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映滿臉不屑:“帝君是誰?。磕芸瓷纤殴?,便是她家的族長斗元神君出面,帝君也沒理會。誰知她卻不死心,隔三差五就來疇華山做客。帝君時常不在,她便自詡未來的女主人,管東管西的?!?p> “帝君少時曾受過青鳥族的恩,對青鳥族一直禮遇有加,姚卉這樣不知輕重,帝君也沒斥責(zé),只要大家忍著些便是……這些年,她可沒少刁難那些獻祭的新娘。上次被帝君趕下山,我們才得了這許多年的清凈,想不到現(xiàn)在又厚著臉皮登門了……”
程未晞既是獻祭新娘,又是闖入斂心齋而未被懲罰的人,難怪姚卉待她跟殺父仇人似的。
塵映覷著程未晞的表情,如同所有傳八卦的人一般,又補充了句安慰的話:“你放心,帝君是真的真的從來都沒有理會過她。她再登門也沒用。不過啊,在你正式成為帝君夫人之前,遇到她最好繞著走,免得她仗著靈力欺負你?!?p> 所以,迷妹神馬的最不好惹。
斷腿萬歲!
江懷殷站在床頭,忽然冒出一句:“帝君也派了顏爾去陪伴姚卉,也讓青吾長老為姚卉診治?!?p> 程未晞起初不大明白江懷殷的意思,片刻后,又忍俊不禁。這妖是在提醒她,帝君待她并無特殊,不要相信塵映的話。
塵映雙手叉腰:“帝君那是出于禮貌,沒辦法罷了,好歹是四大神族來的客人?!?p> 江懷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懷疑和不屑。
塵映炸了毛:“小小狐妖,也敢擅自揣測帝君的心意!”
明明她自己才是擅自揣測帝君心意最多的一個。
程未晞揉了揉太陽穴:“塵映,我覺得是你自己想多了,帝君何種身份,你們八荒什么美女沒有,怎會看上我這個凡人呢?我是絕對要回去人間的,等你們帝君抽出空來,我就立馬卷鋪蓋卷兒走人?!?p> 這可都是塵映當(dāng)初的原話!程未晞原數(shù)送回。
塵映眉毛挑得老高,仿佛根本沒聽到程未晞的前半句話,瞪圓了眼睛問:“回人間干嘛?你都要當(dāng)?shù)劬蛉肆?,以后就不走啦?!?p> 程未晞懶得再浪費口舌。以前塵映是傲慢刁蠻得不靠譜,現(xiàn)在是一廂情愿要把她和帝君湊在一起,估計更不靠譜。從塵映這里估計是甭想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了,看來還得出去打探消息。
門外有人來送飯。塵映跑出去端進來,一樣一樣擺在桌案上。程未晞方才吃了丹藥,身上有了些力氣,起身走到桌案旁邊瞧了一眼,兀自嘆了口氣。
剛大魚大肉幾頓,又恢復(fù)清湯寡水的待遇了。
側(cè)眼瞧了瞧塵映,好奇道:“你一直陪著我,這是誰去人間買的?”
塵映高高抬起下頜:“除了我,還有誰能去人間??!我都說了,帝君待你好得很,這不,特意吩咐人在鑒清宮給你準備飲食。想不到我們帝君平日里那么威嚴,倒是挺會疼人的?!?p> 居然還有這回事?難怪塵映這小丫頭的誤會如此深。
先前是不聞不問,現(xiàn)在又細心周到。分水嶺還是她闖了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越發(fā)惴惴不安。
塵映歡喜非常地給她盛粥,她順手遞給了江懷殷。
塵映一爪子給搶了回來:“你這狐妖早就不用吃東西了,給你也是浪費,還是讓她多吃點吧?!?p> 程未晞好奇:“你不用吃東西?明明前幾日吃的?!?p> 江懷殷的右手虛端著,還保持方才拿碗的姿勢:“前幾日吃了沒覺出有什么不妥,這幾日,沒人給我飯吃,我也沒覺得餓?!?p> 吃與不吃沒啥區(qū)別,那還真是人生憾事。當(dāng)妖、當(dāng)神獸有啥好的,就沖這一點,程未晞就不稀罕。
塵映哼道:“看吧,你不用理他,趕快吃飯吧!”
說完,轉(zhuǎn)身出門,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程未晞用余光瞄著江懷殷。自打三天前她知道江懷殷是妖后,總有種不真實感。瞧瞧這眉清目秀的,哪里像妖?可人家連真身都給她看過了,也由不得她懷疑。
她聽過不少狐妖的故事,什么顏值高啊,陰險狡詐啊。唔,江懷殷的顏值倒是很高,卻沒看出哪里陰險狡詐。
程未晞放下碗:“我昏睡的這幾日,你除了自己的真身,還想什么事情了?”
江懷殷坐得端正:“一些拳腳和小法術(shù)?!?p> 程未晞來了興致:“啥法術(shù)?能呼風(fēng)喚雨?”
江懷殷搖頭。
“那,能控制人心?”
江懷殷又搖頭。
“那,能遁地穿墻?”
江懷殷依然搖頭,神色略微有些局促。
“那,能動動手指就讓人飛出去?”
江懷殷還是搖頭,嘴角都有些垮了。
程未晞生怕自己再問下去,會兩敗俱傷。她失望吐血傷,他備受打擊傷。
“那你到底會什么?”
江懷殷嘴巴沒動,聲音卻傳入程未晞的耳中:“只想起了這個?!?p> 隔空傳音?
果然是小法術(shù),她還以為他是謙虛呢!
見江懷殷眼巴巴看著自己,仿佛十分忐忑,忙笑道:“不錯,不錯,反正我都不會?!?p> 江懷殷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淡淡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程未晞喝完一碗粥,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你既是狐妖,還要回人間嗎?”
江懷殷聲音透著點兒愉悅:“當(dāng)然要回,輕染說了,狐妖都在人間。我現(xiàn)在有力氣,有拳腳,有法術(shù),肯定能幫你回人間。你放心?!?p> 誰不放心了。
話說他這一副脫胎換骨、拖油瓶變成頂梁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隔空傳音而已,又不是什么逆天保命的法術(shù)。
不過也好,總算還是同路人。
她趁著吃飯的空當(dāng),將昏睡前在斂心齋內(nèi)的事情說給他,低聲嘟囔:“你說,那個帝君是什么意思?被虐狂嗎?好吃好喝供著我,讓我搞破壞?”
江懷殷略略思索:“塵映說法器有靈,而你卻能撥動那架瑟,或許是這個緣故,帝君對你另眼相看了吧!”
也惟有這個理由聽著靠點譜。
程未晞哼哼:“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彈奏!他不會因為這個,不讓我走了吧?不行,我必須找個機會跟帝君聊聊,好歹給我個準話,省得我天天七上八下的?!?p> 可巧塵映走了回來。程未晞忙問:“你們帝君最近在忙什么?他有沒有什么遛彎兒、晨練的習(xí)慣?”
晉見沒機會,總還可以來個偶遇。
塵映立馬來了精神:“怎么著?終于想清楚要當(dāng)?shù)劬蛉肆??恩,偶遇是個不錯的主意,你就該多跟帝君接觸。不過可惜了,帝君太忙,平日里很少遛彎兒,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休息的規(guī)律?!?p> “忙?皇帝再忙還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生出幾十個孩子呢,你們帝君就這么難見?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程未晞十分不滿。
塵映雙手叉腰:“哦,帝君啊,每次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事無巨細地跟我匯報,在哪里,做什么,做多久,什么結(jié)果,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臭貓,噎人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扶桑若木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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