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潭走出院子,一步一回頭,戀戀不舍地張望著。
瑾兒并沒有出來送他,送他的只有子彥。
兩人來到了山丘上,明潭猶在回頭張望。
子彥拱手一揖,道:“我只能送明潭兄到此了?!?p> 明潭慢慢斂回目光,看著他,勉強微笑著道:“明潭在此多謝了?!?p> 他抱拳深深一揖。
子彥含笑點了下頭,繼而神情凝重地注視著他,道:“你要多加小心!”
明潭皺眉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那瑾兒就有勞你多費心了?!?p> 子彥再一深揖,道:“那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明潭凝視著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一切盡在不言中!
明潭再不舍地看一眼,便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子彥目送著他漸漸遠去。
“等等!”瑾兒不知何時竟然沖了過來。
明潭聞聲猛回過頭。
瑾兒紅著眼眶跑到他面前,緊緊抱住了他。
明潭也緊緊抱住了她。
瑾兒哽聲道:“白禹修煉了魔族邪術‘血煞訣’,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潭道:“我會的。我一定會的?!?p> 瑾兒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也在深情地凝視著她。
“我們兩個還能再見嗎?”瑾兒的淚緩緩落下。
明潭溫柔為她拭凈淚珠,柔聲道:“傻瓜,那是自然。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停止‘害’你。”
瑾兒流著淚,溫柔觸摸他的臉,柔聲道:“我等你回來?!?p> “嗯。”明潭堅定地用力點了點頭。
瑾兒含淚凝睇著他,然后慢慢湊過去,閉眼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漫漫長夜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
篝火已熄。人兒也已沉沉的睡去了。
蘇幕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睡在自己對面的茵茵。
茵茵枕著胳膊側臥,睡姿柔美而優(yōu)雅。
蘇幕無聲無息站了起來。
茵茵翻了個身。
等她再翻過來,蘇幕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這是青銅館,烈陽府邸。
飛揚傷痛未愈,臥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一個人如一縷輕煙般從窗外掠了進來,就站在他身后。
飛揚察覺到,馬上回頭去看。
蘇幕那雙如刀鋒般鋒利的眼睛正在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他面容變了變,卻又立馬冷靜下來,慢慢坐起來,笑看著蘇幕,道:“不知蘇幕兄,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蘇幕冷冷道:“醉兒呢?”
飛揚的笑很有深意,道:“怎么?蘇幕兄又想她了?”
蘇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又道:“醉兒呢?”
飛揚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他面前,笑道:“她那個多情的女人啊,現(xiàn)在不知又與誰同床共枕呢!”
蘇幕面容微動,道:“她不在你這里?”
“我剛剛說了嘛?!憋w揚好笑地看著他,“她不知又與誰同床共枕呢!”
蘇幕久盯著他的眼睛,忽然開口道:“她受傷了。”
飛揚的表情很尖酸刻薄,冷笑道:“那是自然。畢竟你那一天沖破‘擎天’大陣的威力不?。 ?p> 蘇幕的目光突地熊熊燃燒起來,一字字道:“是我一劍刺傷了她!”
飛揚奇怪地看著他,道:“我當時暈了過去,哪里知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蘇幕自顧自地道:“她傷得很重!”
飛揚冷笑道:“那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他乜斜著蘇幕,嗤笑一聲,接著說道:“像她那樣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蘇幕面露痛苦之色,握緊了雙拳,道:“她那天一直不敢靠近我又是因為什么?”
飛揚瞧著墻壁上懸掛的佩劍,皮笑肉不笑地說:“她肯定是覺得心中有愧?。 ?p> 是和茵茵一模一樣的話!
蘇幕情緒激動,嘶聲道:“可她那天為何又來找我了?還說了那些話?”
飛揚聞言不禁皺了皺眉,而后看著他展顏一笑,道:“那自然是想借機殺你了!”
他又看了眼佩劍,笑道:“而那些話自然也是哄你的,騙你的!”
蘇幕冷冷地看著他,冷冷道:“其實,你與醉兒根本就不是一起的!”
飛揚的面容變了變,繼而又笑了出來,道:“沒錯。我也不過是利用那個賤人罷了!”
說罷,他突然飛身掠起,拔出利劍,咬牙直刺向蘇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