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慢慢走過來,滿心歡喜,安靜地坐在朱延明旁邊,看他給自己夾飯菜。
朱延明輕聲道:“今天就只是我們,讓她們退下吧。”
金雅對侍女們擺擺手,對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害怕,怕他突然就走了,帶著慌亂問道:“夫君,你可是有什么話要說?妾身害怕,怕你突然不見了,怕你休了妾身?!?p> “我怎么敢?!敝煅用髂暳怂肷?,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且放心,今日我只想陪你說說話。”
“夫君……你……”
“來到中原對飲食可算習慣?若是不習慣,我找皇上去你們那里請一位廚子過來,專門給你做菜吃?!?p> “夫君……你可以抱抱金雅嗎?”
朱延明手抖了一下,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把她摟在懷中:“好,現(xiàn)在可是開心了?”
“嗯……”懷中的金雅沉迷朱延明溫暖的懷里。
“唉……明日我可能要去和兄長交涉一下,關于退兵的問題……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去想想辦法……”朱延明說著,用手撐著頭,很是苦惱疲憊的樣子。
“夫君,妾身這就讓侍女去傳信,讓兄長現(xiàn)在退兵。妾身對不起夫君,以此要挾夫君來成婚,卻不知夫君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妾身……對了夫君,不如……把姐姐迎進門,我做小。”
朱延明捧著她的臉,只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卻是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身子頓了一下,帶著些許愧疚。
“夫君,等我去去就來……”金雅小步跑到門口用瓦剌語說了一通,侍女便趁著夜色騎馬出了王府。
“夫君這下可以歇息了吧……今兒是大喜之日,讓妾身服侍您就寢……”
“不必……”朱延明側身躲開金雅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轉身拿起桌上的酒,不經(jīng)意間調換了一個酒杯。
朱延明端著酒道:“大喜之日,交杯酒怎能不喝?公主請?!?p> 金雅看到朱延明的樣子晃了神,跟著他的笑容笑著將手中的酒飲盡。
不過半晌,金雅迷迷糊糊站著不穩(wěn),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上,朱延明把她接住,橫打抱起往床上走去。
看著心愛的男人把自己抱上床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金雅想著忽而眼前模糊,就沉沉睡了過去。
好不容易把她安置好,出門便見仆人已經(jīng)在牽馬候著。
“這藥效怎么這么慢?你是不是放的少了?”
“主子,放多了,屬下怕會出人命?!?p> “蕭木峰給你地址了嗎?”
“回主子,蕭指揮已經(jīng)把地址給了屬下?,F(xiàn)在……”
“去?!?p> ……
“蕭木峰……我頭好痛啊……我醒了都不顧上心疼情啊愛啊,現(xiàn)在我只想頭能不疼了?!辟悆盒褋肀阋驗榫坪鹊奶?,頭痛欲裂,躺在床上苦叫哀嚎,哀怨連連。
“你想不想聽王府出了啥事?想不想聽?”
“不想?!?p>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不想聽?我求你聽唄?!?p> “你想說就說……我頭疼的要死,我也聽不進去?!?p> “我聽到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情,我得給你講。話說應天府有一王爺,大婚之日坑自己夫人喝酒,結果把夫人灌醉了丟下跑了,你知道這是為啥不?”
“為啥?”
“因為那個夫人是假的??!真正的夫人在鄉(xiāng)間野外過著爛醉如泥的生活,哎吆真的慘,太慘了?!?p> “蕭木峰你是不是找死?。慨斦嬉詾槲掖虿贿^你?”
蕭木峰撇撇嘴,嫌棄地看著她說道:“姑奶奶,就您現(xiàn)在這個樣兒,別說打我了,您你一個去打外面的乞丐試試看看他能不能一拳把你輪出去。再說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主子說他會找個時間和我們細說的,我估摸著他快來了?!?p> 賽兒坐在床上愣了下,說道:“他來了又怎么樣?說要給我們解釋,呵,不必了?!?p> “小主子,你認真的?萬一主子知道錯了,那不得追妻上戰(zhàn)場啊,嘖嘖嘖,沒想到他也有今天,真好?!?p> “蕭木峰,你是個墻頭草啊,兩邊說話,你累不累?”
“不累。”
朱延明奔過來的時候,天色很深了。他沒有直接進去,怕惹得賽兒不高興,只好站在窗外。
“小主子,主子在外面站著呢,你看看多可憐啊,要不讓他進來吧?哎呦你看這顛簸了一路,馬兒都累的口吐白沫了,真可憐。”
賽兒過去站在窗邊看了一眼,她們在二樓看得到也清楚,由著蕭木峰胡說,馬兒好好的在一旁吃草,轉眼正好和朱延明對視,賽兒皺眉頭啪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這,小主子,真就讓他在那里站著???”
“怎么?心疼了?心疼你就下去替換他,你去站著讓他上來坐著,怎么樣,可想好了?”賽兒依靠在窗戶上,抿抿嘴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撐著臉一邊發(fā)呆。
蕭木峰打開窗戶瞅了眼,對著朱延明眨眨眼,對著口型道:小主子昨天哭的太多了,現(xiàn)在氣消了不少,你再努努力吧。
對完口型,也跟著啪的關上窗戶,朱延明頓時覺得這個家伙成事不足搞事有余。
“唐賽兒!你聽我解釋,我和她成婚只是為了讓瓦剌退兵,沒有別的目的。”
朱延明在外面大喊,賽兒在里面默不作聲,還好這里是城鎮(zhèn),要是在應天府里面,這事情就得炸了鍋了。
“還有,我根本沒有碰她!我后來抓了幾個仆人,剛開始他們死活不說,后來在我的逼問下,他們說是第二日早上,金雅溜進去躺在我身邊,方才讓我以為我……所以我根本沒碰她。唐賽兒,你聽到了嗎!”
賽兒起身站在窗前,對著窗戶道:“北疆王還是回去吧,留著王妃一人獨守空房,不太好。”
“唐賽兒,你是不是要氣死本王你才開心?既然如此,那本王死給你看。”朱延明急道,只聽刷的拔劍聲,賽兒整個人都慌了。
待賽兒打開窗戶的時候,朱延明已經(jīng)直挺挺躺在地上了。
賽兒一驚,從二樓踏著輕功跳下去,走到朱延明身邊,把他摟在懷里哭道:“你怎么能這樣任性。你死了,府里的王妃怎么辦?一直喜歡你的我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