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氣溫下,卸下堪稱生命之源的防護服的電池,然后緩慢地感受到自己將要被凍成冰雕絕對是一件讓人十分崩潰的事情。
“大哥,救我!救我!”那名包事劉的手下連忙驚恐地喊起了救命,眼淚鼻涕一起甩了出來,黏在了頭盔內(nèi)側(cè):“我還很年輕,我還不想死??!”
這個倒霉蛋身上的防護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上了冰霜。
“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你手下的性命!”面目猙獰的朗老六又一次用力地揮手,另一名倒霉蛋身上防護服的電池也被他的手下猛然扣下。
這名手下倒是很硬氣,即便是被卸下了防護服的電池也不哭不喊,只是死死地盯著包事劉,嘴唇都咬出血了。
包事劉眼角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嘭——!’
“動手——!”
很明顯,包事劉不是一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一點點死去卻無動于衷的囊貨,毫無預(yù)兆地,槍響了。
雖然由于離得太近,再加上包事劉突然開槍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使得羅有才的耳朵出現(xiàn)了暫時性的耳鳴,根本沒有聽清包事劉在喊些什么,但羅有才依舊下意識地一邊舉起左輪槍,快速而連續(xù)地扣動扳機,將彈倉里所有的子彈第一時間都射出去,一邊快速的向一側(cè)的大樓內(nèi)部的承重柱跑去,借以躲避朗老六一方的子彈弩箭。
一時間,空曠的樓層內(nèi),密集的槍聲混合著因槍聲而響起陣陣回音,讓人耳邊只能聽見連續(xù)的‘砰!——!’、‘轟——!’、‘嘭——!!’等震耳的聲音。
快速的連滾帶爬地躲在承重柱后面的羅有才心驚肉跳地摸排遍全身,不過幸運的是,渾身上下除了鼓鼓囊囊的背包上橫掛著一根短弩箭外倒是沒有什么損傷。
等到羅有才全身排查了一遍后,樓層內(nèi)部已經(jīng)沒有了開槍聲,只有陣陣回聲仍在回蕩著。
羅有才的耳朵也逐漸適應(yīng)了周圍的環(huán)境,大概能聽清楚周圍的動靜了。
羅有才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瞄著四周。
包事劉手中的雙管獵槍只能開兩槍,兩槍過后就要重新裝彈。
對面的槍聲也停了下來,看樣子也在重新裝彈。
只有弩箭時不時的射過來一根,但看樣子明顯準頭不佳,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一個人因為弩箭而掛彩的。
“小七,小七!站起來!”就在這時,羅有才耳邊響起包事劉那焦急的、略有些哽噎的聲音。
羅有才聞聲望去,只見包事劉的一名手下趴在一個柜子后面,一動不動。
這名小七的身下很快就沁出鮮紅的血液,還沒等這團血液繼續(xù)擴大,便已經(jīng)凍住了。
看樣子小七是不在了。略有些傷感的羅有才又快速地瞄了一眼對面的狀況。
被挾持的兩名包事劉的手下依舊保持著跪伏的狀態(tài),不知道是生是死。
對面倒是明確地知道減員一人,一名朗老六的手下整個左肩都涂滿了馬賽克,地上也全是大面積的馬賽克,一節(jié)布滿了馬賽克的手臂已經(jīng)飛到了很遠處——這威力,一看就是被包事劉手中的噴子打的,很明顯活不成了。
還有一名朗老六的手下頭盔被打破了一個彈孔,不過里面的人毛都沒掉一根,只是被嚇得夠嗆——看樣子是善良之槍的杰作,這名朗老六的手下也顯得很焦急,用兩只手死命地捂著頭盔上的彈孔,同時對兩名跪伏在交戰(zhàn)中間的兩名包事劉手下頭上戴著的頭盔躍躍欲試,只不過每當他要有實質(zhì)性的行動時,包事劉都會奮不顧身地照著他的地方打過去,告訴他什么叫做實質(zhì)警告。
不一會兒,這名朗老六的手下就面色青紫地仰面倒了下去。
‘轟——!’
包事劉毫不猶豫地向著躺在地上沒有防護的那名倒霉鬼打去。
‘砰——!’
‘砰——!’
也許是朗老六終于換完了彈夾,趁著包事劉試探鞭尸的時候打了他幾槍,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轟——!’
包事劉不甘被挑釁,也照著朗老六回了一槍。
羅有才將左輪往地上一方,發(fā)動技能,然后再一拿起,左輪槍的彈倉又滿了。
技能2:一槍未發(fā)(主動)。當這把槍掉落在地后,并再次撿起時,它的彈倉會保持滿倉狀態(tài),用來維持善良之槍一槍未發(fā)的‘槍設(shè)’。每24小時可使用三次該技能。(1/3)
自然,羅有才也加入了戰(zhàn)團,乒乓一頓亂響,旨在打草驚蛇,干擾對方幾人的注意力,給劉老大創(chuàng)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只是‘霹靂當哐’的又打了半天,別看場上打的熱鬧,然而依舊一個人沒有再打死,戰(zhàn)果仍然是依靠剛開始出其不意外加當時雙方都沒有很好的防護而打出來的——整個場面堪稱菜雞互啄。
估計是都打累了,對戰(zhàn)雙方不約而同地同時選擇了休戰(zhàn),樓層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了。
“包事劉,你以為我在乎你背包上那點東西嗎?”就在羅有才思考怎么破局時,對面里郎有才有些氣喘吁吁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那才值幾個屁錢!”
“我在乎的是有沒有你這個人!”朗老六的聲音有些忿忿地吼道:“我跟萬成功一起打拼多年,臉上這條疤就是為了救他落下的,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么他就得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就得喝西北風?我TM現(xiàn)在都47歲了,因為臉上長了疤,到現(xiàn)在也沒有媳婦。他到是天天在我們面前秀他閨女怎么怎么好,你說這憑什么?!”
也許是是年歲已高,朗老六吼了這一大段話后也喘了好大一口氣,才繼續(xù)說道:“這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但是你一個開五金店的,憑什么就能繼承我們哥幾個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車?那TM叫軍用巡邏車!整個地下城中拾荒隊中獨一份的!就憑你跟他的閨女好上了?”
“放你n的狗P!”包事劉也氣急眼了,高聲喝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幾個老家伙凈TM誤事!五年前北區(qū)倉庫被端、三年前天柱他們才從地表回來,一下電梯就被抓進去坐牢,那一件不是你造成的?我岳父讓你們吃喝不愁已經(jīng)是顧及你們之間的情誼了,你還說他不講情義?你自己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大手大腳的將信用點全敗光了,有哪個女人能看上你這個老東西?”
緊接著,便是唾沫橫飛,包事劉與朗老六在線開罵起來。
得,性感老劉,在線罵娘。
羅有才無語的將左輪槍放在地上刷新一下——使得彈倉保持滿倉狀態(tài),然后左右亂看,看看有沒有什么破局的方法,指望服個軟認個錯就能度過這一劫是沒戲了——很顯然,他們遇到第一類難對付的人——同行了,而且看樣子還是有著深仇大恨的同行。
朗老六帶下來六名手下,死了倆,現(xiàn)在只剩四個了。
包事劉更慘,四名手下只有一名渾身上下完好無缺,正貓在一個隔間內(nèi)抱著腦袋瑟瑟發(fā)抖呢。
這么耗下去根本不行。羅有才左思右想,在見到那名躲在隔間里的那個人后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從周圍的布局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棟大樓之前的用途是作為商場來使用的——商場里什么最常見?當然是為了預(yù)防火災(zāi)而布滿的滅火器。
現(xiàn)在包事劉僅剩的那名手下待在的那間隔間里就有兩具并排放在一起的滅火器。
只要將一件滅火器扔到對面,然后打爆它,就能為幾人爭取到一些‘機會’。
只是怎么該聯(lián)絡(luò)才能不讓對面察覺,同時幾個人還要一起配合的好呢?
“……嗨,你還沒有上過你就管人家叫岳父,羞也不羞?不過你還別說,那滋味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真——潤!”
“我……#¥%……&*!”很顯然,包事劉被對方徹底激怒,站起來‘轟——!’‘轟——!’兩下,也不蹲下找掩護,而是迅速的換上子彈,繼續(xù)連扣扳機——一時間打的對面塵雪飛揚,竟是短暫的壓制住了對方。
來不及想辦法了。
羅有才掉轉(zhuǎn)槍口,嘭的一聲,打向了躲在隔間里的那名手下。
那名手下先是嚇得一哆嗦,然后抬頭看向子彈來了方向,最后一臉震驚地看向羅有才。
羅有才用手指了指滅火器,同時張了張嘴,做出了扔的口型——不是不想喊,只是沒辦法,包事劉發(fā)了彪,整個樓層都是他開槍和怒吼的聲音,發(fā)不發(fā)生其實結(jié)果都一樣。
奈何事先沒有排練過,那名小弟根本不理解羅有才的意思,只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沒辦法,羅有才只好瞄著滅火器打,希望他能理解。
‘嘭!’
‘嘭!’
‘嘭!’
‘……!’
又一次的將彈倉內(nèi)的子彈都打出去后,羅有才終于為對方指明了目標。
那名小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手提著一個滅火器,然后依靠防護服內(nèi)的輔助外骨骼裝甲提供的動能朝著對面扔了出去。
羅有才連忙再一次的發(fā)動技能,使彈倉填滿,然后瞄準從包事劉頭頂飛過去的滅火器嘭嘭嘭的開了起來。
三槍下去,一槍未中。
運動靶對他來說,難度還是略高一些。
只不過中不中,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早就已經(jīng)過了保質(zhì)期的滅火器被大力地摔倒了地上后自己就爆了起來,將朗老六他們一伙炸的散形了不說,白粉還被氣流揚了滿天都是,阻礙了對方的視線。
早就已經(jīng)打出了火氣的包事劉也大吼一聲,沖出掩體,鉆進白煙中,竟然是玩起了單人沖陣。
白煙茫茫,一時間,竟然只能看到煙塵中的道道火光,和聽到夾雜著槍聲的嘶吼聲。
何加煙
還得寫到十萬字才能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