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韓書黎第一次抱著那姑娘睡了一夜,她說:“阿黎,我想新年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你?!?p> 他骨子里是一個傳統(tǒng)的人,就算當初他同曲姣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曲姣也明示暗示他多次她做好準備做他真正的新娘了,都被他各種理由拒絕了。
可面對這個姑娘,他想占有她,想愛她,可是他克制住了,他說:“你起床我可以去看你?!狈凑@姑娘醒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不行。”
她跟著韓書黎上樓,纏著他的身上就是不放手:“我腿疼,走不了,你不許放我下樓,不要扒拉我?!痹谒鞣N掙扎半小時后,韓書黎終于放棄了掙扎,這姑娘也不怕被他生吞活剝了。
清晨帶著第一縷陽光她說:“阿黎,新年快樂?!避涇浥磁吹墓媚锞吞稍谒膽牙餂_他笑,他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就算曲姣走了他也能那么冷靜了。
那姑娘的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仰著頭笑得甜甜的,他親吻她的額頭:“新年快樂?!?p> 帶著新年的氣息,袁卿穆踏上去A城的旅程,她提前打了電話讓律師石巖帶著她的證件在碼頭等她,一路上她心情都很郁悶。
韓書黎看著也不同她說什么,除了早上醒來她沖自己笑了一下,一早上都是陰沉著一張臉,她悶著不說話,又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裙。
“阿黎,A城讓我很壓抑。”她靠在韓書黎的身上,整個人很沒精神:“我明明在這里長大,卻害怕踏上這片土地?!?p> “我?guī)阕??!?p> 一眼望去你滿目蒼痍,但我會為給你這世間最美的芳華,他為那姑娘理順額前的碎發(fā)。
“阿黎,你就不問問我是誰嗎?”
“我可以為你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身份?!彼脒^這姑娘是經(jīng)歷了很多不幸,過得很痛苦,那么他愿意為她抹平過去,重新開始。
她點點頭,終歸是沒有說出那句:“阿黎,我姓袁?!?p> 石巖穿著黑色的西裝,一手里還提著一個公文包,一只手里提著食盒,小心翼翼的生怕灑了,焦急的在碼頭上踱來踱去,見她下船沖她揮手:“小卿。”
腿恢復了不少,可依舊是坐著輪椅的,被韓書黎推著向他走來,石律師見著那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有幾分眼熟,兩人逆光而來他只看到那男人一身衣服,穿在身上合適得緊,看得出來是私人訂制的,相貌俊美作為一個男人他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身上還能透出幾分貴氣,看起來卻是不簡單。
倒是小姐在WX上說自己沒問題的,怎么就坐上輪椅了:“小卿,你這是怎么了。”
“沒關系的,石叔叔。”
石巖做了她父親二十年的私人秘書,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從小對她千般寵愛,父親出事的消息就是他帶來的,她還記得,那天清晨,她第一次見到那個從來都是西裝革面的男人,一臉滄桑雙眼紅腫,白發(fā)已經(jīng)悄悄冒出來了。
他最開始抱住袁卿穆,他說:“小卿,石叔叔沒辦法把他們帶回來,石叔叔沒辦法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該有多絕望才會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哭,一個親如長兄,一個如同親子,再有一個讓他浪子回頭,他怎能不心痛。
石巖附身抱住她:“小卿,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再起身她見石巖已經(jīng)紅了雙眼,她這才拉起石巖的手:“石叔叔,這個事情很復雜,等我從B市回來和你細說,這大過年的不要哭?!比缃瘢龑W了母親說的那些話了。
石巖抹抹眼淚道:“聽你的。”
“阿黎,我和石叔叔單獨說幾句話?!?p> 韓書黎只點點頭,把扶手的位置讓了出來,同石巖示意了請的動作。
石巖也同他點點頭示意,友好的同他打招呼。
把她推到?jīng)]有人的岸邊石巖才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她:“小卿,這是你的新證件?!?p> “謝謝石叔叔?!彼拖骂^翻看文件袋里的文件,里面還夾著父親給她寫的信:“這信還是請您幫我保管?!彼€是沒有勇氣去翻看父親給她留下來的最后一封信。
“小卿,叔叔希望你盡快回來?!笔瘞r望著無盡的大海感嘆道:“袁氏是大哥一手建立的,現(xiàn)在你兩個叔叔虎視眈眈的瞪著這塊肥肉,你的存在阻擋了他們的道路。”
“我知道,我去B市回來我就乖乖的。”她是真的不想留下遺憾。
“小卿,只有你待在我們身邊,叔叔才能保護你。”
“我明白?!?p> 他們的用心良苦她又怎會不知,只是這一次的B市她非去不可,她有一種預感,她會錯過些什么。
“唉。”石巖嘆了一口氣:“是為了那個男人吧!”
“他叫韓書黎?!彼f:“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以嗎?”
就像是問自己的長輩,她小心的試探,害怕會被反對。
“韓書黎?!笔瘞r把他的名字重新念了一遍,總覺得這名字好耳熟,但見他對袁卿穆也還算上心,想著這姑娘孤身一人有個知心人相伴也是好事,也就點頭答應了:“可以,他看起來很好?!?p> 袁卿穆這才展開一點笑顏:“石叔,麻煩你照看一下公司,不要暴露了我的行蹤?!?p> “放心,我連你秦姨都瞞著?!?p> “公司的事不用操心,就算老二老三想賣了公司,這不還得你拿主意,公司運營也還不錯,你只管好好躲著?!?p> 石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發(fā),這姑娘從小就是一個小公主,今時今日大哥不在了,他唯一的女兒拼了命他也會替他守著。
她紅了眼眶,點點頭哽咽的說道:“謝謝你,石叔叔我好想哥哥,好想爸媽,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他們。”
只有對親人她才會這樣訴說,石巖見她半晌不語,誰知這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一時間雙眼也冒起了淚花,即使過了半年多,想起來心中仍然難過,他拍拍她的手背道:“叔叔也想他們,以后我們好好過,讓他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