降,我留你的命。我保證云嵐會答應(yīng)的?!?p> 慕容燁的眉角微微一跳。他心間那早已熄滅的燭火竟是奇跡般的又燃了起來。他重整了神色看向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一刻他再次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才是云嵐獲勝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