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幾度冬去春來。
朝云宗人皆知靈鷲峰有兩名極為出色的弟子:一個溫潤如玉,讓人見之忘俗;一個如出鞘名劍,絢麗奪目。
掌門人凌介執(zhí)終日長吁短嘆:這門派雙驕之一是我弟子,是我的!
顧唯雍自小對同門及長輩皆是溫和有禮,如今他身上那種蒼松翠竹般的氣質(zhì)更為突出了。
平日里不管是低階小弟子求他幫忙,還是年長于他的老弟子托他辦事,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他總能幫忙照拂一二,因此人人都喜歡這位實力出眾又顏如冠玉的顧師兄。
蘇愿已經(jīng)從唇紅齒白的小少年長成了一名俊美無儔的少年郎。他與顧唯雍一樣,都是極為修長俊逸的男子。
他的五官立體生動,極黑的眼睛,仿佛有星辰墜入般熠熠生輝。
雖說他有七八分像傅輕云,可他的美不同于昔日傅輕云的淡泊,而是濃烈如同帶有攻擊性,認(rèn)真看人時仿佛一眼能將人魂魄攝去。不過這雙眼睛大多數(shù)時候看人都是輕輕一瞥,加上他玩世不恭的做派,徒惹得不少女修暗中心碎。
如果說他燦若繁星朝霞,那顧唯雍則有如秋月春風(fēng)。
顧唯雍如今已是筑基后期的修為,這修煉速度在朝云宗乃至整個靈垚界,近百年來,無出其右者。
蘇愿離筑基中期只差臨門一腳,只怪他性子懶散,三天兩頭與那頭神獸出門鬼混,師父又一直在閉關(guān),無人督促,筑基后終日研究些沒用的雜學(xué),蹉跎歲月。
因而長老們嘆息道:“本來如果說他馬上要結(jié)丹了老夫也不奇怪,可如今的修為對這小子的資質(zhì)而言,只能說是差強(qiáng)人意?!?p> 天極峰,凌云殿。
被長老點名斥責(zé)的蘇愿走進(jìn)來,沖凌介執(zhí)拱了拱手道:“掌門,我這幾日要下山去找一趟家姐,還望賜予出入令牌?!?p> 他的聲音低磁又帶點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仿佛暗流下的碎冰。
凌介執(zhí)鬧心的看著眼前這位儼然傅輕云再世的師侄,七八分肖似師父的臉,氣質(zhì)卻完全不同。
然而蘇愿的模樣仿佛有毒一般,讓人說不出責(zé)備的話來。他只能暗嘆師妹對他實在是太縱容,好好的一個苗子,就是這樣的不思進(jìn)取,成天想著往外跑。
“這樣吧,你與阿雍比試一下劍法,如果能贏過他,就放你下山。”
朝云宗并非以劍立派,大多數(shù)弟子并不是天生的劍修。但很多人依然會挑一把趁手的劍,作為防身功法輔修,或者就只是為了能瀟灑的御劍,比如修丹道的王師叔,莫名其妙的也喜歡后背插個劍。
顧唯雍與蘇愿,劍法都可算是自有風(fēng)骨,是后輩中的佼佼者。據(jù)傳,朝云宗劍法最好的人是凌介執(zhí),但是這么多年以來,自從傅輕云死后,沒有人見他再出過劍。
一身青衣的顧唯雍從偏殿而出,負(fù)手而立。
“出招吧?!彼谅暤溃樕峡床怀鱿才?。
蘇愿盯著他,緩緩抽出了自己的劍。
瑤瑤在閉關(guān)前將在聚仙城高價貨得的護(hù)盾給了蘇愿,讓他煉一把稱手的兵刃,沒想到他花了近一年,煉出來一把黑漆漆的劍。
此劍名為星辰,樣子平平無奇,由于加了冰凌石與金纏絲的緣故,注入靈力后上面宛若星河遍布,在揮動間流光溢彩,似乎又并不普通。
顧唯雍使的還是那把無名,無名寶劍隨著主人的成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自生劍意,劍隨意動。
蘇愿一劍揮出,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影,直取顧唯雍胸膛。
顧唯雍回身一擋,而蘇愿此時已經(jīng)原地懸空,繞到了顧唯雍身后,兩人身法瞬息萬變,頃刻間叮叮當(dāng)當(dāng)過了數(shù)招。
銀灰色的無名與黑漆漆帶著星輝的星辰擊在一起,掀起巨大的氣浪,兩人已從凌云殿躍出,到了天極峰的崖壁前。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曲折回旋,空靈變幻的身姿宛若游龍,描繪出一副賞心悅目的奇景。
“顧唯雍,幫我個忙,算我欠你個人情?!碧K愿傳音道。兩人久未分出勝負(fù),他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力在暴漲,再這樣下去筑基中期以下的修為快要壓不住了,現(xiàn)在不是可以去禁地驗身的時候。
顧唯雍不為所動,他一直想彈壓彈壓這小子,順勢也切磋一下。
“我趕時間。拜托。”蘇愿一邊傳音一邊眼巴巴的朝顧唯雍使了個眼色,這一招在他小時候很好用,這兩年是越來越不行了。
果然,顧唯雍示意他繼續(xù)。
蘇愿心中微怒,心想老子不發(fā)威你倒囂張起來了,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加大靈力注入星辰,原本就流光溢彩的星輝漸漸變了色,由淺藍(lán)色逐漸耀眼,最后竟然成了金色。
“拿出你的實力。”顧唯雍道。
蘇愿將星辰舞得密不透風(fēng),仿佛重現(xiàn)了數(shù)年前那一幕。當(dāng)年他幼小的身體承受不住劍意,滿天劍雨之后昏迷了好一陣。今非昔比,此招一出,天地幾乎為之失色。
一劍祭出,帶著鈞天之力卷向顧唯雍。
顧唯雍眼神微黯,他現(xiàn)在,擋不住這一劍。
一個黑色的身影襲來,揮袖一卷,化解了那道劍意。
三人立于凌云殿前的懸崖之上,凌介執(zhí)拋給蘇愿一個牌子:“金靈根不好好練劍就是浪費。速去速回吧。”
蘇愿接過令牌,正欲道謝,卻見凌介執(zhí)轉(zhuǎn)身擺手道:“不必多禮了。”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傅輕云穿一身白向自己施禮這種詭異的場景。
蘇愿歪了下嘴,目送凌介執(zhí)與顧唯雍一同離去,一邊心道不好,得找個地方去壓一壓修為再走,他約了憲章一道出門,估摸著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在山門外了。
“憲章,等我一下,我半個時辰后趕到。”蘇愿一邊傳音,一邊看到剛進(jìn)殿的顧唯雍復(fù)又走了出來,拿給他一個白玉小瓶子。
“這是這次的解藥,令姐服完之后,毒素便徹底清除了?!?p> 蘇愿接過瓶子忍不住心里吐槽:去一趟就去一趟,本來去棲霞鎮(zhèn)只是個托辭,仇泠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我中一千萬
我太難了,這一章又寫的奇慢無比。上天啊,快給我來一打美男子找到靈感,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