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歡從思憶閣回來后就一直待在含靜院中,在屋中繡著香囊,一朵雪蓮花被繡了拆,拆了繡,來來回回不知弄了多少次,錦布上被扎了數(shù)不清的小孔。
也不知道王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還要不要去看看他,要是他還不見我怎么辦?
安若歡想著想著一不留神,尖利的銀針扎進(jìn)了白凈的手指中,血珠瞬間流出,“嘶?!彼蚜餮氖种负M(jìn)了唇中。
“輕云,再給我拿一塊布吧。”雪蓮的花瓣被她繡的像是張開的雞爪,上面也染上的血跡,再拆了重繡上面的小孔就太顯眼了。
輕云打開柜子拿出了一塊錦布,“王妃,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老是扎到手?”
“我,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只要一靜下來就會(huì)想著某人。
輕云將新拿的一塊錦布遞給安若歡,“王妃,要不然還是我?guī)湍憷C吧?!边@都繡了一下午了,什么都沒繡成錦布倒是用了好幾塊,手指也扎了幾個(gè)窟窿。
“這重要的是心意,要是你幫我不就沒了心意,再說慕白是讓我給他繡,他幫了我這么多,我怎么能假手于人?!闭f完安若歡又低下頭開始從新繡起。
“是是是,重要的是心意,那王妃你干嘛繡了拆拆了繡,來來回回那么多次,直接一次繡完給慕公子不就好了?!陛p云打趣道。
“我還不是想繡的好看點(diǎn),要是直接給慕白怎么拿得出手?!?p> 天色漸漸昏暗,輕云怕安若歡又不小心扎到手,點(diǎn)了兩只蠟燭放到了桌上。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劉伯站在了門外面,“老奴見過王妃。”
安若歡聽到聲音抬起頭,“劉伯,是王爺有什么事嗎?”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聲音中還帶著緊張。
“老奴見王爺讓人搬了幾壇酒送進(jìn)屋中,然后就沒再出來,所以,所以……”后面的話劉伯有點(diǎn)不好意思開口。
昨日王妃在前廳等了王爺那么久,王爺都沒來,不知王妃今天還會(huì)不會(huì)去。
“我現(xiàn)在過去看看?!卑踩魵g將手中的錦布放下,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輕云小跑地跟在她后面。
劉伯年紀(jì)大了反應(yīng)有些遲鈍,剛想張口將沒說完的話說完,就看見安若歡從他身邊經(jīng)過離開了。
劉伯嘆了口氣,然后慢悠悠的走回清韻閣,剛才他著急過來,現(xiàn)在還氣喘吁吁的沒有緩過氣來。
他活了大半生閱人無數(shù),能看出王妃不同于尋常的官家女子,即便是對(duì)待下人也是平易近人。王妃關(guān)心王爺,王爺明明也在乎著王妃,小兩口怎么還會(huì)鬧別扭呢,難不成我真的是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了?
很快安若歡到了清韻閣,她敲了敲臥房的門,在外面喊顧廷幀,“王爺,王爺。”里面并無人應(yīng)答,“王爺,王爺你在里面嗎?”安若歡提高了音量,屋里還是沒有任何的動(dòng)靜。
安若歡心中有些不安,王爺身上還中著毒,該不會(huì)真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