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總是準(zhǔn)時的升起,雖然這里的陽光升起的時間似乎要比中州晚上一些。
一夜過去了,離國都城中的血液還沒有清洗干凈,刑部的大牢之中,如今是人滿為患。四周的城門依舊尚未打開。如果此時仔細(xì)聆聽,風(fēng)中似乎還傳來這兵器交鋒的聲音。
這些天也許會銘記在歷史之中,后事的史書中大致會有這樣的記載:“南域·大華皇朝·三百四十五年,離國五年零四月十二日。
新王申屠熊,挑戰(zhàn)申屠戦勝!適夜即位。無大殿,新王令一切從簡。
先王薨,以國禮葬之。王令舉國三月不得歡慶。
有不尊者,當(dāng)夜大宴以慶新王。
王怒!遂閉都城,屠之。全族上下皆以國禮陪于先王。
都城之血,三日不盡!
參宴者,或葬或流放,共計萬人有余。
北有叛逆者,遂反,王之親衛(wèi)鎮(zhèn)壓。
自此舉國無不,尊新王令者。”
王都的一切,依舊按照深夜書房會談的方向進(jìn)行著。不過這一切,此時尚未影響到,離國最北的潦城。
當(dāng)太陽的光芒照射到潦城之時。這座小小的土城散發(fā)了無限的生機。近兩千余人,從北門而出,向著神山的方向前行。
今日,便是萬商行進(jìn)入神山的日子,所說萬商行之前傳出來的消息是在正午開啟進(jìn)入神山的通道??墒且恢睕]有最準(zhǔn)確的消息,早已經(jīng)等候在潦城的傭兵們可不想因為今日的貪睡而誤了時辰。
雖然并不知道萬商行將在何處開啟通道,可是之前萬商行不是在潦城以北布置了超大規(guī)模的陣法嗎?十有八九這陣法就是為了開啟神山通道準(zhǔn)備的。那不用說,自然是早早的去陣法那里等著了,不然你還等著人家萬商行一家一戶的通知你嗎?
看到傭兵們離開潦城,小城的百姓竟然有些不舍。倒也不是這幾日的相處,讓他們和這群傭兵們產(chǎn)生了什么感情,而是今日一過,失去了傭兵的小城百姓,再也無法利用這個小小的破城賺錢了。
這幾日,幾乎全城的百姓都賺到了以往不敢想象的錢銀,可是誰會嫌錢多呢?要是以后每日都能像這幾天該多好啊。
原先封閉的小城,因為這次的事件徹底的改變了。之前淳樸的人們,在這幾日中感受到了像皇朝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一樣的生活。穿的也不再是粗布衣衫,吃的更加不是無盡的番薯。
更加嚴(yán)重的是,原本對小城生活非常滿意的人們,得知了外面廣袤的世界,那些聽起來如神仙般的生活。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對于人們亙古不變的道理。
而現(xiàn)在的小城居民,面對著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舍不得這幾日的生活。
只是,在所有人心思都被即將開啟的神山,或者即將離去的傭兵所吸引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小部分形色匆匆的人,從南門,悄悄的離開了。
這些人基本都是最早到來的那一批人。萬商行愿意帶人進(jìn)神山,這個已經(jīng)基本傳遍南域大陸的消息就是有他們傳遞的。
如果你仔細(xì)觀察,這里面還有那些最早來到小城做生意的傭兵或者商人。這幾日,天價的貨物已經(jīng)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了。
如今這些人,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快速的留出了小城,向著皇朝方向全力狂奔。似乎這里一會兒將會出現(xiàn)什么恐怖的事情。
其實早在昨夜,就已經(jīng)有人偷偷離開了,今天這些人,基本都是一覺起來發(fā)覺自己身邊,那些往日里吆喝最兇的家伙們消失不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所以快速離開。
然而,他們的舉動,并不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只不過,大多數(shù)的人,將他們歸為了怕死之流。畢竟這幾日賺到的錢已經(jīng)夠花了,沒必要再去神山不是嗎,畢竟那里的危險和力量是知的。
人在無法生存的時候,往往會爆發(fā)出極大的勇氣,可是當(dāng)他們能滿足自己溫飽的時候,又會謹(jǐn)小慎微。這本就是無法避免的人性。
一邊嘲弄著前同伴的膽小,一邊告訴自己要是之前能像他們一樣抓住機會,賺取到錢銀,今日不也能和他們一樣,安穩(wěn)的回到皇城,娶個婆娘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嗎!
一邊卻又無奈的向著北方走去,那里也許就是今生的轉(zhuǎn)折點,一定要抓好這次機會。
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人便是淳。對于先生之前的教誨淳永遠(yuǎn)銘記于心,事出反常必有異!
今日的淳,也起的格外的早。這幾日來,和緗綺一起幫父親打理一些城中的瑣事。這幾日的鍛煉,讓淳這個孩子有了不小的進(jìn)步,畢竟之前只是聽聞先生講解,如今親自嘗試,倒將一些知識融會貫通。
這些許日子下來,對于小城這幾日的傭兵也是有些熟悉。對于這些傭兵商人的處事方法,淳自信還算了解。
今日理應(yīng)所有人回去城北看熱鬧的,就算是小城這些壓根都不打算和神山有任何交集的百姓,也大多都會去看熱鬧。而這些人卻反其道行之。不禁讓淳感到了一絲不安。
這中一定有什么問題,畢竟這些離開的人,往日大多一直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宣揚神山能夠讓他們一夜暴富。
急忙開私塾的門,今日私塾休沐,沒有學(xué)生過來,畢竟這是小城難有的盛事?,F(xiàn)在能呆在私塾之中的就只有緗綺一人。
此時的緗綺,早已洗漱完畢,畢竟今日,自己也是要進(jìn)神山的,這本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不過緗綺并不著急。一會只要去萬商行尋到凌肖和黃遠(yuǎn),自己就不可能錯過時間。
擺弄著手中的弩箭,輕輕的擦拭著每一枚箭支,畢竟今日后面的風(fēng)險誰都無法預(yù)料,這手弩已經(jīng)是自己唯一的憑借了。
看到淳的到來,緗綺也沒有去迎,這幾日的相處,緗綺和淳也算是相當(dāng)熟悉,甚至熟悉度要超過了凌肖和黃遠(yuǎn),畢竟這倆人經(jīng)常消失,也就平時吃飯之時能夠見上一面。
“怎么了,這么匆忙的過來,要是還是進(jìn)神山的事,那就別說了,風(fēng)險太大,你要是一起太過危險了”。原來自從神山之事傳開,淳這幾日,倒也經(jīng)常提起是否能一起同行。但都被凌肖拒絕。后來也求過緗綺,這丫頭自身都難保,更何況在帶上淳,也是一直拒絕,倒也表示如果能回來一定會講給淳聽。
此時見到淳,形色匆匆,只以為又是為了此時前來,便直接出言拒絕。
聽到緗綺一進(jìn)門的話,淳臉色微變,但馬上還原“淳,知道自己是累贅,此時卻不是此事”。
“那是何事”?緗綺也不由有些吃驚,畢竟今日小城應(yīng)該沒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吧。
端起桌上的水杯也沒看,便連忙一飲而盡緩解了一下自己有些發(fā)干的嗓子,便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看到淳端起桌面的水杯,緗綺剛想提示那是自己剛才喝水的杯子,尚未來得及,便見淳已經(jīng)喝下,只好無奈的放棄。只是臉色有些微微潮紅。
“啊···你··你在說一遍,我沒聽清”
似乎是一直想著剛才的事情,聽到淳說完疑惑之后的詢問,緗綺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說道。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此時的緗綺,臉色更加紅潤。
沒有注意到緗綺的表情,聽到緗綺的回應(yīng),淳嘆了口氣,再次急切的將今日的疑惑說了一遍,然后等待著緗綺的回答。
強行去除雜念,仔細(xì)聽著淳的講述,緗綺原本紅潤的臉色也漸漸的白了下來。
愛擺爛的大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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