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顧硯白帶著林今上去姜翊的公寓。
路上,林今上差點(diǎn)被嚇得飚臟話,可惜她說不了。
姐夫這車技,有點(diǎn)飄啊。
結(jié)果,他得償所愿,接了兩張交通罰單,還挺事不關(guān)己的。
他上了車,撇了林今上一眼,見她如此緊張的抓著安全帶,輕聲解釋了一下,“太久沒開,生疏了?!?p> 林今上信以為真,默默地把手轉(zhuǎn)移到車頂上的手把。
……
到了公寓,林今上先進(jìn)了房間,和平時一樣,保持沉默。
姜翊回來之后洗了澡,然后窩在自己房間挺尸,什么也不說,像丟了三七六魄。
“衣服濕了怎么不換?”顧硯白起初是看見她頭發(fā)濕漉漉的,一碰衣服是濕的。
林長安拉攏下眼皮,臉貼著他的胸口,雙手緊緊纏著腰身,聲音發(fā)悶,“瑾里,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嗎?”
賀軼寧的事,就像是魔咒在她腦海里纏繞,她不求這一生有多大富大貴,只望有良人相伴,倦時有依。
“會的?!彼p輕的撩撥她柔軟的頭發(fā),一下一下順著后背輕輕安撫。
“我信你?!彼f會,就一定會。
林長安緩解好情緒,從他懷里出來,眼睛很紅,像兔子。
顧硯白彎下腰把她抱起來,去她房間,放熱水洗澡。
林長安害怕一個人在里邊,時不時就喊他。
顧硯白守在外邊,耐心的回應(yīng),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她洗完了,出來就往他懷里撲,“瑾里。”
“我在,怎么了?”
“我餓了?!?p>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糯米糕和奶茶?!?p> “我去買?!彼创?,想親。
林長安見他靠近,主動踮起腳,用力過度,腦袋磕到了他的下巴。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捂著略疼的下巴,驚艷的桃花眼泛著生理鹽水,像掛在桃枝上的白露,干凈的沒有一絲雜質(zhì)。
“抱歉,我緊張?!彼悬c(diǎn)不好意思。
“不要緊,不疼?!惫炙?,應(yīng)該好好調(diào)教一番,否則每次親都要出血。
說著,他的電話響了,陌生號碼。
顧硯白看了林長安一眼,目光幽深,指尖遲遲未落下。
“不能聽嗎?那我出去了......”旋即,她便小跑出去了。
然后,好奇心驅(qū)使,門外探進(jìn)半個腦袋,豁然對上顧硯白含笑的眸子,林長安心虛的環(huán)顧四周,“我就看看風(fēng)景...”
好爛的借口。
林長安都想抽自己一耳光了。
她不偷聽,反而他出來了,按了免提。
“喂。”聲線磁性,像自帶電流互感器。
“硯白,你在哪?你父親找你?!笔穷櫉熀?。
“知道了,晚上過去?!?p> “行,我跟他說說?!?p> 然后,就沒下文。通話十分簡略。
“深深,想親?!彼难劬τ悬c(diǎn)紅,嗓音帶著纏綿的意味,溫柔的讓人心神蕩漾。
林長安愣了一下,抬起頭,他正好彎下腰,捧著她的臉,細(xì)細(xì)的吸吮,啃紅了下唇。
過來許久,顧硯白動身去買糯米糕和奶茶,以及林長安之后補(bǔ)的一些酒和肉類等,準(zhǔn)備晚上聚會,告別賀軼寧。
有的時候,酒精的確是個好東西,麻痹神經(jīng),暫停痛苦,只有渾渾噩噩的不省人事。
姜翊心煩意亂的時候就喜歡喝酒,心情越低落就越喜歡,喝醉了,就可以逃避現(xiàn)實(shí)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烈酒入吼,卻遲遲沒有醉意。
是她的酒量變好了,還是酒廠偷工減料,她不得而知,她只記得,賀軼寧是她害死的。
如果不是她非要參加辯論賽跟別人打賭贏得獎杯,賀軼寧也不會因?yàn)橐o她雕刻一個獨(dú)一無二在找原石的時候得了白血病,他明明可以活下來的,如果從未遇見她。
賀軼寧,把他的溫柔,毫無保留都給了她啊。
喝著喝著,她突然哭的不能自已,仿佛要將所有的眼淚都流盡,難過,盡數(shù)化成了眼淚,劃過臉龐。
“姜翊,都哭出來吧,在我面前,無需偽裝?!?p> “啊……”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哽咽在喉中,唇瓣咬出了血,淚流滿面。
過了許久,姜翊許是哭累了,趴在林長安肩膀上睡的很安靜,素凈的小臉憔悴了許多,閉著眼,呼吸輕顫。
林長安喝的不多,勉強(qiáng)把她扶到床上蓋好被子,凝神盯著她看了一會,輕輕說了一句晚安,繼而滅了床頭燈出去。
之后,她坐在了地毯上,手撐著頭部,倒了滿滿一杯的紅酒,猛的灌入喉中,沒有片刻停頓。
喉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燃燒了一樣。
在外邊喝酒,林長安必然會有所保留,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會相對放下防備,即使喝醉了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躺下地上一覺睡到天亮,然后起來洗漱,整裝待發(fā),神采奕奕。
每個人選擇的方式都不一樣,有的人會選擇用時間去遺忘,而有的人會用時間銘記一生……
不管承認(rèn)與否,這個世界少了誰,真的不重要。
她喝醉了,手機(jī)在響,是顧硯白的來電,她一掌拍過去,正好擦過接聽鍵。
“深深?!鳖櫝幇讖念櫦页鰜砭屯@邊趕,此時已在半路,原本他是想直接去找她,但又想她一定會偷偷喝酒,不放心給她打電話。
“瑾里。”林長安咧嘴一笑,像個傻子。
還記得名字,看來沒喝多少。
就在顧硯白慶幸時,電話那邊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
實(shí)際上,是林長安砸碎了手機(jī),繼續(xù)灌酒。
車窗的風(fēng)呼嘯而來,徐徐略過顧硯白深黑色的短發(fā),臉上的情緒,徹底凌亂了。
十分鐘之后,他到了公寓,林長安沒搬之前,他就偷偷去公寓管理處偷鑰匙配了一把,沒來過幾次,如今剛好派的上用場。
打開門,房間里酒氣熏天,他開了燈,客廳里散落著很多酒瓶,不見林長安。
他皺了皺眉,修長的腿邁進(jìn)里面,步伐緊湊,冰藍(lán)色的眼瞳在月光的倒映下一覽無遺,那張驚濤瀚浪的臉,就像劇毒的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咚?!钡囊宦晲烅懀惺裁绰曇魪募茏幽沁叺膬ξ锕駛鱽沓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