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國,當代君主安慕師,武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帝王,同時也是這片大陸上唯一的女性執(zhí)政者。
此時,她正站在一幅畫像前凝神注視。
群山連綿起伏,跌宕曲折,依山傍水旁有兩道身影一靜一動。
女子盤膝而坐,面前放著一架古琴,她嘴角噙笑,而目光則停留在前方,這模樣倒是與安慕師有些許相像。
她的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白衣翩翩的男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男子背對著她,容貌引人遐想。
“你,終于回來了?!?p> 偌大的殿堂,只有安慕師的話悄悄地響起,透著孤獨與落寞,還有些喜色。
“陛下,太上皇讓老奴請您過去一趟?!?p> 一道聲音毫無違和感的響起,安慕師嘴角上翹,露出一抹笑容。
是啊,太上皇,大武國恐怕是唯一一個雙皇共政的帝國。
“朕一會兒就過去?!?p> 安慕師望著眼前的大內總管伯堯,他歷經帝王三代,更在安鴻旭身邊二十多載,可仍舊血氣旺盛,容貌依舊,看來這位也不容小覷。
很快,安慕師整了整黃袍就朝長壽宮走去。
“兒臣見過父皇?!?p> 她已經是大武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帝王,見到安鴻旭也僅僅是彎腰行個禮就好了。
可是對面卻遲遲不見回應,就在她皺眉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我大武國國富民豐,名震一域,若不是你的幾個哥哥弟弟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這皇位也輪不到你一介女子來坐?!?p> “這一次大楚國和我們大武國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既然決定引發(fā)兩國國戰(zhàn),想來已經胸有成竹了吧?!?p> “咯噔”
安慕師感覺到了異樣,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當下神態(tài)自然,不卑不亢道,“大武不可欺,大楚國既然舉兵來犯,兒臣只能反擊?!?p> “哈哈哈哈,到了現(xiàn)在難道你還不敢承認嗎?”
“兒臣不懂,父皇又想要兒臣承認什么?”
一時間,大殿里的氣氛有些凝重,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冷靜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滾?!?p> “兒臣告退?!?p> 過了良久,安鴻旭一聲暴喝,而反觀后者,從頭至尾都彎著腰,此刻雙手握得緊緊的,從容的走出了大殿。
安慕師腳步走的很快,她原本安寧的心情在長壽宮的時候已經被徹底破壞了。
她走到御花園,在涼亭中瞧著那些在陽光下游來游去的魚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陛下。”
“何事?”
再一次見到伯堯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極度的不爽了。
只瞧得后者雙手遞上一份黃色布卷,而后便恭敬的立在了一旁。
安慕師也懶得理會,當下就打開布條看了起來。
只是越看越是心驚,與此同時,她的眼睛微微一瞇,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
“陛下。”
“伯堯,他還知道什么?”
“太上皇從始至終都是知道的?!?p> “這是在逼我啊?!?p> 安慕師右手攥著布條,手指關節(jié)捏的咯吱響。
“陛下?!?p> “既然如此,父皇你莫怪兒臣無情了?!?p> “陛下,太,太上皇駕崩了...”
此時,伯堯才將他要講的話吐露完整。
“什,什么?”
饒是安慕師早有準備,可是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你,你說的是真的?”
“老奴怎敢欺騙陛下?!?p> “父...皇...”
“太上皇讓老奴轉告陛下,您已經選擇了這條路,那么便沒有退路了,以后他也不能繼續(xù)為她的六丫頭遮風擋雨了,往后余生,望您多多珍重,也祝您君臨天下?!?p> 話語還在空中飄蕩,而安慕師的身影早已不見,她跑的飛快,路上摔了一跤就連皇冠都掉了也不曾理會,一番連滾帶爬后就癱坐在了地上。
“君臨天下,若兒臣的君臨天下是踩著父皇的脊梁鑄就,那不要也罷?!?p> “父皇...我錯了,兒臣知道錯了...”
這時候的她只是一位失去了父親的女兒,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捶胸敲地的模樣雖然難堪,但貴在真實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