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常說,人倒霉的時候還真是喝口水都塞牙縫。
而用這句話來形容現(xiàn)在的市局,倒也是恰如其實。
自從昨天印澤離開市局之后,他們,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查過所有的出行記錄、監(jiān)控記錄之后,方景他們斷定,印澤失蹤了。
至于是自愿的失蹤了,還是強(qiáng)迫的失蹤了,他們現(xiàn)在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方景現(xiàn)在萬分后悔當(dāng)時沒有聽季柏舟的意見跟上印澤,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了。
在方景看來,能與岑千并肩而行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所以印澤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躲起來了。
如果說他是自己躲起來了。
為什么呢?為什么要躲起來呢?
一回國就躲起來是為了什么呢?很大的可能是,他知道某些重要的事情,或許是岑千知道的,也可以是岑千不知道的……
如果他不是自己躲起來的,那么,誰會抓了他呢?
監(jiān)控錄像最后看到他的車是在城西,在那個空蕩蕩的地方,的確有太多貓膩了。
首先,是誰想印澤死?
除了岑千的另一位助手華凌,方景目前沒有懷疑的對象。
華凌——今年30歲,女,麻省理工大學(xué)MBA出身,善于幫助岑千處理各種經(jīng)濟(jì)問題。甚至幫助岑千的公司度過了多次危機(jī),可以說是一名能力及其出色的助手,除此之外,她的長相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所以當(dāng)方景見到最后一位助手印澤的時候,他心里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岑千真的是一個“顏控”。
每一位助手不僅能力出眾,而且長得也是上上等。
至于這位華凌與印澤有什么交集呢?
從華凌的只字片語里可以看出來,她顯然認(rèn)為印澤是不懷好意地接近岑千的,所以印澤所做的一切都不被她認(rèn)可。
而方景卻認(rèn)為,華凌對印澤的評價過多的,是出于嫉妒心理。
據(jù)岑千公司的職員所說,華凌雖然做了很多,卻總在印澤面前矮上一頭,甚至年末的獎金都沒有印澤的多。不僅是出于好勝心理,華凌還暗暗喜歡岑千,可岑千甚至都不愿告訴她家住在哪里,全公司上下唯一知道的人,竟然還是常常在公事上壓自己一頭的人。
在這兩種心理的結(jié)合之下,華凌對印澤逐漸轉(zhuǎn)化出一種恨意。這種恨意不明顯,卻很刺骨。
而這么一個對印澤恨之入骨的女人,卻擁有足夠悄無聲息地殺掉一個人的本事。
她的哥哥恰好是一個讓方景極其頭痛的人——華峰。昆城的地頭蛇。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可偏偏每次都讓他逃了,可以說華峰幾乎成了昆城市局每一個人的心病。
而華峰卻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好的很,幾乎是要天有天,要彩虹有彩虹。就是這么一股妹控的勁兒,倒是讓華峰在昆城慢慢出了名——惡名昭著。
只要華凌想要,華峰必定會幫她弄到手,不論是物品,或是人。
所以,方景才懷疑華峰的作案動機(jī)。
而在把華峰叫來之后,事實證明方景并沒有猜錯,華峰的確是想對印澤動手,可惜,那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了。
自從兩年前攔了印澤,不僅沒得了好處,反而廢了四個兄弟和一個公司的時候,華峰就放棄了對印澤動手,轉(zhuǎn)而開始追求印澤。
沒錯,就是追求。
那叫追的一個天昏地暗,撕心裂肺——就連印澤都不知道華峰在追他。只是經(jīng)常會費(fèi)印澤幾番功夫甩掉尾隨自己的車子。
就這么持續(xù)了兩年,華峰還是沒把印澤追到手,甚至還把印澤弄丟了。
現(xiàn)在,他就坐在方景辦公室哭喪著臉說著。
方景煩悶地把一把紙巾扔到華峰手里,懶得看這個人,不耐煩道,“你之前跟著印澤,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有??!”華峰信誓旦旦道,“我發(fā)現(xiàn)他特別喜歡吃蛋糕!”
“你!”方景一口氣沒憋住,差點罵出聲來。
一旁的季柏舟看了看薄怒的方景,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一步,問道,“他喜歡哪家店的蛋糕?”
“咦?你怎么知道?”華峰驚訝地看著季柏舟,“小伙子不錯啊,我都是過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他只喜歡一家店的蛋糕的?!闭f完,拍了拍季柏舟的肩。
季柏舟抿了抿唇,“謝謝夸獎。是哪一家?”
“就是城西那家‘甜蜜蜜’。甜的要死,也不知道印澤為什么這么喜歡吃?!比A峰皺了皺眉頭,看上去是已經(jīng)吃過很多次的樣子。
季柏舟看著華峰,突然有些羨慕華峰。他追人的方式雖然笨拙,卻真實得很。
“具體地址在哪里?”方景過來問道。
“就振興路啊。唉,你們可一定要盡快把印澤給我找到?。∥铱芍钢o我傳宗接代呢!”華峰狠狠拍了拍方景的肩膀,“走吧!我勉為其難帶你們過去!”
方景和季柏舟懶得搭理華峰前言不搭后語的不著調(diào)的話,只順著華峰的意思,跟著出去了。得了一個免費(fèi)的司機(jī)也是一個不錯的享受。
去蛋糕店的路不算很遠(yuǎn),大概離市局三十分鐘的路程。忽略掉華峰時不時發(fā)瘋的聲音,其實坐著華峰的保時捷度過的這段時間還算舒適。
方景一下車,見到的卻不是與一般甜品店類似的店鋪,這間店看上去就像是坐落于巴黎的藝術(shù)品,全身被鐵條包圍著,黑布隆冬的,看上去不起眼,卻在造型結(jié)構(gòu)上頗為費(fèi)心,頗有種蓬皮杜的感覺。而在這藝術(shù)品的外頭用鉤子掛起了一個顯眼的標(biāo)志——甜蜜蜜。
而光看那外表實在算不上是“甜蜜蜜”。
這,究竟會是一家怎樣的店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