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低低地傳進殤晚寧的耳中。
殤晚寧目光沉靜如水,端坐在床榻上等待。
門開了,一身穿華服女子以及俊秀男子跨進門來,男子將椅子搬到面對著殤晚寧的地方,女子坐了下來。
“你是誰?”未等他們開口,殤晚寧率先問道。
女子不語,嘴角卻勾起一抹淺笑,細細地打量著她。
殤晚寧眸色微閉,這女子怕是后宮有地位之人,瞧這模樣,雖用脂粉掩蓋,卻難遮其飽受滄桑之感,看來她便是手握重權的太后了。
“若我猜的不錯,你便是太后娘娘吧?!睔懲韺幍貭砍鲆唤z笑,目光卻清冷地落在女子身上。
女子大笑,斂去打量之意,“不僅人長得國色天香,這腦袋也聰明得很啊?!?p> 殤晚寧眼瞼低垂,這太后究竟想做什么,她對于皇室好像一點好處都沒吧。
見殤晚寧不再說話,太后也覺無趣,將手搭在李裴元胳膊上站了起來,“哀家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在這待會兒,等到時機便會放你離開。”說完走出了門。
門再次關上,殤晚寧神情恍惚了一會兒,這是什么意思?是要拿她與誰做交易嗎?
丞相府——
殤菀之的房門被推開,柳枝走了進來。
“怎么,寧兒有消息了嗎?”殤菀之著急不已,那是她唯一的妹妹,是她……看著長大的妹妹。
柳枝拿起巾帕,用盆里的水潤濕,走到小姐面前,輕輕擦拭著她的額。小姐憂心不已,著了寒,令人擔心壞了。
“府里的人已經在找了,還驚動了衙門,就連芊月一醒來也去尋找了,這么多人,二小姐肯定找得到?!辈幌胄〗阍僦?,柳枝輕聲安慰道。
殤菀之神情一凜,她得去找,絕不能讓寧兒出事。
于是乎掀開錦被,穿好鞋襪,讓柳枝給她洗漱。
不顧阻攔叫下人備了車,著急忙慌的打起簾子上了車,“去找芊月。”
芊月正在月老廟里仔細探尋著,月老廟自那日出事后,便被禁止其他人出入,只要是有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會被破壞。
月老尊像前的香軸里,還殘存著香的下半截,芊月一根根的拔起,放在鼻前細細聞了一番。這些年跟在小姐身邊,可是練就了一些好本領。
這一聞,便聞出了異樣。
“這香的味道與其他的不同,當日昏迷應該與這香有關?!避吩履贸鼋伵磷屑毜貙⑾憬匕似饋怼?p> 隨后便出了廟,在門口也就是當時她們昏迷的地方盤查,這模樣真真有查案之風。
車轱轆聲從不遠處傳來,芊月眸色微閉,對了,如若他們要帶走小姐且不被人發(fā)現,必定會用馬車,這樣就會留下車轍印,只要順著印記,就能找到小姐了。
馬車停在了離她不遠處,殤菀之下了車,“芊月,你找到什么線索了?”
芊月朝殤菀之行了禮,這才開口道:“小姐當日是被馬車帶走的,現在只要找到車轍印來判斷?!?p> 殤菀之吩咐了帶來的人,幾人便蹲著身子細細地尋著車轍印。
“在這!”一小廝喊道。
芊月趕忙跑到他身邊,蹲了下來,殤菀之緊隨其后。
“可是這車轍印好像被我們來時覆蓋住了,分辨不出啊。”柳枝尷尬地撓撓頭。
“不對,這車轍印與尋常馬車的不同,連木輪都設計的如此精巧,圖案更是比普通馬車來得細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就連相府這等大家都沒有,那便只能是……”芊月停了下來,沒在分析下去。
殤菀之聽出了她想要表達的,“你說的是皇宮!”
芊月未應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殤菀之疑惑不解,這芊月與寧兒一起被囚了十六年,怎會有如此大的分辨之能?
芊月似是瞧出了殤菀之內心的疑惑,低聲說道:“我跟隨小姐居于蒼晚閣十六年,看的書自是比普通人看得多。書中有許多的妙人異事,我與小姐都會探討原由,久而久之,便對很多東西都有了深刻的認知。”
殤菀之與芊月對視一番,這丫頭的膽識過人,又聰慧,將來一定能幫助寧兒許多。
“既然你這么說,我便立即回府秉明父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