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幀將莫瓊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著他到春香閣的二樓休息,莫瓊喝的爛醉嘴里還念念有詞。
莫瓊胃里一陣翻騰好像要吐了出來,顧廷幀劍眉緊皺,剛想把手松開,還好莫瓊只是咳了幾聲,沒有吐出來,要不然顧廷幀真會把他扔出去。
顧廷幀將莫瓊扶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就回去了。
到了王府已是深夜,房頂上的暗衛(wèi)已經(jīng)與黑夜融為一體,見來人是顧廷幀,才將已經(jīng)出鞘的劍收了回去。
顧廷幀朝著含靜院看了一眼,眉目間的神色復雜而憂慮,如水霧籠罩的湖面,看不到盡頭。
走進臥房,顧廷幀點燃一根蠟燭,將懷中卷著的紙條拿出來。
他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莫瓊從亭中出來時,余曦悄悄的放在他的手中,一雙堅定的眼神中充滿著希望。
顧廷幀將紙條打開,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于黨私吞賑災款。
開陽河一帶水患已有一月,父皇早已撥款賑災,卻還不斷有難民涌入京城,他原本只是懷疑賑災款的去向不明,現(xiàn)在看來賑災款確實是被私吞了,只是她不過是春香閣的花魁,怎么會知道賑災款的去向。
顧廷幀將紙條對著燭火點燃,扔到了香爐中,很快便化為灰燼。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紙灑進屋內(nèi),床上的安若歡睜開眼睛,過了一夜懷中的暖爐已經(jīng)涼了,肚子的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
這個時辰王爺應該已經(jīng)練完劍了吧。安若歡想起昨日顧廷幀溫柔的神情,心中一暖。
安若歡起身將衣服穿好,輕云端著洗臉水進來了。
“王妃,肚子還疼嗎?”輕云沮喪著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已經(jīng)不疼了。你這是怎么了?被別人欺負了嗎?”輕云整天都是樂呵呵了,還真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沒人欺負我,是有人欺負王妃你?!陛p云忿忿不平的開口。
她今天早上聽到了清韻閣的丫鬟說昨晚去了春香閣,半夜才回來,虧了她之前還覺得王爺是個好男人,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耐不住美色的誘惑。
“輕云你說什么呢?哪有人欺負我?”安若歡疑惑的看著輕云。
“那我說了王妃可別生氣,我聽清韻閣的丫鬟說,王爺昨晚去了春香閣,半夜才回來。”
輕云看了半天見安若歡委屈、憤怒都沒有,反倒是平平淡淡的。
“這我為什么要生氣,男人去那個地方不是很正常嗎?”安若歡淡淡的開口,好像去春香閣的不是自己的丈夫。
“我餓了,你去廚房看看飯有沒有做好?!?p> “哦?!边@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還以為王妃回去清韻閣質(zhì)問王爺呢。
等輕云出去后,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憂傷,又開始涌出。
說不傷心是假的,雖然二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可畢竟是夫妻,又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
她只是不明白昨日他還哄自己喝藥,讓人送來暖爐、紅糖水,為什么這么快就去找別的女人,還是說男人就是這個樣子,喜歡沾花惹草。
我又不喜歡他,他愛去哪里去哪里管我什么事,他不在王府最好,反倒不要遵守那些規(guī)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