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晚上,楊宇站在白天赫連月笙練劍的圍墻下面,那高墻后面就是赫連將軍府外的小巷。
楊宇是焦急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赫連月笙不會來還是做了虧心事有些忐忑。
在等赫連月笙的這段時間了,每一分都是對楊宇的煎熬,就快當(dāng)楊宇忍受不了這種煎熬的時候打算離開的時候,赫連月笙這才慢悠悠的走過去。
一見到赫連月笙的人影,楊宇趕緊走上前拉住赫連月笙,有些埋怨地說道:“你怎么才來?”
“爹爹剛剛叫我去訓(xùn)了一些話,所以這才來晚一點?!焙者B月笙解釋道。
楊宇也沒有心情聽赫連月笙的解釋,連忙拉著他來到墻下,扒開層層的雜草這才看見一個狗洞,楊宇指著這個狗洞說道:“你趕緊從這里鉆出去?!?p> “君子怎能鉆狗洞?”赫連月笙目光灼灼,看的楊宇一陣別扭,直接抬手就將赫連月笙摁了過去,隨后大力的將赫連月笙推了出去。
當(dāng)赫連月笙出去了以后楊宇這才從狗洞里面鉆出來,楊宇站起身后直接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又發(fā)覺赫連月笙臉上還有身上太過干凈,就直接雙手在地上摸了摸灰,然后全抹在赫連月笙的臉上。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赫連月笙長得太過于好看,即便是趁亂將她丟給人販,說不定也會有人看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臉涂上比較好。
“走吧!我?guī)闳ベI吃的。”楊宇拉著赫連月笙就離開了小巷。
這一路上楊宇時不時地看向赫連月笙,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滿眼的糾結(jié)之色。
本來他并不想這么做的,畢竟再怎么說赫連月笙也是他的弟弟,他這樣做就是殘害手足。可若是不這么做,那將來赫連月笙長大了,赫連塵的將軍之位很有可能就傳給赫連月笙,若是赫連月笙是個女孩兒又或者是個庸才,楊宇就不用擔(dān)心這種事情發(fā)生,可偏偏赫連月笙是個天生神力練武的奇才。
這就不得不對赫連月笙下手了!
楊宇心中打定主意,就帶著赫連月笙來到了一處賣糖人的地方,赫連月笙開口就要了兩個,楊宇心想反正也是他最后一次吃了,可是沒想到赫連月笙拿好之后將其中的一個用糖紙包了起來揣在了懷里。
楊宇拉著赫連月笙走到了一處燈光稀少沒有幾人經(jīng)過的水岸邊,這是王氏和一伙走私孩童的人販商量好的地方,到時候抓到赫連月笙就直接走水路離開,到時候天涯海角,即便是赫連塵想找都找不到!
想到這里楊宇可是把赫連月笙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有貼身能證明身份的玉佩都摘了下來,赫連月笙乖乖的讓楊宇把這些東西都拿走了,雖然心有疑惑,但是以他一個五歲孩童的心智又怎么會知道楊宇會害他?
可是這一伙人販子是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楊宇心中疑惑:莫非他們不想做了?
左等又等還是沒等來船,等到最后赫連月笙手里得糖人都快吃完了,于是抬起頭問楊宇:“哥哥,我們在等什么?”
楊宇低頭看著赫連月笙,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打定主意,楊宇一咬牙毫不猶豫的就將赫連月笙給推了下去。
赫連月笙從未習(xí)得水性,突然毫無防備的掉入水中,劇烈的掙扎之后就猛嗆了好幾口水。
楊宇看著在水中掙扎的赫連月笙,想也沒想的掉頭就跑。
但是正當(dāng)赫連月笙快要溺斃的時候,一股柔和的力量直接將赫連月笙從水中撈了出來。
得了空氣的赫連月笙大口的呼吸著,下一秒赫連月笙就直接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只大手附在赫連月笙的后背之上,原本濕淋淋的衣服馬上就干爽無比。
劫后余生的赫連月笙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方澤一手托著赫連月笙,另一只手一番,身上的外袍就已經(jīng)從他自己的身上脫到了自己的手上,方澤溫柔的將外袍罩在赫連月笙的身上。
“剛剛那個小子呢?”方澤側(cè)頭對著旁邊的一處陰暗地方問道。
說來也是神奇,就這么一個七尺身高的男兒竟然直接從那陰暗處中走了出來,那人正是尹良渡!
“主上,已經(jīng)抓住了?!?p> “那伙人販追到了沒有?”方澤又問。
“.…..也追到了?!?p> “人販子直接交給官府,做個順?biāo)饲椋劣谀莻€小子,好好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什么人該動,什么人不該動?!?p> “.…..是。”尹良渡這才緩緩地消失在陰暗處。
這時方澤才看著懷中的赫連月笙,赫連月笙緊緊地勾住自己的肩膀,自己扶住赫連月笙的背部這才感覺赫連月笙一抽一抽的在小聲抽泣。
“沒事了沒事了……”方澤輕輕地似是有些怕傷到赫連月笙一般,輕輕地在赫連月笙的背部拍著,為赫連月笙安撫情緒。
過了許久,赫連月笙這才停止抽泣,從方澤身上抬起了臉,方澤這才發(fā)現(xiàn),赫連月笙竟然將自己的衣衫都已經(jīng)哭透了,離開了赫連月笙一直用臉捂著,風(fēng)一吹過來頓時覺得哭濕的地方?jīng)鲲`颼的。
“哭好了?”方澤問道。
誰知赫連月笙抹了抹自己哭花的小臉:“誰說我哭了,父親說鐵骨錚錚的男兒從來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淚!”
方澤直接被赫連月笙這么模樣給逗笑了:“是是是,你流的全是汗!等回家讓你父親母親為你請個醫(yī)師為你看看,居然留了這么多的汗!”
說罷方澤又覺得好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赫連月笙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直接將臉埋在方澤的頸窩處。
方澤也是沒想到赫連月笙竟然這般與他親近,一呼一吸之間都讓方澤心神一顫,這一世他竟然如此容易相信別人……
方澤收斂心神,直接抱著赫連月笙回了將軍府,但是方澤未敢離將軍府太近,畢竟現(xiàn)在將軍府里已經(jīng)鬧翻了天,四下尋找不知所蹤的赫連月笙。
方澤蹲下將赫連月笙放下,赫連月笙這才面對面的看著方澤,他從沒見過長相如此讓人驚艷的男子,尤其是眉間的朱砂痣,當(dāng)真是公子只應(yīng)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