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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天蛇

第五十七章 新的道路

都市天蛇 小卒沒過河 3317 2020-05-11 23:00:00

  劉放晴根本沒注意高寒的小心思,她瞳孔先是縮小,然后上下拉長,呈現(xiàn)出橄欖狀,在車內(nèi)的燈光下,隱隱泛出綠光。

  劉放晴全身貫注盯著這顆半空飛舞的赤紅色丹珠,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高寒覺得自己這顆丹珠沒用——至少現(xiàn)在沒什么用,只能當(dāng)個玩物,還得用氣血養(yǎng)著。

  但高寒完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他通過王蛇道人留下的記憶碎片,見過身軀打磨到金剛不壞、一劍在手橫行人間的人仙圣者;見過魂魄出行、顛倒陰陽、布陣列局的鬼仙真人;也見過飛行絕跡,壽延千載、反手間呼風(fēng)喚雨的陽神真人。

  甚至在王蛇道人的記憶深處,還有三位元神真仙留下的影像,那并非王蛇道人親眼所見,而是天蛇道前輩通過留影之寶,存留的元神道痕——不要看那僅僅是道痕留影,也包括元神大道的部分信息,是天蛇道傳承至寶。

  其中最清晰的一位元神真仙留影,便是天蛇道第三代傳人,練就天蛇元神的環(huán)空真仙,也是高寒識海中天蛇環(huán)的原型巨蛇。

  修行之路漫漫,高寒只擔(dān)心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達(dá)至元神大道、修成長生不死,根本沒有體會過前無去路的窘境。

  劉放晴則不同,水藍(lán)星武道界的最高境界,乃是傳說中通體無漏、金剛不壞的人間武圣。

  劉放晴還沒達(dá)到這等境界,但是她并不是沒有希望挑戰(zhàn)武圣境界——問題是,成功了又如何呢?

  武道大師和人間武圣之間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大,所謂金剛不壞也只是一個夸張比喻。

  人間武圣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別說現(xiàn)代某些針對性的大威力火器,就算是一位武道大師手持一柄‘神兵利器’,也可以劈開人間武圣的身軀。

 ?。ㄔ诠糯柗Q‘神兵利器’的刀劍,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可以量產(chǎn),雖然依然價格昂貴,但這點錢對于任何一位武道大師來說都不算什么。)

  所以劉放晴對人間武圣境界并不是那么在意,至少不像她的師父賀忘形那么在意。

  但眼前這顆丹珠的意義,卻和人間武圣完全不同。

  雖然它還非常非常弱小,哪怕用來撞擊一只蚊子,估計蚊子都不會受傷。

  可它代表的是一條全新的道路!

  能量物質(zhì)化——天曉得小師弟是怎么做到的。

  但無論他是怎么做到,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任何一個文明世界里,文學(xué)創(chuàng)作都需要大量腦洞,從兒童的童話故事,到史前神話、乃至伴隨文明成長的各種神明仙俠,人類的想象力無窮無盡。

  水藍(lán)星世界里也有關(guān)于超自然力量的文學(xué)作品,很有些市場,甚至也得到政府支持。

  可對于武道大師們來說,這些作品都是扯淡,他們作為水藍(lán)星人類力量的巔峰,人力能做到何等地步,他們是最清楚不過。

  他們雖然未必能達(dá)到、但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可以看到人力所能達(dá)到的盡頭——人力有時而窮。

  只要理解劉放晴這些武道大師的處境,便可以理解高寒展示出這顆氣血丹珠,對劉放晴的意義。

  別說高寒的氣血丹珠,是最正宗的向真館一脈氣血凝成,就算他真是跑向真館來臥底的,劉放晴也不會管那么多。

  “我可以接觸它嗎?”劉放晴問道。

  她的聲音甚至帶有一絲顫抖,這代表她的激動程度已經(jīng)影響到對自己身體的控制——這對武道大師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dāng)然,可是大師姐,它還不是很結(jié)實?!?p>  “我會非常小心的?!?p>  劉放晴說著,伸出雙手,像捧著絕世珍寶一般,朝這顆不過小指頭大小的丹珠慢慢捧了過去。

  說句實話,當(dāng)年劉放晴抱自己剛出生的兒子也沒有如此小心過。

  真正接觸到這顆小師弟凝成的丹珠,劉放晴才確定這不是什么投影——雖然能瞞過武道大師感知的投影應(yīng)該還沒有,但是只有親手摸過以后劉放晴才能真正確定,這顆丹珠確實的存在。

  它有熱度,雖然不算炙熱,但也稱得上溫暖;

  它有彈性,輕輕按壓,可以感受到反彈;

  它有質(zhì)量,雖然非常非常輕,比同樣大小的柳絮還要輕一些,但的確是有質(zhì)量的。

  劉放晴緩緩摩挲著高寒的氣血丹珠。

  她愛不釋手的樣子,讓高寒覺得不太自在——氣血丹珠是他的一部分,而經(jīng)過這段時間祭煉,兩者聯(lián)系更加緊密。

  他能說大師姐這么輕柔摩挲他的氣血丹珠,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撫摸他的某個部位嗎?

  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說??!

  劉放晴抬頭,看到高寒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噗呲’一笑:“放心啦,這顆珠子師姐不要,不過原本想傳你豹形拳,好讓你冒充豹形拳傳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師姐恐怕還得向你學(xué)習(xí)一番才是?!?p>  她以為高寒擔(dān)心她強求這顆珠子,才做出如此便秘般的表情。

  高寒一呆。

  “好了,我們回放晴園再說。小鷗,今天聽到的事情不要說出去?!?p>  “嗯,姐姐我不會說出去的?!睆堄聱t乖巧的說。

  只看那位費里老先生在這位姐姐面前,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動的樣子,張玉鷗就知道這位姐姐一定是大人物。

  飛艇上高寒打電話求救,應(yīng)該就是打給這位大師姐的。

  司機趙洪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他把車開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行駛一個半小時以后,到達(dá)了放晴園。

  兩扇鏤花鐵門自動向兩側(cè)敞開,汽車駛?cè)氪箝T。

  高寒他們出來的飛艇停泊場在南明城附近,而放晴園位于東靈城邊。

  東靈城和南明城都是白玉京外八城。

  顧名思義,南明城在白玉京南邊,東靈城在白玉京東側(cè)。

  “小寒,小鷗,這段時間你們先住在我這里,就當(dāng)自己家好了,你們想去哪里玩,直接吩咐他就好?!?p>  “隨時聽候高少爺和張小姐吩咐?!彼緳C趙洪恭恭敬敬,彎腰應(yīng)是。

  他算是劉家第一代家仆,如果做得好,說不定三代子孫都能靠著家主夫婦吃飯。

  “去叫小何來陪小鷗,叫老張來陪白鶴先生,師弟,你跟我來?!?p>  “劉姐姐,我——”張玉鷗拉著高寒的手,欲言又止。

  到陌生環(huán)境里,她難免有些不安,更不想和高寒分開,只是高寒這位大師姐氣場太強,讓她不太敢說話。

  “那你也一起來吧,小趙,叫小何也去我的練功房?!?p>  “遵命?!彼緳C趙洪點頭,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

  李命一坐在假山上,與二三好友烹茶論道,頗為逍遙自在。

  不過,門下帶來的壞消息,讓這位老人家心情不太美好。

  “劉放晴也去了停泊場?還撞個正著?費里被她請去放晴園做客?”李命一拈著自己雪白的長須,一時無語。

  “李大哥,你這又是何苦?為了這點虛無縹緲的事情鬼鬼祟祟,實在有些丟臉?!?p>  坐在李命一下首的是一位禿頂老者,身形雄壯如山,雖然須發(fā)皆白,可依然根根豎立,年輕時定然是一副猛將相貌。

  鐵單老人和李命一認(rèn)識超過八十年,當(dāng)年還是老對手,不過到了這個歲數(shù),反而變成朋友了。

  “是啊,李叔,為了這點事何必呢?我去做個中人,把費兄贖回來便是,想來她會賣我一個面子?!?p>  稱李命一為李叔的男子姓候,雖然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五十多歲,但其實已經(jīng)七十出頭了——到了武道大師這種境界,氣血拿捏精準(zhǔn),除了天鶴門這群一心長生的老頭之外,其他人想要保持比較年輕的樣子并不難。

  “對啊,讓小侯去說合一下,大不了我也去走一趟,?!倍d頂老者說道。

  李命一有些意動。

  洪沉語是他主持事務(wù)的得力弟子,但是費里卻是能夠撐起天鶴門門面的弟子,這兩個人一內(nèi)一外缺一不可。

  “不過李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可不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人?!焙蝻L(fēng)問道。

  兩人已經(jīng)知道李命一和劉放晴結(jié)怨的經(jīng)過,關(guān)鍵在于那個名叫高寒的年輕人據(jù)說是劉放晴的小師弟。

  在結(jié)怨之前,李命一并不知道高寒的身份;在結(jié)怨之后,也沒有傷到高寒,倒是派去的費里被劉放晴抓走了。

  所以這場恩怨排解起來并不困難,頂多折損些面子罷了。

  “唉,這事說來復(fù)雜,不過簡單的說,和神明有關(guān)?!崩蠲粐@息一聲,伸手指了指西邊——那個方向,是云天帝朝皇室所居,也是五樓十二城之首,承天樓所在之地:“若不是這個消息從王族中得來,我也不信啊?!?p>  云天帝朝的王族是帝室分支,他們了解許多皇室秘聞。

  而云天皇室自稱受命于天,雖然許多人都認(rèn)為這是皇室在朝自己臉上貼金,但不可否認(rèn),皇室傳承五千年,的確有不少秘密。

  其中一項被廣為宣傳,就是皇室中有通過祭祀、聯(lián)系神明的方法。

  這其實也不稀奇,就連許多部落的巫醫(yī)都說自己能上通神明呢,作為水藍(lán)星最強盛的國度皇室,號稱自己能祭祀神明,這已經(jīng)很謙虛了好吧?

  而且歷代皇室在發(fā)生天災(zāi)、兵禍的時候,沒少舉行祭天大典。

  有的時候有效,有的時候屁用沒有,但就算有效的那幾次,在后世考古學(xué)家的考證下,也很有可能是蒙的。

  比如說,距現(xiàn)代最近的一次祭天大典是在四十年前,云天帝朝北方大旱,蝗災(zāi)鋪天蓋地飛往德正平原的時候——德正平原是云天帝朝最重要的產(chǎn)糧區(qū)之一,如果這里顆粒無收,說不定會導(dǎo)致軍心不穩(wěn)。

  四十年前正是七國大戰(zhàn)的時候,這時候軍心不穩(wěn),后果相當(dāng)嚴(yán)重。

  皇室舉行祭天大典,第二天寒潮南下,在蝗蟲還沒到達(dá)德正平原的時候,就趕上蝗蟲群,把蝗蟲都凍死了。

  這是云天帝朝皇室宣傳自己‘受命于天’的重要例證。

  不過,根據(jù)現(xiàn)代氣象學(xué)家后來分析,這場大旱是由海洋洋流周期性改道引起的氣候變化,隨后寒流南下,不過是這種周期性氣候變化的一部分。

  這種周期性氣候變化每九十二年一次,準(zhǔn)時的很,史書上早有記載,和云天帝朝的祭天大典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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