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新人之戰(zhàn)這件事情,趙白自然也是要盡力面對的,不管有沒有希望,或者那些看眾弟子眼里,他趙白有多么憋屈和無奈。
在這個玄修為主的世界,對于修煉其實最重要的,不是壽命氣運天賦毅力,當然它們也占據了重要地位,然而它們都不如資源重要。
換句話來說,它們都是為了資源服務的。而資源對于玄修來說,就是把資源丟到一頭豬上,它都足以成為神靈般的豬。
資源不局限于那些丹藥,自然是還有玄訣,天材地寶,玄兵,還有一些高人留下來的可以參悟的東西。
而新人之戰(zhàn),是屬于新雜役弟子的第一次重要的活動,那些入門已經一年一個月的老雜役弟子雖然也想參加,但是也沒有門路。
當然一些屬于老雜役弟子的活動,新雜役弟子是同樣沒有機會參加的,那是因為即使是最差最普通的老雜役弟子,都可以把所謂的三位新人天才一起按在地上打。
以后趙白他們會經歷更多的活動,獲得更多資源,于是天才更為天才,而那些本就不強的只能更弱。
所以趙白對這一枚聚靈丹,倒是很看重,雖然他表面風輕云淡的,內心也卻也沒有小覷。
這個起跑線,很重要。所以他要花費很多心思去面對這一次的新人之戰(zhàn)。
趙白就這樣沉思著,腳步忽然一頓,因為他已經回到了沈玥的木屋了,里面那位明媚的少女,是他接下來的比新人之戰(zhàn)更加頭疼的存在。
“咚……”
推開了烏黑的木門,少年修長的身子便是進入了木屋,而他手中的那飯菜的香味,便也是開始在木屋里擴散。
聽聞到趙白的聲音,在床上一直無精打采的少女,終于是眼前一亮,一雙好看的眸子凝成了月牙的模樣,只看她巧笑倩兮:
“趙白快點,我要餓死了?!?p> 話落,趙白仿佛失去了一切般,灰頭土臉小心翼翼地走來,似乎在這房間里每走一步,都是刀尖上的起舞。
但是地獄的大門終究會到來,所以趙白很想再嘆一口氣,這真的不是他矯情,他只是在信守自己的內心。
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那么多糾結。
少年就這樣坐在床頭,舀起一口飯菜,少女便是期待地張大嘴巴,眼睛里有著小星星在閃耀。
“忍下來……”趙白內心如是說道,其實每一次喂飯,對他而言,有一種背叛的感覺,他好像在看見那道遠遠的倩影,那個她在哭泣。
他內心終究有著內疚感。當然這都是趙白自己答應下來的,他也必須完成。
而沈玥則是不一樣了,她好像很喜歡看趙白這種糾結內疚的樣子,笑嘻嘻著享受著趙白的喂飯。
“真好吃?!鄙倥?。
就在沈玥說話的功夫里,趙白忽然發(fā)覺她可愛的嘴角上,多了一粒潔白如玉的飯粒,當即下意識想要伸手。
但是他陡然之間看到她明媚的大眼睛,里面蘊含著欣喜的光芒,而且似乎是濕潤的,十分誘人。
這時候趙白一怔,便是仿佛從某種渾渾噩噩之中醒過來,那抬起的手,也是悄無聲息地放下。
“你嘴角有粒飯。”趙白提醒道。
沈玥俏臉一紅,聲音卻是仿佛一只軟乎乎的羔羊一般:“你來幫我,因為這是你喂飯的責任?!?p> “嗯?”
聞言,少年深呼一口氣,認真凝視著少女的眸子,好像要給她一種十分強大的壓迫感一樣。
然而少女那溫柔的傻傻的眼睛也毫不畏懼,甚至是一種歡迎的態(tài)度,來和少年安靜地對視。
很快,趙白敗下陣來,他必須承認這個少女絕對是他的克星,當一個少女幾乎愿意放下面子,放下矜持,放下一切,只是為了讓目光里都是他的時候,她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趙白用勺子撩起飯粒,重新送入她的口中。
當飯菜都是盡了之后,趙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真的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在這個詭異氣氛的房子里了,那種溫軟的氣息在喂飯的開始就彌漫開來。
“我走了,今天晚上別來打擾,明天有新人之戰(zhàn),我要好好修煉一下。”趙白臨走之前,惡狠狠地警告一番。
他今天晚上的確要好好修煉,之所以這樣說,第一是他真的有點需要,第二則是不愿意這個少女今天再來對他夜襲。
要知道她夜襲趙白這件事情,已經做了許多次了,可以說是老手了。趙白現(xiàn)在很抗拒她,因為今天和她經歷太多事情了。
“等等……答應我最后一件事情,我就答應你?!鄙颢h忽然抱住了趙白修長的身子,甚至還開心地用臉蹭了蹭,這時候戀戀不舍道。
被一只少女抱住的趙白,頓時身體一僵,感覺動彈不得。這時候他忽然覺得一陣無力涌上心頭。
沉默了許久之后,趙白開口:“你說吧,如果太過分我不會接受的?!?p> “聽我彈琴?!鄙倥涇浀穆曇魝鱽?。
趙白總覺得她在耍什么詭計,不然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不符合她在趙白心中的形象,這背后沒有什么算計,才是反常的。
當然少女也曾經為他彈琴許多次,這是屬于沈玥的一項獨特的才藝,當然拋開偏見,趙白不得不承認她的琴技是很厲害的。
在這個世界上,玄修固然是主流,然而彈琴賦詩這一些興趣愛好,同樣有著一些地位,只是這些地位很低,但終究存在。
研究一些琴技,對于凡人來說,可以作為謀生的手段。而趙白朝思暮想的那位她,同樣有一手好琴技。
所以說每當沈玥彈琴,趙白都會恍惚覺得那道倩影在彈琴。當然這只是錯覺,因為她早已消失不見。
此刻聽聞她要給自己彈琴,趙白雖然覺得她可能有著什么陰謀陷阱,但是終究還是接受下來。
“嗯?!壁w白答應道。
于是少女笑嘻嘻著,懶懶地起身,走到琴旁,盤坐下來,于是一根根雪白的手指,便是忍不住彈奏起來。
趙白眼神悠悠,看似在聽著曲,但是內心卻是無比警惕,導致一曲下來,都是沒有太過用心,只是感覺一種熟悉感越加濃郁。
“好了,那我走了。”
當曲子的最后一聲緩緩落下,趙白便是如釋重負,告辭說道。
當然他也沒有見到原本少女那期待的充滿了星星的目光,在他無情的離開之后,變得幽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