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把衣裳換好了,收拾好自己,樓下的兩個人也差不多吃好了,韓書黎上樓來把她抱下樓。
她并不拒絕他的擁抱,帥哥的懷抱怎么會嫌棄,更何況在他懷里安全感爆棚。
她喝了一杯牛奶,就果斷放棄了吃早餐的念頭,韓書黎看出她不想吃東西便讓林姨撤了。
她腿上披著毛毯坐在輪椅上,想盡快去適應(yīng)這個新的出行工具。
安迪計上心來,推著她的輪椅在大廳里轉(zhuǎn)悠:“姑奶奶,送我一下唄?!?p> “大侄子,我有這個心奈何身體不允許?!?p> 她抬了抬自己的痛腳,她可折騰不起了。
安迪嘆了一口氣:“唉,妄自我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救某些人,結(jié)果連送一下的資格都沒有?!?p> “你這個真的是,我這不是不方便嗎?”
“老韓抱上抱下,你那里不方便?!?p> 袁卿穆想一巴掌拍死他,這不正是不方便的地方嗎?
又想到人家過來不就是為了自己,不送一送確是有些不仁義了。
“姑奶奶,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p> “我什么樣的人。”
“不好說……”末了他還嘖的一聲,整得袁卿穆只想不顧痛腳起來拍死他。
“送你還不成。”
在安迪的強烈要求下袁某人被強制性送他上碼頭。
中途他有意無意的提一句:“林醫(yī)生好像今天也出島,我們順路接一下她唄。”
袁卿穆裹得厚厚的躲在后排的角落里,一床毯子蓋在腿上,嘴里還化著一顆棒棒糖。
經(jīng)過講故事事件之后她對這姑娘的映像轉(zhuǎn)變了不少,聽到安迪這么一說對韓書黎道:“林醫(yī)生出島干嘛?!倍嘧靻柫艘痪?,她好奇她不上班嗎?
未等韓書黎說好安迪扭頭對她說:“林醫(yī)生是志愿者,期滿準備回學(xué)校了。”
她秒懂的點頭“哦”了一聲,這才說道:“既然順路不如我們接她一起?!?p> “不順路?!?p> 韓書黎開口冷冰冰的,沒想到韓書黎會拒絕,她的嘴張開還來不及閉上,半晌才找到說些什么:“人多也有人陪我說說話嘛?”雖然被拒絕了很尷尬,但找個理由她還是能做的。
當然還不忘八卦一下:“安醫(yī)生和林醫(yī)生很熟?”
“同校師兄妹?!?p> 這話說起來就像聽到別人說,我們是普通朋友一樣沒有說服力。
她一副我懂,我懂的樣子,安迪也不解釋些什么。
韓書黎望著后視鏡里那個姑娘“奸詐”的笑容,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動方向盤掉頭:“那條路?”
這話很明顯是在問安迪的,安迪“奸計得逞”沖她眨眨眼睛轉(zhuǎn)身看路:“前面右轉(zhuǎn),一直直走,下個黃綠燈右轉(zhuǎn),就醫(yī)院后面那棟樓?!?p> 前面的廢話可以完全省略,直接說醫(yī)院后面那棟樓不就好了,袁卿穆翻了翻白眼,這人是抓不住重點啊。
“姑奶奶,加個好友。。”
她臉上的笑暗沉了一下:“沒有。”并表示自己沒聽過這玩意:“我們村還沒有網(wǎng)。”
這姑娘是個段子手吧!
安迪竟無話可說,悄悄閉了嘴自己低著頭玩手機。
這倆人還真是般配,懟起人來,讓你沒話可說。
她低著頭玩手機,依舊是單機游戲,她手機里的網(wǎng)絡(luò)從來沒有打開過,這是一個網(wǎng)絡(luò)的時代,她可不想一打開手機就看到自己的失蹤人口公告。
到了員工宿舍,是一棟破舊的小樓,有幾塊瓷磚有些搖搖欲墜,她坐在輪椅上有些害怕,的被推進去,還好有電梯,不然韓書黎又得把她抱著上樓。
韓書黎穿著黑色的大衣,灰色的圍巾摘下來蓋在她的頭上,怕冷冬涼了她的身子。
老舊的小區(qū)地暖管子順著墻排列著,靠近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熱度,林靜住在7樓,屋子小小的一間,今天她穿著灰色的大衣,一個人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東西不多就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
三人站在外面,林靜愧疚的說:“不好意思了,連杯熱水都沒有。”
她搖搖頭道:“沒關(guān)系,我不渴。”
她由外看去也知道她那個屋子里除了一張床以外,就是一張書桌,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就算是即將離去,整個屋子里也是干干凈凈的,桌上還擺著一張合影,側(cè)放在窗臺的位置,看不清上面的人長什么樣子,依稀可以看到,那是兩個女孩的合影。
安迪想走進去,他也注意到了窗臺上的照片:“師妹,照片忘拿了,我來幫你?”
說著就要走進去幫她收照片,林靜的動作很快,一下把照片按到在桌上,不自在的說:“安師兄,我自己來就好?!边B忙把相片丟在箱子里合上。
安迪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尷尬的捏捏手:“收好了嗎?”
林靜眼中似乎還有這恐慌,她點點頭,待她推著行李箱走到電梯口了袁卿穆才回頭忘了忘韓書黎,誰來告訴她這是什么情況,最后無奈的搖搖頭。
直至下樓林靜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倒是袁卿穆巴拉巴拉的和安迪說了好多話:“安侄兒,回去經(jīng)?;貋砜纯次?。”末了還補充一句:“給我?guī)c好吃的,我喜歡奶油草莓蛋糕,奶油雙倍?!?p> 雙倍奶油讓安迪內(nèi)心慌得下:“你也不怕膩得慌?!?p> 以前她沒有那么愛吃甜的東西,后來他們都走了,她才知道,生活那么苦,吃雙倍甜才能有幸福感。
她仰著頭笑,迎著冬日里的陽光,她的笑容看起來那么冰冷,她說:“你不懂雙倍甜的快樂?!?p>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韓書黎的臉色暗沉了幾個度,不知道是什么讓他的心情差到極點。
把她抱上車,話也不說就上了駕駛座,車里開的暖氣溫度也跟著降了幾個度,袁卿穆坐在她的身后低著頭玩手機也意識到了車里的低氣壓。
忍不住給安迪發(fā)了一條短信:安侄兒,他怎么了?
安迪:不知道?。?!
沖著后面的三個問號,她把韓書黎蓋在頭上的圍巾拉下來,清了清嗓音,這為了大義付死的英雄就讓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