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微尷尬的氣氛中,秦仙兒直吃了幾個青果。
然后就被蕭景珩一把橫抱起,大步邁向床榻。
屋中的亮光忽地滅了,秦仙兒雙手緊拽著自己的衣襟,心里一陣慌亂。在溫柔的哄騙聲中,她才卸下自己最后的一絲防備。
屋外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檐上的雨滴有節(jié)奏地砸在地面,與屋中的黏綿聲融為一體。
第二日清晨,秦仙兒睜開眼,心頭猛然一跳,她都忘了旁邊還有個人。
看著那濃密纖長的睫毛,秦仙兒忍不住伸手去觸碰,手剛一靠近,她就又被擁入了懷中,光滑溫?zé)岬钠つw讓她忍不住蹭了蹭。
“醒了?”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秦仙兒紅著臉輕哼一聲,接著就又被融化在一片暖意中。
蕭景珩現(xiàn)在只求做個閑散王爺,對朝中之事也是漫不經(jīng)心,更是三天兩頭不去上朝,反而帶著秦仙兒時常去近途游山玩水。
這日,天格外的熱,屋里已經(jīng)擺上了冰盆。
秦仙兒側(cè)在軟榻上微闔著眼打盹。
四喜匆忙從外頭跑來,慌慌張張道:“王妃,太子妃和宜良娣薨了。”
一個激靈,秦仙兒睜開了眼睛,問道:“好端端的怎么回事?”
怎么一連兩個人都沒了?
“太子妃前幾日又小產(chǎn)了,然后.....今日就發(fā)現(xiàn)宜良娣和太子妃都死了?!彼南舶櫫税櫭碱^,“太子妃是自縊,宜良娣是被人捅死的......”
話說到這里,秦仙兒就已經(jīng)知道了,衛(wèi)宜八成又對衛(wèi)姝動了手腳,衛(wèi)姝惱怒之下跟她同歸于盡了,這是可憐了那個剛百天的孩子。
“那宜良娣的孩子呢?”一陣緊張感涌上心頭,秦仙兒莫名覺得一陣反胃。
“孩子奶娘帶著呢,沒什么事?!?p> 四喜說完這話,秦仙兒一把推開她,哇的吐了一地。
四喜嚇了一跳,急忙扶著她,大聲喊道:“王妃您怎么了,快來人??!”
接到秦仙兒身子不舒服的消息,蕭景珩心里急得不行,連朝堂上的永安帝都察覺到他的異樣。
自那次蕭景珩從西涼回來,交了兵權(quán)說要當(dāng)個閑散王爺,兩人還大吵了一架,不過拋開別的不說,蕭景珩沒有謀權(quán)之心,到底還是他的兒子,最后還是依了蕭景珩去做個閑散王爺。
下朝后,永安帝故意留了蕭景珩下來,惹得他一肚子火氣。
御書房里,蕭景珩站的筆直,不悅的瞧著永安帝:“父皇若沒什么事就快些放兒臣回去?!?p> 永安帝沉了臉色:“你就這么跟朕說話的?”
“父皇莫非真以為舞陽王那事兒臣不知道?”蕭景珩神色間滿是急躁,急得都開始威脅永安帝了。
“怎么?你還想威脅朕不成!”永安帝氣得瞪著他。
姬京西是永安帝放走的,就連秦仙兒被綁走時,永安帝還給姬京西幫忙,打傷了蕭景珩的暗衛(wèi)。
本想著挑起兩國戰(zhàn)爭,最好能一并吞沒了西涼,沒想到姬京西不爭氣,最后竟然死了,西涼也就這么安分了,實在讓他惱火。
“兒臣不敢,只是對本王的王妃,父皇就沒有一點愧疚?”蕭景珩淡淡的說著。
他先前之所以不提這事,是因為他和永安帝心里都清楚,有些事說出來了反而破壞了該有的和諧,但今日他真是被逼急了。
“走走走,走吧?!庇腊驳鄄荒蜔┑臄f著他。
玄王府,秦仙兒被強制按回了床榻上,只是難以忍受胃里的翻騰,時不時要起來大吐一番。
蕭景珩回來時正瞧見秦仙兒被下人纏扶著,痛苦地吐著酸水。
他忙走上去,扶住秦仙兒,看著她憔悴虛弱的臉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太醫(yī)怎么說?”
秦仙兒擺了擺手,話還沒說出口,胃里又是一陣翻騰。
秋滿給她倒了一杯清水,四喜一臉喜氣,樂呵道:“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p> 饒是平日淡定的蕭景珩,此刻也是抑制不住心頭的歡喜,他心疼的撫著秦仙兒的后背,把她攬在懷里,輕聲附在她耳邊道:“仙兒,你受苦了?!?p> 永安帝知道此事后,立刻送來了幾箱子的賀禮,連孩子都名字都想好了,小子就叫蕭嘉弘,丫頭就叫蕭靈朧。
宣平侯兩個女兒去世,秦仙兒嫁了個閑散王爺,衛(wèi)元融染上了賭癮,衛(wèi)向江嘆了口氣,收拾了東西告老還鄉(xiāng)。
七個月后,在“哇哇”的啼哭中,玄王府里迎來一個新生命。
“恭喜王爺,是個小子!”
蕭景珩握著床榻上秦仙兒的手,眼眶微紅著,他擦拭著秦仙兒額頭上的汗珠,心疼的道:“夠了,這一個就夠了......”
秦仙兒扯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抬手撫摸著他滿是胡茬的臉頰,他已經(jīng)陪她了三天。
接生婆把孩子放在秦仙兒懷里,小小的嬰孩像是感覺到什么,立刻停止了哭鬧,安詳?shù)奶稍谇叵蓛旱膽牙铩?p> 接生婆笑著道:“這模樣真是像足了王爺呢!”
秦仙兒看著懷里皺皺巴巴的小嬰孩,皺眉道:“這也看不出來像誰?!?p> 蕭景珩吻著她的眉心道:“好看的都像你,不好看的地方都像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