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策劃案通過
程寒川收手,抽了一張紙將血跡擦干凈:“疼嗎?”
“疼。”
“為什么不說?”
“說了也疼。”
程寒川將她拉向自己,唇在她傷口上碰了一下,他上移眸,緊盯著她的面部表情。
沈意晚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人都差點坐不穩(wěn),她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把手,控制住不斷加強跳動的心臟,她知道,自己不能亂方寸,更不能對面前的這個人動心。
她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都好,是相敬如賓或是擦槍走火都無所謂,只有一點,不能發(fā)展愛情。
她不想再死無葬身之地一次。
見沈意晚沒有任何表情,程寒川慢慢往后仰,看她的眼神依舊漠然,好似他做剛才那個行為,是無意識、無意義行為。
“所以,我們已經(jīng)贏了根本沒必要趕盡殺絕,但是為了以絕后患,最好還是對他們的業(yè)務(wù)下手,讓他們段時間內(nèi)沒時間跟你對著干?!鄙蛞馔砗芸炀突謴?fù)正常狀態(tài)。
“想斷沈氏的業(yè)務(wù)沒有那么簡單?!?p> “我?guī)湍??!鄙蛞馔碇毖?,“沈氏最難功課的點,就在于航線多樣化,你并不知道該從哪個節(jié)點截流?!?p> 沈氏集團不同于其他公司,雖然規(guī)模比不上程氏,但它有自己的一套運輸系統(tǒng),因此就算業(yè)務(wù)被打壓,也有絕對的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靠運輸優(yōu)勢恢復(fù)。
沈氏有專屬自己的航線。
其他人未必清楚,但沈意晚從小就在沈家長大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想得到什么?”
程寒川擁有絕對的冷靜,他雖深知她只能依靠他,但如何鞏固這份關(guān)系,他也考慮在內(nèi)。
“幫我弄一個運輸公司怎么樣?”
“對付沈氏?”
沈意晚毅然決然的點頭。
程寒川沉默大概五六秒后,頷首:“可以?!?p> “那就先謝過程總了,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一下沈氏的線路和走的渠道,一般來說是分為兩個部分?!?p> 沈意晚給的消息非常有效。
雖然只是曾經(jīng)的沈氏集團千金,但她畢竟是最了解父親和父親決策的人,將線路說清楚的同時還解決不少遺留問題。
唯獨美中不足的,是她并不知道沈氏集團的發(fā)展方向,這也就代表著無法得知沈騰藏起來的那一筆巨款。
“所以,楚鈞霖其實要的,也是我爸挪用公款拿到的那筆錢嗎?”沈意晚問。
“嗯?!背毯☉?yīng),“那筆錢到現(xiàn)在,恐怕足以支撐四到五個公司運作。”
沈意晚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有一個問題?!?p> “說?!?p> “你爸爸用那筆錢做了什么?”
程寒川皺眉,他一開始本來沒想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也不太知道內(nèi)情,當時他還太小,完全不夠資格知道這些,等長大之后,那些錢也已經(jīng)不可能屬于他。
至于做了什么……
程寒川用了點時間回憶后,回答:“地皮?!?p> “所以我父親也有可能是買了地咯?”
“不一定?!?p> 沈意晚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一件東西,她非常激動的說:“會不會是古董啊,我爸真的很喜歡收集古董?!?p> 古董倒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上價錢的古董大小可不一,可能是畫卷可能是瓷器也可能壓根是套劍具。
更重要的是,那些錢恐怕夠買不少古董,如果真的是古董,那些東西要放在什么地方?
程寒川思索著這些事,長指落在膝蓋上摩挲著。
然而。
過了他反應(yīng)過來手感不是很對,定睛一看,他摸的居然是沈意晚的膝蓋,她也并沒有說話,轉(zhuǎn)過頭看遠處,并沒有管他。
這女人的忍耐能力……
程寒川倒真不是故意,他想事情入迷時就會這樣,常常會無視身邊的人和東西。
他收手:“你寫一個策劃案給我,我可以直接批給你,但要走流程?!?p> “好,我明白了?!?p> 沈意晚當即就去房間里拿電腦,準備在網(wǎng)上之前就把策劃趕給程寒川。
這種事,早做完早休息,越往后拖越有惰性。
熬到凌晨兩三點時,沈意晚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她有些累的靠在椅背上。
重要的結(jié)構(gòu)全部寫完了,但是具體數(shù)值還需要仔細再仔細,然而,她并不是找數(shù)值的行家,又折騰了一個小時,連天都微微亮了。
沈意晚將具體的策劃案發(fā)給程寒川。
“這就是你不睡的理由?”
誰知,程寒川很快發(fā)來消息。
沈意晚愣了一秒,隨即打字道:“你不也沒有睡嗎?”
“工作。”
“我這也是工作啊,話說,程總,我的公司是你個人投資還是從公司走???”
“個人。”
“您的妻子讓我轉(zhuǎn)達您,今天她很愛您?!?p> 沈意晚開了個玩笑之后就把電腦關(guān)了,人仰頭往床上一躺,她并沒有把這句話當一回事,反正程寒川肯定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另一側(cè)的電腦屏幕后,程寒川望著沈意晚的最后一句話,視線停在聊天框許久都沒有移開。
片刻后。
他移開視線,頭上左右轉(zhuǎn)動,脖子與肩膀發(fā)出一道悶響。
坐的太累了,他是時候活動一下,去睡了。
程寒川關(guān)掉電腦,起身上樓。
……
沈意晚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她睜開眼就看到程寒川躺在她身側(cè),他只是靠著床背,人并沒有整個躺下,眼睛雖閉著但是睫毛在顫,應(yīng)該是并沒有睡熟。
沈意晚小心翼翼的起身,避免吵醒他后走進浴室洗漱。
看著鏡子里的人過了許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今天是睡在陸遙給她準備的房間里,并沒有睡在程寒川的房間里。
所以。
程寒川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扯下毛巾,洗了把冷水臉后轉(zhuǎn)身,剛拉開浴室的門,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前。
他眸色猩紅看起來很疲憊。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沈意晚對他的精神狀態(tài)很擔憂。
“這幾天,睡不著。”
男人走過她,站到鏡子前,拿起杯子和亞述。
沈意晚立刻組織他:“那個我剛才用過。”
程寒川并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刷起牙,直到把所有的泡沫吐出,他才再次開口:“我沒有潔癖?!?p> 這似乎不是潔癖的問題。
而是有些不為生。
沈意晚這么想著卻并不敢反駁,只是靠著門框站著,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的,策劃案昨天我看了,不錯。”
程寒川扯下她的毛巾,將唇角殘留的牙膏泡沫擦掉。
沈意晚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你覺得很好嗎?可以直接實行嗎?”
其實,她對自己的實力不是很有自信。
畢竟這方面她只是耳聞目染,并不是專業(y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