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柳香琴的神色很驚慌。她并不清楚清平已經(jīng)知道了多少。
但從李氏和清平的神情來看,就算不全知道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欲言又止。然而清平接下的來一句話卻讓她徹底懵了。
“你要殺我?!?p> 片刻,沉寂。整個后院只聞風(fēng)吹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所有人都被這一句話鎮(zhèn)住了。
當(dāng)然,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柳香琴。
作為當(dāng)事人的她立刻大聲反駁道:
“你信口雌黃!我沒有!我怎么可能殺你?!?p> 然而她似乎忘了。這種事可不是誰的聲音大誰有理。
相比于柳香琴的激動,清平的回答雖是淡淡的,卻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
“你當(dāng)然殺不了我,可殺我的人是你派的?!?p> 一動一靜,兩相對比,是個人都會相信后者的話。
因為冷靜的人不一定有理智,但激動的人大多都會失去理智。
還不等柳香琴再想說什么,一直立在清平身旁的李氏終于現(xiàn)身說法。
她以一副被脅迫的姿態(tài)訴說著柳香琴逼她所做的事。
酒中下藥,想讓清平儀態(tài)盡失。
一計不成,又想讓她的弟弟趁機輕薄清平。
至于為什么李氏會被脅迫。因為柳香琴的父親是王侍郎的上司,職權(quán)威脅便是最好的理由。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真正的心思居然是要殺了王妃。你這個蛇蝎毒婦,怎配得上齊王側(cè)妃的身份?!?p> 直到了這最后一句,把殺手的罪名按到了柳香琴的頭上。
清平在旁會心一笑。這都是她方才在房中和李氏說好的。
“雖然你弟弟性命無憂,但侍郎府出現(xiàn)殺手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如果你不想死,不想整個侍郎府一起陪葬,就把這一切推到柳香琴的身上?!?p> 言盡于此,李氏答應(yīng)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明明一切都是你做的......”
柳香琴發(fā)出歇斯底里的聲音。她也知道如果罪名坐實,她將永劫不復(fù)。
清平卻在笑,依舊在笑,如凜冬般寒冷的笑,輕蔑,不屑。她說道:
“王夫人若真要殺我,絕不會在這里動手。我死在侍郎府對她沒有好處?!?p> 她的解釋仿佛一柄柄尖銳鋒利的刺,一下一下的扎進柳香琴的心中,將她扎的千瘡百孔,把內(nèi)在的黑暗露在人前。
“整個京城中,我死了只對一個人有好處。那就是你。”
柳香琴敗了,徹底的敗了。大概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里失敗。
云逸皺著眉。他并非不信清平,但他也沒有全信清平。
這之中的真真假假,他大概是全場唯一一個能看清楚的。
可在京兆尹問是否要捉拿柳香琴的時候,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王侍郎孫女的滿月酒就這么無疾而終,但他似乎并不惱怒。
熟悉的人甚至還能從他那雙瞇成一條縫的雙眼中看出喜悅的色彩。
再回齊王府時,沒有了柳香琴,云逸也不用在遮遮掩掩。
二人步行在齊王府的花園中,下人都已悄然退去。這像極了戀愛的桃粉色中摻雜了一絲詭異的暗。
他問清平:
“要殺你的人不是柳香琴,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