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蛇蜿蜒游動時悄無聲息,柳如紜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它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柳如紜方才與巨頭魚搏斗受了傷,流了血,會引來青麟蛇,她一點也不奇怪。
可她并不想在水中和青麟蛇多糾纏,它太靈活了。
猶疑一瞬她果斷作出選擇,提出體內(nèi)最后的靈氣掐訣施法,化作一道流光飛快朝泛著微光之處游去。
青麟蛇堪堪只比她慢一步,不像柳如紜暢通無阻,它就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見的墻,死活不得寸進。
有結(jié)界。
為什么她沒有被攔在外面?
柳如紜感到奇怪。
結(jié)界外,青麟蛇暴躁地撞擊結(jié)界,又齜著尖銳的毒牙試圖破壞結(jié)界,結(jié)界毫無變化。
柳如紜這才松了口氣,取出儲靈玉稍稍補充一下,她現(xiàn)在幾乎連抬腳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片刻后,待稍微緩過勁來,她才收起儲靈玉。
竟然連快要化靈的青麟蛇都能引來,要知道妖化靈后便可以修成人形了。
而成為妖只有兩種途徑,一是生而為妖,二是靈物汲天地靈氣生出靈智即為妖。
不過這一類的妖智商普遍不太高,就像是青麟蛇。
柳如紜觀察了一會瘋狂折騰的青麟蛇,歪頭想它又進不來,過一會應(yīng)該會走吧?
不再管它,扭頭提著星河小心謹慎地往結(jié)界中心靠近。
深海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一點微弱的光亮,讓它極為顯眼。
隨著逐漸靠近亮光,柳如紜就越是謹慎。
片刻后,她用星河劍挑開一片密密麻麻的海底植物,找到了光亮的來源體。
竟只是一個巴掌大的鳳尾螺殼?
尋常鳳尾螺大多都是深色,外殼也不慎光滑,而這只鳳尾螺殼格外漂亮,表面光滑如玉,沒有一絲瑕疵,通體赤紅,紅的好似馬上就要燒起來。
鳳尾螺的塔高而尖,一層一層螺旋而上,煞是好看。
柳如紜將鳳尾螺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異常喜愛。
略一思索,她將其放置耳邊,本以為會聽到海浪的聲音,但并沒有。
似空似幻中傳來一陣一陣嘯聲,似虎嘯,又比虎嘯更沉,更具有震懾力。
似能吞沒山河,呼風(fēng)喚雨。
這聲音她從未聽見過,并不知道是何物。
柳如紜雖不知道這鳳尾螺到底是何物,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對這鳳尾螺的喜愛。
喜歡歸喜歡,同時又疑惑萬分,海底深處怎么會有一個如此精致的鳳尾螺殼?
這鳳尾螺跟她肚子里的東西有沒有關(guān)系?
還不待她想清楚,呼吸一窒。
避水珠的時限要到了,還是先行回到水面再說。
柳如紜將鳳尾螺收好,開始往上游,觸及結(jié)界屏障之時如若無物。
待她出了結(jié)界后,身后泛微光的結(jié)界屏障頓時消散于無形,恍若從未存在過。
看來她猜想的沒錯,鳳尾螺才是這個結(jié)界存在的意義。
腳腕傳來濕滑的觸感,有什么東西纏住了她的腳。
柳如紜大驚低頭看去,赫然是方才對她緊追不舍的青麟蛇!
這畜生竟然還沒走,還藏起來伺機而動!
到底是誰說的后天修煉成妖的妖智商不高這種不負責(zé)任的話!
柳如紜一只腳腕被纏住,另一只腳死命地踹它的蛇頭,防止被它來上一口。
只是青麟蛇沒有辦法咬她來,可蛇身卻越纏越緊!
危急時刻,柳如紜眼疾手快狠狠掐住蛇首,星河緊隨其后從其口中刺入,一劍貫穿了青麟蛇,將它扎出了個血窟窿!
青鱗蛇在柳如紜手中掙扎了一會就再沒動靜。
柳如紜這才扔下它,轉(zhuǎn)身奮力往海面游,辟水珠的功效越來越弱了,她必須盡快浮出水面!
被扔下的青麟蛇在柳如紜轉(zhuǎn)身的一瞬猛地睜開一雙森綠的豎瞳!
用極快的速度追上柳如紜,森冷鋒利的毒牙里藏著能將人全身麻痹的毒液。
避水珠的失效讓柳如紜一心只想浮出水面,她絲毫沒有察覺本應(yīng)死透的青鱗蛇又追了上來。
青麟蛇一口咬在她的小腿處!
柳如紜反應(yīng)過來,大驚失色!
她立刻用靈力控制毒液的散播,但是已經(jīng)遲了,整個下半身已經(jīng)處于毫無知覺的麻痹狀態(tài)。
青麟蛇本就是即將化靈的妖物,只差這臨門一腳,這一口精血令它邁出了這一步。
蛇本性貪婪,到觜的肥肉怎么也不會放過,竟生生將柳如紜的皮肉撕下來一塊,然后迅速逃入深海暗處。
柳如紜大怒。
星河受其影響瑟瑟鳴動,劍光大盛,化作千道劍光,在這深海黑暗中恍若星河,道道劍光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往青麟蛇逃竄的地方射去!
小腿血淋淋一片,浸在海水中等于把傷口泡鹽,照理來說應(yīng)該疼的不行,可現(xiàn)在她又因為中了蛇毒下肢處于麻痹狀態(tài),反而沒有感覺。
大量的血染紅了柳如紜周身一片,她整個人猶如沐浴在血水中。
她必須馬上離開,免得再引來什么妖魔。
她拖著僵直的下半身,費力的往水面游。
柳如紜始終沒有注意到她袖中的鳳尾螺正在微弱的泛著紅光,并且越來越紅,最終又沉寂下來,恢復(fù)原樣。
浮出水面后柳如紜才注意到星河劍上還掛著青麟蛇已經(jīng)死絕了的尸體。
拼著最后一點靈力回到她暫時落腳的客棧,攥著儲靈玉一邊汲取靈力,一邊施了一個簡單的通訊法術(shù)。
做完這些后,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疲憊不堪的身軀,昏了過去。
沒過多久,柳如紜的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沒過多久,昏迷的柳如紜終于漸漸轉(zhuǎn)醒,還未睜眼她就察覺到了有陌生的氣息,心中一凌,驟然睜開雙眸。
此時她的房中多了兩個人,一個坐在她的榻邊,一身白衣綠紋云中山藥宗宗服,在束高閣那日她便認出來了,是她的好友善若水。
是她昏迷前傳訊將她找來的。
而另一個站在窗邊悠閑著給客房中的闊葉廣玉蘭澆水的則是橙花樓花泗水。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注意到她房中還放著一盆廣玉蘭。
他怎么在這?
留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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