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響起的瞬間,所有人都被驚醒。
首領(lǐng)和陳朝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只見到負(fù)責(zé)守夜的陸長青和萬立人圍在泰山身邊。
“怎么了?”
“泰山的手出問題了?!?p> 陸長青沉著的說道,同時指了下在地上蜷縮著的泰山。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泰山一臉痛苦,時不時低吼兩聲。
在他胳膊上,有一大片泛灰,此時更是出現(xiàn)局部潰爛。
“大衰蛾造成的傷口嗎?”高瀚皺著眉頭,低下身看了看,“消炎藥用了沒?”
“用了......本以為已經(jīng)消腫了......可......”
泰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在他的手上,潰爛的勢頭在逐漸蔓延。
高瀚站起身來,看著陳朝:“大衰蛾異種應(yīng)該沒有這種毒素吧?”
陳朝驚疑不定,連忙搖頭。
“肯定是沒有的,這玩意兒輻射變異程度不高,也就是集群生活所以難纏了點。它造成的傷口,只要避免傷口二次感染,撒點消炎藥就行了?!?p> 聽完他的回答,眾人陷入了沉默。
看著在地上蜷縮,渾身因為疼痛而僵直的泰山,大家都不是很好受。
哪怕是之前和泰山有過過節(jié)的陸長青,此時也皺著眉頭。
他沒有什么同情的想法,只是有一種共情的感觸。
這才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多長時間?
走的是被探清的路,坐的是基地防護(hù)最好的裝甲車,然而才離開安全路線沒多久,就有人受傷了。
隨行的超凡者,并沒有醫(yī)護(hù)人員,但也多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處理傷患有經(jīng)歷。
陳朝彎下身子查探了一番,臉色不太好的說道:“潰爛的蔓延速度不算快,但也絕對不算慢。按照他涂了藥之后的時間算,大概到今天中午,這只胳膊就要廢了?!?p> 眾人面面相覷。
肖濤悄悄說道:“要不直接砍了吧,像老五一樣,早點斷了,還能留一命。而且這樣繼續(xù)下去,痛得也不是辦法??!”
老五是黑旗隊前幾批的隊員,在出行任務(wù)的時候,手也是被變異毒物給咬到了。
當(dāng)場就把手切掉了,從而保得一命。
然而自那之后,老五就在基地里面沒了蹤影,聽說是躲到武器庫里保養(yǎng)武器去了。
沒有哪個超凡者,能輕易接受成為廢人的結(jié)局。
“不能砍!”
狂龍擠開人群,瞪了一眼肖濤。
“砍了他就廢了,而且這是我小弟,誰也不能動他!”
肖濤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提個建議,你沖我吼什么,那你來保他命??!”
再這么下去,當(dāng)蔓延到脖頸間的時候,泰山這條命......
狂龍黑著臉,一腳踢在石頭上,把石頭踢得粉碎。
濺射的石子到處都是,地上躺著的泰山又嚎了一聲。
“好了,別吵了,大家先去休息,我和陳朝想想辦法?!备咤谅曊f道,話語中仿佛蘊(yùn)含力量一般,眾人默不作聲,準(zhǔn)備散開。
實際上,大家也都知道,如果想不出辦法,為了保住泰山的命。
也只能忍痛給他砍掉手臂,而以執(zhí)行任務(wù)的緊迫,是無法給他時間處理斷臂的。
更別提回去之后,斷臂重連,基地也沒那個醫(yī)療條件。
躺在地上顫抖的泰山抱著手,似乎意識到了后果。
“首領(lǐng)!”
陸長青忽的開口,“剛聽你們說,大衰蛾異種并不攜帶這種毒素,那有沒有可能是那片紫荊花樹的原因?”
“紫荊花樹?你認(rèn)識那樹?”高瀚反問。
陸長青怔了下,這種樹挺常見的??!
難道是在永暗世界并不常見?
他點了下頭,“見過,具備一定藥用價值,汁液有輕微的修復(fù)沾合作用。不過這里的紫荊花樹,很明顯發(fā)生了變異。它的藥用價值,也有可能是造成泰山手臂潰爛的主因?!?p> 高瀚皺著眉頭,看了看關(guān)注著的眾人,最后緩緩說道:“如果問題出在樹上,那當(dāng)前唯一的解決辦法,也只有在樹上。大家先休息,早上天一亮,就直接前進(jìn)吧!”
眾人回到原地,坐下休息,唯有泰山時不時的低嚎傳來。
陸長青僅存的那些睡意也不翼而飛,時而瞥一眼泰山。
如小刀說的那樣,身體類超凡者在一階的時候,確實不太行。
泰山這次出事,何嘗不是他反應(yīng)速度太慢,沒有第一時間脫離紫荊花樹的樹冠覆蓋區(qū)域?qū)е隆?p> ......
天剛蒙蒙亮,黑旗隊眾人已然蓄勢待發(fā)。
清理好地上夜宿痕跡,眾人上車,朝著之前被阻攔的地方出發(fā)。
嶙峋山谷中,唯一的破舊公路上,綠蔭森森,夾雜著些許紫意。
這就是紫荊花樹群了,變異過后的它,即便在污染遍地的荒野,也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生命力。
狂龍走到車前,拿出幾個延時手雷,這也是陳朝口中的菠蘿。
手一揚(yáng),幾個菠蘿接連被準(zhǔn)確丟入到了紫荊花樹群中。
一共八個菠蘿,確保一樹一顆。
狂龍旋即上車,黑旗隊整體往后撤。
當(dāng)時間到達(dá)后,只聽轟隆一聲,然后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
由于距離太近,緊湊的爆發(fā)匯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沖擊波,擴(kuò)散四周。
退到一定距離的裝甲車巍然不動,所有人都關(guān)注著那邊情況。
紫荊花樹群,沒了!
粗大的枝干幾乎被爆破給砸得千瘡百孔,大地的震蕩,更是讓那粗壯的根部裸露翻轉(zhuǎn)。
大地上,紫荊花樹橫七豎八的躺著,烈火如鮮花著錦般,燦爛燃燒。
急促的嗡鳴不斷響起,一只又一只活下來的大衰蛾踉蹌飛起,最后聚集盤旋成一團(tuán)灰云。
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后,這群大衰蛾異種才不舍的離開。
約莫等了一個小時,大火漸熄,黑旗隊才去而復(fù)返。
陸長青拿著兩把手槍在旁邊警戒,其他兄弟則拿出各自的武器,開始清理殘存的樹樁。
陸長青仔細(xì)看了看,這群紫荊花樹確實有奇異的地方。
哪怕樹冠和枝丫都被燒成了焦炭,但是主體樹干,卻依舊沒被燒到。
除了被炸裂的痕跡,以及一些灰燼外,幾乎沒有被灼燒的痕跡。
陳朝和首領(lǐng)在一邊,看到這一幕也是嘖嘖稱奇。
“是這個汁液的緣故吧!”陳朝低下身子,用刀片刮開樹干。
隨著樹干被分開,紫色的汁液汨汨流出,其量之大,宛如水龍頭打開了一般。
陸長青也很驚嘆,這變異了的紫荊花樹從地下層吸水的能力有點強(qiáng)啊!
這種含水量,都快遠(yuǎn)超他以前認(rèn)識的猴面包樹,紡錘樹了。
難怪這樹的軀干變得那么粗,全用來存水了??!
大衰蛾異種之所以會聚集到這里,想來這豐富的水資源,就是它們所需求的。
不過這種水來自被污染的地下水,導(dǎo)致紫荊花樹異變的同時,也讓大衰蛾的毒素產(chǎn)生了異變。
陸長青隱約能感受到,隨著紫荊花樹汁的流失,它們身上所蘊(yùn)含的能量級,也在快速下降。
“難道樹汁,就是他們的能量源泉?”
在陸長青思考的時候,陳朝已經(jīng)取了一部分汁液,往車廂里面走了。
這是要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看看這樹汁能不能救泰山那條手吧!
陸長青收回視線,盯著那樹汁,目光閃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