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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兒的燦爛人生

一一九:雨落如塵化土(9)

雨兒的燦爛人生 石點不成精 1076 2020-03-20 15:47:47

  楊文憲看著這到來的十幾個人說道:“我本以為幾乎沒有人會來,沒有人愿意向著危險前進,現(xiàn)在你們來了,你們讓我更加堅定了戰(zhàn)勝病魔的心。我們先商討一下具體方法,然后再去溪口鎮(zhèn),事關(guān)生死,大家一定要思慮周全,在這里我感謝大家,請受我一拜!”大家其實都是心有戚戚,誰人不怕死亡呢?誰人不躲傷痛呢?可若是沒有一個人去管,沒有一個人去召集,沒有一個人去奔走相告,那么生而為人又與動物有何異呢?

  從古至今以來,無論有什么天災(zāi)人禍,都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救人的人,……雖這些人可能默默無名,卻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國家的脊梁。這一類的人們,就是現(xiàn)在也何嘗少呢?

  楊文憲和大家商量制定了大致抗病流程:杰哥帶著大夫先準備大量的驅(qū)風邪的草藥;周璇查閱古書等關(guān)于瘟疫的辦法,以及與德高望重之人大量宣傳抗病方法;而自己則去衙門上報批準糧食救濟百姓。大夫們都做好了所有準備,其中有位老先生,須發(fā)皆白,楊文憲拉住他問道:“您年歲已高,就暫且歇息吧?”老大夫叫張寒,張大夫回答:“正是因為我年紀最大,我診治了無數(shù)病人所以更加有經(jīng)驗,這病呀,老夫前去它就不敢放肆啦!”

  楊文憲敬佩,張老大夫帶著其他大夫做好準備就去溪口鎮(zhèn)了,溪口已經(jīng)被封,有帶刀的衛(wèi)兵守著,進入溪口,以前熱鬧、朝氣蓬蓬的小鎮(zhèn)已無人煙,大夫們蒙著面巾,背著石灰一路走一路撒。洪水剛過,地上有些低洼的小坑內(nèi)還有些淤泥,村子里散發(fā)著陣陣臭氣。

  有詩形容:同治之初,鎮(zhèn)中大亂,瘟疹所到之處,殺人如麻,白骨飛野,疫之將作,家畜因泡水而死,其家之鼠,無故自斃,洪水所到之處,人不及見,久而腐爛,人聞其臭,病皆驟然而起?!蛴馊账?,或即日死,諸醫(yī)束手,不能處方;……其得活者,千百中一二而已。疫起鄉(xiāng)間,延及城市,一家有病者,則其左右十數(shù)家即遷移避之,踣於道者無算,然卒不能免也。甚至闔門同盡,比戶皆空,小村聚中,絕無人跡……

  大夫們走到鎮(zhèn)中也不見幾人,但一路行來聽見無數(shù)泱烏的哭聲,他們到了溪口鎮(zhèn)官衙,張寒老大夫說道:“我們將這里收拾一下作為診臺吧?!贝蠹耶惪谕晳?yīng)答,開始動手整理起來。剛收拾出一個大致,忽然沖進來個小少年,少年進來便跪下不住磕頭,邊磕頭一邊懇求:“救救我娘吧,求你們救救我娘!”有個年輕大夫是張老大夫的徒弟,放下手中事物,就要去扶那少年。

  張老大夫喝道:“住手!”說完連忙過來,先讓少年爬起來,讓他在泡過草藥的水里清洗手臉。然后語重心長的對年輕徒弟說道:“謹記,為醫(yī)者先護住自己!自己不能倒在病人前面!”其他大夫連連點頭都記住了張老大夫的話。張老大夫問少年:“你娘什么癥狀你詳細訴我吧?!?p>  少年回想說道:“大水來了我們很怕,但是水并沒有沖毀我家只是將田地淹沒了,我們很慶幸打算在重新種田,我娘等水退了就去地里看看干活,回來后說地里有幾只死鳥,村人們也看見過淹死的豬,雞,羊,大家覺得可惜,又加上沒有很多余糧,就將死獸撿回來處理吃了,我娘也吃過,第二日就開始拉肚子,一開始我娘并沒在意,依舊去地里干活,晚上回來就發(fā)燒起來,我不敢出去,抓幾把薯米熬煮喂她。今天已是第四天,時好時壞,我家已經(jīng)沒米糧了。我見你們路過我家,有藥味,于是我壯著膽子來求救!”

  張老大夫叫他先喝一些熬煮好的的藥湯,這藥主要是驅(qū)邪固元的,少年喝了一碗感覺渾身都暖和了。張老大夫聽了少年所說他娘的癥狀,又加了兩味藥在熬煮的藥湯里。片刻后將藥盛裝出一碗給少年。少年連聲道謝,小心翼翼的端著碗回去給他娘喝。大夫們在張老大夫和杰哥的指揮下,忙忙碌碌地將溪口鎮(zhèn)的衙門府大堂做成藥堂。

  少年走后,陸續(xù)有人來看診,大夫又要顧病人,又要熬制藥汁,還要為一些病人進行診療,人手不夠,大夫們忙的腳步停。不多時一些身體還不錯的百姓們,看見他們忙忙碌碌,也加入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夫們見到百姓如此通情達理越加覺得有希望能贏這場瘟疫。

  楊文憲直到傍晚才運來了一車米糧。大伙兒見了這些糧食都看見了希望。趕忙搭起泥灶,你拿來碗盆,我搬來鐵鍋,他送來筷勺。不多時米就下鍋,熬起了粥。饑腸轆轆的大夫們終于能吃到熱粥了。

  一天就這么忙的腳步停的過去了,今夜月明人靜,不知誰在剪窗燭。楊文憲做好防瘟疫的措施后,還要出溪口鎮(zhèn)繼續(xù)去查看其它鄉(xiāng)鎮(zhèn),出門時看見張寒老大夫的屋里還未熄燈,想了想走了進去。

  張老大夫正看著藥單,聽見有人進門抬頭一看是楊大人,抱拳打招呼,楊文憲連忙回禮,敬重的對張老大夫說道:“張大夫,夜已深了,先休息吧,身體重要?!睆埨洗蠓蛘f道:“楊大人老夫年事已高,睡眠淺,我要在看看今天的醫(yī)案記錄,盡快將人們治好?!睏钗膽椗宸行┬呃⒄f道:“官府里不肯多撥糧給我們,我今日就只拿了那些;明日我會再想想辦法?!睆埨洗蠓螯c頭:“楊大人已經(jīng)很為民著想了,你是個好官兒。”

  楊文憲心里波動有些酸楚,他自己是從最底層人民出來的,他知道百姓們最想要的不過是:有屋睡,有飯吃,有衣穿,有余錢。他下定決心要為民做事,每次有難時,總是會有這么多人都積極地支持他,他會為此更加努力。以后的以后每一次楊文憲經(jīng)受誘惑時就會想起這句沉甸甸的話:你是個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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