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復(fù)仇嗎?”
“讓我來幫你?!?p> “讓那些褻瀆你的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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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一旦不小心暴露在公眾視野,就要面對所有的猜疑,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夠強的心理承受能力。
“全民超人白鷹女朋友竟然只是一個普通人,全網(wǎng)都鬧翻了?!?p> “
她怎么配得上我們的白鷹,長得還那么丑。
我感覺我失戀了,我不管白鷹救過誰,我脫粉了。
就那么隨便的找了個女人?
”
柳船把這些評論拿給白鷹看。
“不用在意他們的?!卑棻ё×?,“網(wǎng)上的東西都是大家過嘴癮的?!?p> “如果我能變得和你一樣,是不是大家就能接受我了。”女孩看著抱著自己的男孩的眼睛。
“別傻了,”白鷹把她抱的更緊了,“我就喜歡現(xiàn)在的你?!?p> 柳船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埋在男孩的胸膛。
白鷹和柳船是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成為了情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年的時間。女孩一直很低調(diào),從白鷹陰差陽錯被捧為救世主后,便運用計算機技術(shù),與白鷹一起做義警行動,負責后臺監(jiān)視,充當白鷹的另一雙眼鏡。
最近才被狗仔拍到在一起出沒。
最近新興起的幫派機車炸彈勢頭很足,不少銀行都被他們洗劫一空。此刻白鷹正在天上追逐剛剛搶劫完的機車炸彈的車隊。
借助光學(xué)隱身,黑夜中狂奔的摩托很難分辨,白鷹不得不降低高度,貼著公路在車流中俯沖。
一道繩索從公路的一邊飛出來,斜著擦過白鷹的臉。他急忙向一旁翻滾躲避,翅膀蹭到地面,摔了出去。
繩索末端的鋼鉤勾住機車的輪轂,失去平衡的摩托在地上滾了幾圈,化成了一朵火花,被搶來的鈔票炸飛在天上,像煙花一樣。
白鷹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繩索飛來的方向,一道藍光落在地上。一個穿著藍色西裝,帶著白色飛鳥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衣服緊貼著身體,露出少女干瘦的身姿。她慢慢站起身,個子只到白鷹的胸口。
“不用謝我?!甭犅曇羰莻€女孩。女子笑了笑,邁著妖媚的步子走過來。
白鷹警覺的向后退,但女人除了走路似乎沒有別的動作,徑直向他走過來,一轉(zhuǎn)身跌進他懷里。
“你…”白鷹一時竟然不知所措,“柳船?”
“你認錯人了,”面具后傳出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輕輕點了一下白鷹的下巴,把一根藍色的玫瑰別在他的衣領(lǐng)上,“藍玫瑰,很高興認識你?!?p> 女人說完,從身后掏出繩索甩向高樓,頃刻消失在樓宇間。留下驚愕的行人。
“她是誰!”柳船拿著手機里的照片問白鷹。照片里是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白鷹慌忙解釋。
“騙子!”柳船一巴掌打在白鷹臉上,轉(zhuǎn)身離開。
一時間網(wǎng)上炸開了鍋——“全民超人白鷹新CP上線!”
大家都在猜測這個神秘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
好神秘呀,這種女人好帥哦。
只有這種女人才配得上白鷹嘛!
發(fā)糖啦!發(fā)糖啦!
”
柳船看著這些評論,使勁咬了咬牙。
從這次以后,每次白鷹出任務(wù)神秘的藍玫瑰都會出現(xiàn),或幫忙或搗亂,兩個人也越來越有默契了起來,大家對這對歡喜冤家的熱度也越來越高。
而不知何時,白鷹多了一只黑色的翅膀。
藍玫瑰從天而降,落在白鷹身后不遠處的位置。
“以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藍玫瑰說。
此時白鷹正在整座城市最高的樓頂上俯瞰巡邏,瞟了一眼身后的女人?,F(xiàn)在的白鷹對藍玫瑰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警惕。
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兩人之間的縫隙劃過。
“什么人?”藍玫瑰立刻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動手杖,刀刃從末端滑出來。
閃電落在樓頂?shù)恼醒耄稽c聲音都沒有。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帶著中世紀巫醫(yī)的烏鴉面具的女人停在地上。
“騙子?!?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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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身體好了一些的白諾,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出神。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不知道怎么的身體里就多了一個靈魂。
“你到底是誰?”白諾問。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正當他想繼續(xù)追問下去,另一個病房里坐著輪椅的阿姨被護士推了出來。
“阿姨!”白諾趕緊迎了上去。
“小白,你沒事吧?!卑⒁桃荒槗牡目粗字Z。
“我沒事,你…”白諾看著輪椅上的阿姨,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沒事的,別擔心我?!卑⒁堂泻⒌念^,寵溺的看著他。
身后傳來驚呼的聲音,白諾回頭,白鷹站在走廊的盡頭。
“又見面了。很感謝你?!卑棇Π字Z說,“急先鋒告訴我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
白諾一時語塞,只是回應(yīng)的握手。
白鷹走向阿姨,和她握手。
“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們。”白鷹說。
阿姨因為傷勢過重,一直留院觀察。白鷹交代過醫(yī)藥費算在盾聯(lián)盟的賬上,白諾便一直陪著照顧阿姨。
這幾天來,腦海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那個女人時有時無的聲音,白諾只能盡力去屏蔽他們。
白鷹派了專門的監(jiān)護分擔白諾的壓力,他又能繼續(xù)去學(xué)校上課。
這次回來,大家看白諾的眼神又復(fù)雜了許多。無論是崇敬還是質(zhì)疑,他都不想面對。
這次的救援行為,對媒體來說,幾乎坐實了白諾是潛在的超能力者。關(guān)于“超能力者政策”的話題再一次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這個幾乎過氣的話題再次被炒熱。而話題的內(nèi)容,永遠都離不開對“不死少年”的討論。
“白諾白諾,你真的有超能力?。俊彼奚崂?,舍友興沖沖的問。
“沒有......”白諾長嘆著回答。
“可你真的好厲害啊,救了那么多人?!鄙嵊崖犉饋淼故呛苷\懇。
“別提啦!”白諾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很苦惱。
舍友看看白諾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有人一直頂你的。”舍友說著用屁股撞了一下白諾,回到自己的位置。
白諾努努嘴,不知做何表示。
天空剛剛黑下來,正是最讓人擔心的時候。
“快看快看!”宿舍樓樓道里人群騷動,大家又圍著一部手機喧嘩起來。
“有一個怪物出現(xiàn)了哎,”人們小聲議論,“就在商業(yè)區(qū)!”
手機直播的正是商業(yè)區(qū)的現(xiàn)場,警員正在幫忙疏散群眾,現(xiàn)場火光迸現(xiàn),高樓正在倒塌,背景聲音里傳出嘈雜的哭喊和尖叫。
直播畫面里,一個難以形容的巨獸漂浮在半空,像一只原始叢林的猩猩,又好像一只集合了所有讓人不安元素的怪物。
可能又有人需要幫助。白諾心里想著,站起來,不顧舍友的詢問,走出宿舍。
他迫不及待的想救人。
他站起來那一刻自己都有些疑惑。他心里就像炸開鍋一樣,只恨自己不能飛。
自從上次救人之后,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人生的一些什么意義。
他疑惑著思考自己究竟為何而焦急。就好像有什么推著他去。他以為是腦子里那個聲音控制自己的肉體,可他重新審視后,發(fā)現(xiàn)是自己瘋狂的想去。
腦子里突然閃出教堂爆炸的那一天,平安無事的教堂突然破碎,黑暗處涌出巨大的火舌瞬間吞噬了周圍的人,父母用最后的力氣保護著他。
他想著,那扇天窗。如果白鷹能及時趕來,從天而降,也許本來這一切可以避免。他有能力,而他卻沒做到。
那如果我能夠做到呢?更早的出現(xiàn)在那些地方。他想。
所以現(xiàn)在的他,生怕自己任何一個猶豫就會讓一個人失去生命。
“你去哪里呀!”身后的同學(xué)問。
白諾沒有理會,騎著自行車趕往了商業(yè)區(qū)。很遠白諾就聽到警車的聲音,天空中有淡淡的雷鳴,地面也在發(fā)出微微的顫動。
白諾停了下來。真到了目的地,他反而開始發(fā)怵。
“你真的要救她們?”腦海中的聲音響了起來。
“又是你!”白諾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又要干什么!”
“這里面有多少人在網(wǎng)上說你是晦氣少年來著?”
“你在胡說什么!”
“是你奪走了其他人的運氣,他們怎么說的,記得嗎?現(xiàn)在他們都要死了。而終于,這一次本可以跟你沒關(guān)系。你卻要大老遠的趕過來?”
“我不允許再有人受到傷害!”白諾打斷聲音,向災(zāi)難場跑去。
一道閃電擊落在高大的建筑上,無數(shù)石塊飛落。一塊水泥塊從高樓墜下來砸向白諾。
“啊!”不知所措的白諾倒吸一口冷氣,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伸手護住頭。
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他眼睛挒開一道縫,看到了一個紫色的世界。水泥塊停在離他幾米遠的高空。他慢慢站直,睜開驚恐地雙眼,紫色的熒光充斥在視線中。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下來。連聲音也聽不到。
他伸手去摸那個水泥塊,冰涼石頭,在靜止的時間下,是一種奇妙的觸感。
“你做的?”他問腦子里的聲音。
“給這個世界點顏色看看。我?guī)湍??!甭曇魬蛑o。
“我...”白諾支吾著。
“你需要我的力量?!甭曇粽f。
“我不需要你們超能力者的庇護。我!不!需!要!”白諾一字一頓的說,
周圍的一切又開始運行,水泥壓下來,砸進白諾的身體,意識殘留的白諾艱難的移動視線,看著自己的胸膛以下已經(jīng)血肉模糊。視線開始晃動,耳邊的聲音也變得小了起來。
突然,紫色的熒光像泉水一樣流動,沖刷著周圍的一切。讓眼睜睜看著剛剛砸下來的那塊石頭,又飛回了原來的高度,本來破碎的身體又愈合了回去——時光翻轉(zhuǎn)了兩秒,又再次暫定下來。
“我再給你個機會。”耳邊的聲音說。
“我!不!需!要!”白諾還是一樣的回答。
紫色熒光消失,時間再次運行。這次白諾猛的翻身閃過,石頭壓在了地面上,碎石渣濺了他一臉。
“你這是作弊。”聲音說。
白諾接著向前跑,在正逃脫的人流中逆行。巨獸懸在半空,他頭頂?shù)奶炜?,烏云卷成旋渦,閃電在他身旁炸響。
“那不死少年,你又能做什么呢?”聲音調(diào)侃。
又有一塊石頭掉下來,準準的飛向一個正在逃跑的少女。腎上腺素驅(qū)使著白諾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想要救下她。
但自由落體還是快了白諾幾秒,他無力的看著巨石落下,血水爆出來。
“不?。。 卑字Z撲倒在地上。面前的巨石下,還有一只完整的手從縫中伸出來,試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身邊的人遇到的危險,他只是一直在跑,這是第一次有一個生命在他的視線里消失。
他爬過去,用手翻開碎石。直到那只手完整的脫離出廢墟,離開逝者的身體,才突然驚覺,整個人嚇到愣在原地。他崩潰的哭了出來,手里握著沒有溫度的斷肢。
自己與逝者的血混合在他的手上。
尖叫聲仍然沒有停止。
嘭!嘭!嘭!
倒塌的建筑物埋住一個又一個的人。
鼻涕眼淚糊了白諾一臉,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根本沒有救人的能力。也許他們說的沒錯,你不來還會好一點。”聲音說。
“啊——”一聲稚嫩的尖叫。
又一塊巨石落下來,這次下面是一個躲在角落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白諾大叫一聲,瘋了似的,連滾帶爬的沖向他的方向。但距離太遠,注定只能看著他變成一堆新的碎肉。
白諾撲通的跪倒地上。
“停下!”白諾大喊了一聲。時間又暫停下來。
巨石停在小孩的眼前。他還保留著受驚的表情。紫色熒光又一次充盈著世界。
“我再問你一次?!甭曇粲猪懫饋怼?p> 白諾大口的喘息著,眼神泛空,心力交瘁。
“我要救他們?!卑字Z說。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螞蟻一樣渺小。
“你需要我的力量。讓我?guī)湍?。?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想救人?!卑字Z無心與聲音辯論。
“你無法拒絕??粗伞!弊仙牧α繌木奘瘍?nèi)部噴發(fā),巨石炸成粉末,小孩安然無恙,時間繼續(xù)運行。風(fēng)又呼呼的在耳邊吹起來。
“你頭頂?shù)哪莻€怪物,你不殺了他災(zāi)難就不會停止?!甭曇粲珠_始說。
白諾盯著頭頂?shù)木瞢F。
此刻它正與白鷹纏斗,它像捏碎蛋糕一樣捏碎樓房,同時把水泥塊扔向四周,完全沒有理性。
“想想你的父母。如果當初的你有現(xiàn)在的力量,就不會有人死?!甭曇粽f。
白諾用力握住拳頭,大喊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fā)出來,天上正在墜落的石頭都變成碎片。
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白鷹和巨獸都向這邊看過來,震驚的一臉不可思議。
“不要!”白諾被自己嚇壞了,他想停下,但力量源源不斷迸發(fā)出來,就像要漲破皮膚。
“想想你的仇恨。就是所謂的超人沒有及時出現(xiàn),才有那么多無謂的死亡?!?p> “?。。?!”白諾感覺有什么要沖出天靈蓋一樣。他痛苦地捂著頭。
隨著尖叫聲,又一股力量發(fā)射出去。
“白鷹快躲起來!”白鷹的耳機里傳出夜猿的聲音。
這時的白鷹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趕緊飛向一旁的樓,想要躲在后面。但力量以極快的速度照在他身上,把他遠遠地掀飛出去。
巨獸慢慢轉(zhuǎn)過身,本想無視這個無名小卒,但飛來的力量竟然讓他后退了幾米,靠全力抵抗才再次穩(wěn)住。
“還有吳極,山嵐,白阿姨。你的無能還要傷害多少人?”
白諾伏在地上。好像有什么要刺出后背。第三股力量射出去。
巨獸一躍而起,如同隕石砸向白諾。
第三股力量照射在巨獸身上。
白鷹不知從哪飛出來,飛撲住巨獸,用金屬翅膀擋在兩人身前。
但力量擊破了翅膀,黑色飛羽煙花一般炸開,巨獸的兩條腿和一只手臂在力量照射下化為血沫。
白鷹抱著巨獸從天空墜下去。
白諾不解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看看啊,”他腦子里的女聲說,“白鷹用生命救了一個惡魔?!?p> 隨著遠處一聲巨響,天空也漸漸放晴。白諾看向四周,大批的記者圍上來。
慌亂的白諾雙腳一蹬,竟然高高躍起。他看著腳下越來越小的人群,閃光燈似乎在不斷閃爍。
“怎么回事...”白諾沉吟。他此刻在思考怎么落下去不會摔死。
還沒聽到那女聲的回答,遠處一張巨網(wǎng)飛來。白諾只覺得身體麻痹,便什么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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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藍特別想要有一個和別的女孩一樣的高中生活。
她身邊的同學(xué)們圍在一起說說笑笑,她們化著好看的淡妝,穿著精致的衣服,逛街,自拍,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快樂。
“你叫瓦藍嗎?”一個女生走到她身前,俯下身看著她,一臉微笑。
“嗯?!蓖咚{冷冷的回。
“一會下課我們?nèi)ス浣职伞!迸⒀埶?,“我叫漣漪,請多指教。”
“不…”瓦藍想拒絕,但又很想認識一個朋友。
“走嘛,轉(zhuǎn)來這么久了還沒跟你好好認識一下?!睗i漪笑了笑,“那說好啦,下課等我。”
漣漪說完轉(zhuǎn)身回去,瓦藍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
下課瓦藍早早地等待在了校門口,仔細地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同學(xué)。她的雙手輕輕握著衣角,她很少有這么拘謹?shù)臅r候。
“瓦藍!”遠處的漣漪跑出來。她換下了校服,穿著自己的外套,看上去更有活力,也更親和。
兩個人在克洛伊鎮(zhèn)商業(yè)街逛了一個下午。瓦藍忽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不停的笑。
兩個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兩個人的小圈子。那個叫漣漪的女孩最喜歡藍色的玫瑰,她也經(jīng)?;孟胱约河谐芰?,她經(jīng)常傻傻的跟瓦藍說等自己有了超能力,就要為了保護瓦藍,對抗整個世界。
“瓦藍,”一個用圍巾圍住臉的神秘男人坐在中央廣場的長椅上,瓦藍坐在一旁,“你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p> 男人說完,掏出一張照片,是她和漣漪一起逛街的畫面。
“我…”她想解釋。
“父親讓你臥底在學(xué)校是為了什么,你忘了嗎?”
“我,我沒有!”瓦藍急忙辯解。
“記住就好,你不是來交朋友的?!蹦腥苏f完,起身離開了?!澳氵€記得父親怎么教你的嗎?”
“幽影隊的成員,是沒有感情的?!蓖咚{回答。
“你知道的,如果你身邊的人和你距離太近,會有什么下場。”
她突然慌張起來,跑到男人身前攔住他,“你不要傷害她!再給我給個機會。”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父親讓我來就是為了警告你?!蹦腥死淅涞幕卮?,眼神并沒有落在快哭出來的瓦藍身上,“不知道父親到底喜歡你什么。”
瓦藍腦海中閃過那時的畫面——一個小屋子,很多女孩穿著單薄的衣服被擠在骯臟的房間里,總有一些男人出現(xiàn),從中挑走幾個,過幾天又扔回來。被挑走的身上總會多出很多傷。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父親”出現(xiàn),把自己從人群中帶走,再也沒回去過。
她只能和漣漪保持起距離,留下被冷漠的女孩的不明所以。
但私下的她依然每天提心吊膽,每天早上都要等到漣漪走進教室那一刻她才松一口氣。
這一天,天近傍晚,瓦藍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漣漪打來的。之前她就一直打過來,想要問問瓦藍到底怎么了。但她從沒有正面回應(yīng)。
她看了看手機,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接通。
第二天,漣漪沒出現(xiàn)。
“漣漪呢?”她到處問,問身邊的每一個同學(xué),但沒有人知道。
電話打過去,也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等到警方查到女孩下落的時候,可憐的人兒早已奄奄一息——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殘破不堪,身上都是黑青,半個身子泡在郊外的野湖里,幾乎沒了呼吸。不知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瓦藍這才明白,那通電話是一則求救電話。
“漣漪,你醒醒?!蓖咚{呆坐在急救車里,看著昏迷的女孩。
“你來啦?!睗i漪竟然睜開了眼睛,咧出了一個微笑。
“我在呢,你撐住!”瓦藍噗通跪在女孩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白o士!護士你快救救她!”
女孩沒說話,閉上了眼睛,護士們圍上來推開瓦藍,給漣漪做急救措施。
“是你干的嗎?”在一棟荒廢建筑中,瓦藍問神秘男。
“不是?!蹦腥嘶卮?。“但我知道是誰?!?p> “你怎么知道??!”瓦藍接著質(zhì)問。
“我正巧路過,看到了。”男人說。
“你就看著?”瓦藍不可思議的問。
“本來父親就讓我除掉她。正好免得臟了我的手。我可不喜歡殺賤民?!?p> 瓦藍向后退了幾步,虛脫的倚住身后的墻。
“我要殺了你?!彼俺鲆痪?。
“父親教導(dǎo)過你,不要動用感情,是你自己平添煩惱?!?p> 瓦藍走上來拎主男人的衣領(lǐng),“告訴我是誰?!?p> “幽影小隊二隊隊長,要對一隊隊長動武嗎?”男人不屑地看著她,“你個撿來的野孩子?”
她一拳打在男人臉上,更加聲嘶力竭起來,“告訴我是誰!?。。。 ?p> 男人一把推開瓦藍,打開身上的錄音筆:“任務(wù)報告。幽影小隊二隊隊長瓦藍,我的野妹妹,違反幽影隊紀律,屢教不改。還對一隊隊長,父親的親兒子,硫洛,動武?!?p> 瓦藍愣在原地,憤怒與愧疚交織,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硫洛冷冷的看著瓦藍,把手里的手杖慢慢舉起,輕輕旋轉(zhuǎn)頂端的貓頭鷹雕刻,長刃從底端滑出。他關(guān)掉錄音筆,又重新打開,接著說:“任務(wù)記錄,二隊隊長瓦藍,在代號‘腐化’任務(wù)中,不幸犧牲。死相慘烈?!?p> 說完刀劍直奔瓦藍心口。
未預(yù)料到硫洛會真的動手,瓦藍一驚,連忙向后躲閃,摔了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劍尖挑開瓦藍胸口的布料,留下一個淡淡的傷口。
硫洛毫不留情,一步緊逼上去,刀刃沖下捅下來。
瓦藍急忙翻滾躲閃,一側(cè)肋骨又被劃傷。這次的傷口更深一些,汩汩的流出血來。
他看著眼前的妹妹,眼神中充滿著蔑視與憤恨:“不知道父親到底喜歡你什么。一個撿來的孩子,卻能與我爭奪幽影的位置?!?p> “哥哥...”瓦藍脫口而出。自己不止一次與硫洛打架,但之前從未見血。
硫洛再一次出劍刺過去。這一次瓦藍側(cè)身上過,因為個子只到哥哥胸口,只能手刀奔向硫洛下腹。
他輕松看出女孩的招式,抬起膝蓋頂住妹妹手腕,接著正蹬踹在她的心口。瓦藍向后跌去,撞在墻上。
硫洛擲出手杖,把瓦藍的左肩釘在墻面上。
“?。 蓖咚{吃痛的尖叫。
男人一轉(zhuǎn)身,從背后拔出一把武士長刀,劈向妹妹的脖頸。
千鈞一發(fā)間,瓦藍拔出肩膀上的手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她揮杖反擊,被輕松躲過。刀與長杖相碰,硫洛側(cè)身直刺,刺進妹妹的右臂。
“你的速度比我慢,力量比我小?!绷蚵逡贿呎f著,抽出刀,一擊轉(zhuǎn)身斬,劃破女孩的腹部,“甚至毫無戰(zhàn)術(shù),沒有覺悟!”
瓦藍吃痛的躲閃硫洛的攻擊。硫洛的刀法無可匹敵,她只能盡全力擋開致命攻擊,但臉上,肢體上,已經(jīng)涌出無限傷口,在她的動作下,皮肉從傷口翻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碎,脖領(lǐng)掛著碎布條,坦露出幾乎全部傷痕累累的皮膚。下裝也只剩褲腳掛在腳腕,就連鞋子也是殘缺不全,其余的什么都不剩,而新與舊的傷口就像一件新的紅衣服穿在身上。
“我的野妹妹,從沒見過你這么狼狽。真讓我惡心。”硫洛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下。瓦藍的長發(fā)也被斬斷,看上去狼狽不堪。
而瓦藍已全然無法顧忌更多,即使衣不蔽體也只能繼續(xù)戰(zhàn)斗。而隨著她的動作,體力也逐漸消耗殆盡,手上的動作更慢了。
硫洛已從一開始的直取性命,變成虐殺,似乎只想看這個女孩還能撐多久。他用力一揮刀,手杖脫手彈飛出去,扎在一旁的廢墟里。
他把刀一扔,一只手捏著瓦藍腰胯,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舉過頭頂。因為身材瘦小,幾乎不費力氣。他兩只手暗暗使勁,感受著撲騰的雜魚。因為掐住脖子,她無法發(fā)出聲音,她拍著哥哥的手臂,祈求原諒自己。直到頭頂上的人將近窒息,幾乎沒了動作,他狠狠往下一扔,正戳在地上的鋼筋上,半米長的鋼筋貫穿腹部。
本就精瘦的瓦藍,此刻就像一張紙一樣,搖搖欲墜。
硫洛不屑地看著她,長舒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彎腰撿自己的長刀。
撲!
一根鋼索貫穿了硫洛的胸膛。
硫洛一下子失了一半力,不知該如何處理。
“父親也教過,”身后的瓦藍說,“永遠不要背對你的敵人?!?p> 緊接著鋼索收回,末端的倒鉤帶走他身上的一塊皮肉,連帶著一塊肺被拽出體外。
硫洛想撿起刀,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不聽使喚。
瓦藍掰斷鋼筋,暴起撲向硫洛,鋼索纏住他的脖子,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勒下去。
“我來告訴你父親為什么不喜歡你?!蓖咚{一邊勒著一邊說,“因為我才是真正的戰(zhàn)士。你只是,他親生的,一條走狗?!?p> 硫洛慢慢倒下,手還不停的摸索,似乎想找到自己的刀。
瓦藍用一條腿纏住他的脖子,與手臂一起發(fā)力。
硫洛一張嘴咬住瓦藍的腿,用力咬下一塊皮肉。
瓦藍痛的大叫,眼淚都流了出來,但力量毫不松懈,直到身下的人幾乎不動,才虛脫的躺倒在地。但很快又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撿起手杖,連捅了幾下男人的心臟。又騎在男人的脖子上,甩動著拳頭,砸在男人臉上。
她全身泄了力氣,躺在尸體一旁。
漣漪的葬禮很簡單。瓦藍只是站的遠遠的,深埋著頭,直到葬禮結(jié)束。
等人群散盡,她慢慢走到墓碑前,輕輕蹲下。她把手里的捧花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擺放整齊。
那是一捧藍玫瑰。
她從里面抽出一支,別在自己西裝口袋上。
“讓我保護你吧。”她伸手摸了摸墓碑,就像撫摸女孩的頭頂一樣?!霸俳o我個機會,好不好?”
一張報紙不知從哪飄過來,落在不遠處,白鷹的海報印在上面,正洋洋得意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