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依舊表示擔(dān)心,“可是我還是不放心,你說你當(dāng)初突然就告訴我你和那么有錢的人談戀愛了,我當(dāng)時表現(xiàn)得很平靜,可是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和你爸擔(dān)心了多少天,你爸還一個勁的勸我說你有分寸,不會隨便交男朋友,你趙阿姨也跟我說小顧人很好,很優(yōu)秀,這不到最后還是出事了,你現(xiàn)在又怎么讓我放心的把你交給他?”
張女士說完,就看著夏思洛要她給個答案,可是夏思洛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夏一直坐在一邊旁聽,也沒有打算要站在哪一方的意思,空氣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三個人就這樣面面相覷的沉默了一會兒,顧擇延突然給夏思洛打來了電話。
“喂?”
“你回家了嗎?”
“嗯。”
“我這兩天有些忙,才看見消息,你都不等我回來再走?!?p> “我媽生氣了,走得比較急。”說著,夏思洛還看了張女士一眼,張女士一副大無畏的模樣。
“伯母為什么生氣?”
“唉,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因為前幾天的緋聞?!?p> “抱歉,這都是我的責(zé)任,待會兒開個視頻,讓我跟伯父伯母道個歉?!?p> “好,你給我打過來吧?!?p> 夏思洛掛了電話,顧擇延的視頻通話不一會兒就打過來了,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手機遞給張女士,告訴她顧擇延要跟她和老夏道歉,就劃開了視頻。
視頻一劃開就現(xiàn)出了顧擇延那張英俊的臉,張女士和老夏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接受了準(zhǔn)女婿誠懇真摯的道歉,視頻聊到一半顧奶奶又來助攻,和他們聊了好長時間,把顧擇延可憐的身世也都說了出來,弄得兩人不僅對顧擇延的印象大有改觀,還為他感動了一把。
誤會都被說清楚了,張女士和老夏也就不再干涉夏思洛和顧擇延在一起了,三個人和和順順地吃了一頓團圓飯。
張女士就在老夏去刷碗的時候,和夏思洛聊起了私房話。
“洛洛,你真的想好和小顧結(jié)婚了么?”張女士邊織著毛衣邊問。
“媽你看,”夏思洛亮了亮她手上的鉆戒,說,“求婚的戒指都戴在我手上了,難道我還能反悔。”
張女士睨了她一眼,“要不是今天小顧的奶奶跟我提這件事,我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你說你是不是經(jīng)濟獨立了心里就沒我這個媽了!”
“怎么會呢?”夏思洛親切的挽著張女士的胳膊說,“在我心里,你和我爸永遠(yuǎn)都是最重要的?!?p> “那小顧呢?”張女士冷不丁的問。
夏思洛愣了一下,然后說,“你們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不分高低?!?p> “既然你已經(jīng)認(rèn)定他了,我和你爸也就無話可說了,但是我還想給你提個醒,你要結(jié)婚的對象一定要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最重要的一點是疼你,不欺負(fù)你,而你也要擔(dān)負(fù)起你的責(zé)任,關(guān)心他,理解他,支持他。因為愛是相互的,如果有任何一方失衡,都可能會對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造成嚴(yán)重的破壞。這一點,你可一定要記住了?!睆埮亢苷J(rèn)真的講道。
“我記住了。”夏思洛同樣認(rèn)真的答道。
“說實在的,你還這么年輕,媽媽真不想你這么早就嫁出去?!睆埮扛袊@道,“你要是明年就嫁,今年可就是你回家過得最后一個年了?!?p> 雖然結(jié)婚的事至少還要半年,但是夏思洛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家過年,心里突然涌起一陣酸楚,“媽,你這樣講,我都要哭了。”
“好了,有些事總歸要面對?!睆埮棵嗣乃悸宓念^,然后繼續(xù)織毛衣。
“唉,”張女士又突然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媽還沒跟你說,就前幾天,水蘭跟她對象鬧掰了,現(xiàn)在還在協(xié)議離婚。”
水蘭是夏思洛小時候的玩伴,她們關(guān)系不錯,上學(xué)時候也斷斷續(xù)續(xù)聯(lián)系著,她去年相親的時候相中了一個和她條件差不多年齡也差不多的男孩,在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結(jié)婚了,夏思洛還去當(dāng)過伴娘。
“我上次暑假回來見他們還挺好的,怎么這半年的時間不見就變成這樣了,他們?yōu)槭裁匆x婚?。俊?p> “還不是因為性格不合,那個男的又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打她罵她,嫌棄她結(jié)婚一年都不生孩子,水蘭受不了了,就提出離婚,可是那個男的又不肯,說要離就把彩禮錢還給他,所以離婚證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批下來?!?p> “世事無常,希望她以后能找一個真正愛她的人吧?!毕乃悸逭娴臑樗m感到惋惜,還記得水蘭婚禮的前一天晚上,水蘭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在忙著梳妝打扮,渴望自己成為最美的新娘,其實她那時已經(jīng)很美了,就是不自信,離婚禮開始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還在拜托化妝師給她打造造型。
“我前幾天還見過水蘭,她說想你了,你這幾天就抽空去她家見一面吧?!睆埮繉ο乃悸逭f。
夏思洛在除夕夜的前一天去找了水蘭。
水蘭的樣子還和她記憶里的那般清靈溫和,她的皮膚依舊白皙,身材也還是原來微胖的模樣,只是眼角稍微能看出幾絲疲憊,但不妨她好看的笑容。
水蘭一見夏思洛就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和她敘舊,詢問她的近況。她們之間聊的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卻能讓夏思洛跨越時光找到小時候同伴玩耍時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就這樣,兩個多日不見的好友,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很多話題,夏思洛為了不觸及水蘭的傷痛,刻意避開一些可能讓水蘭感到心情沉重的話題??墒撬m似乎察覺到了夏思洛的小心避讓,就坦誠的和夏思洛聊了自己離婚的事。
她說,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想通了,不再覺得這段失敗的婚姻是她這一生無法愈合的傷痛,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它只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場過眼云煙。
該來的來,該散的就散,她不會對失敗的過去死抓著不放,她也不會對未知的將來畏懼灰心。
她覺得世事無常,總要看透一些東西,才會獲得更多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