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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刀影下紅驚波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劍出

月刀影下紅驚波 若不之何是 4149 2024-08-17 09:32:44

  “方才是我沒有準備好,陳兄可愿與我一戰(zhàn)?”姜禾主動請纓。

  陳安愿認錯的樣子十分誠懇,而聽到姜禾的邀戰(zhàn),兩眼放光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想對方重復(fù)一遍。

  焦雪覺得不妥,他們來此的目的可不是比試,許綿綿感受到了熱鬧,就把焦雪給拉開。

  “我來做評判人,你們比試期間,切不可下死手!”許綿綿揚言道。

  “綿綿姐,你別跟他們一起胡鬧!”焦雪指望許綿綿可以幫他。

  或許其他事可以,但這樣的局面許綿綿最喜歡了,她的時間大多用在了醫(yī)術(shù),武功這一塊總體缺乏經(jīng)驗,觀斗也是一種長見識的方式。

  “小雪妹妹,你說他們二人誰強?”許綿綿忙著叫她下注“不如我們賭一賭?”

  “綿綿姐,你還不勸勸他們!”焦雪哀怨道。

  “小雪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姐姐我倒很想見識一下無尊劍道,他們?nèi)舨欢?,我心中有憾?。 痹S綿綿知道焦雪的意思,可這樣一次難得的機會她豈容錯過。

  二人各站在高樓處的兩端,準備開戰(zhàn),焦雪則是被拉到了樓下,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樓上二人的一舉一動。

  忽然這時候有人推了個車來,聞聲看去,是陳止州。

  “舅舅,你來得可真及時,不如您來和我賭一賭?”許綿綿滿滿的市井氣。

  陳止州看好的自然是陳安愿,他不忘調(diào)侃道“一個瞎子還想打贏我家阿愿?!?p>  “唉,舅舅,你選他了,我選誰?”許綿綿的意思是他也站陳安愿這一邊,不對立的話就缺少了點意思。

  “我覺得姜公子會勝?!痹鞠雱駪?zhàn)的焦雪突然發(fā)言。

  她忽然轉(zhuǎn)變想法,是覺得無尊劍道不應(yīng)該被輕視,陳安愿什么樣的實力她見識過,能與其他尊位弟子相媲美,唯一欠缺的就是陰神咒,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具備尊位弟子實力。

  “那就這么定了,且看好了!”許綿綿一副自信滿滿。

  “這位姜公子是何來歷???”陳止州都不清楚就下注,可他見焦雪看好的是姜禾,對此便好奇起來。

  “他名叫姜禾,是玉霄樓弟子!”焦雪介紹道。

  “沒聽說過。”陳止州回憶道。

  “我也是,所以這一場沒有懸念吶!”許綿綿也算見多識廣,若姜禾真有本事,她理應(yīng)早些聽說過他。

  “他為什么蒙著眼??!”許綿綿好奇道。

  “你怎么會看不出來,他的眼睛是被毒瞎的!”陳止州第一眼就瞧出了姜禾的眼睛情況。

  “可不是的舅舅,我行醫(yī)多年,若他真瞎,不該會是這般行動自如?!痹S綿綿早有觀察到,姜禾壓根就不像瞎子,心中無膽怯,也并無遲疑。

  “那你有我見多識廣嗎?他眼睛所中的毒,出自毒神之手,對眼睛傷害極大,完全不會有復(fù)明的可能,雖然看他一副無恙之色,那是因為之后有了冰蓮子去灼得了緩解,但眼睛終究是壞了。”陳止州沒有細細問姜禾的情況,卻僅憑眼觀就診斷出了傷情。

  焦雪聽陳止州的分析大致沒有錯,可一路走來,姜禾也曾對他坦白過很多,其中就有關(guān)于眼睛的,陳止州說的不完全對。

  “姜公子看得見,只是不能直視強光,所以要蒙著眼,透過紗縫,他是瞧得見的?!苯寡┏鲅缘?。

  “若依小雪妹妹所言,那就證實了我的猜測,確實夠奇怪的?!痹S綿綿重拾對姜禾的審視。

  樓上面的二人蓄了會神后,忽然是陳安愿先出招,陳安愿學的功夫駁雜,但樣樣精通乃至大乘,一記雷行訣,瞬間一道閃電沖向姜禾。

  姜禾做好了準備,雷行訣的速度十分快,他忘乎自我,施展了在腦中無數(shù)次演練過的扶搖步。

  雷行訣被躲開了,那樣的速度就連眼睛都看不過來,陳安愿怎么也想不明白對方是怎么躲過去的,按常理他應(yīng)該使力與之對抗才是。

  浮波沾月!

  陳安愿見他使出的是指法,果斷也用指法。

  一雨千落!

  指法對撞,二人不分伯仲,姜禾繼續(xù)使用扶搖步與他拉開距離。

  殤風敗月!

  陳安愿的雷行訣能被躲開,這一次他直接以殤風敗月招式徹底把姜禾圍住,然后再使出。

  梅畫花心訣!

  這招式是墨梅山莊僅此于陰神咒下的功法,招式一處,瞬間幻化出黑紅二色編制的枝與梅花,美景令人身陷危險而不自知。

  姜禾的視力有限,減少了不少魅惑,他只手拈花,一瞬拋出。

  陳安愿此時已經(jīng)消失在了這片決斗之地,而在樓下觀戰(zhàn)的都被梅花景象掩蓋,看不清里面局勢,而姜禾隨意拋出的一支梅花竟不巧的拋到陳止州跟前,他只手隨手一揮,梅花便散。

  “什么都看不見了,是不是快分出勝負了!”許綿綿猜測道。

  許綿綿看不清,可焦雪和陳止州卻是很認真,他們隱約可見陳安愿的動向,在花海之中穿梭,似乎是等待機會一擊即中。

  姜禾感知不到陳安愿所在,他以聽代視,仍然沒有察覺,這功法妙在混淆視聽,根本無從尋跡。

  “還不快使出你的無尊劍道,我有些等不及了!”整個梅花畫卷似真似幻,聲色渾然難測。

  這是一場比試,光用父母的絕學是贏不了尊位弟子,他沒有勝心,無尊劍道本就不想施展,無尊劍道一旦使出,這梅花畫卷必定撕扯盡毀。

  后果是陳安愿會受傷,本就是一場比試,點到為止。

  陳安愿見他遲遲不出劍招,不耐煩的他直接化作一魅紅影,穿體而過。

  就在陳安愿得意時,以為勝負已分,忽然感覺到背后強大劍氣迸發(fā),完全來不及躲閃,梅花畫卷也被沖散。

  樓下觀戰(zhàn)的陳止州蹙眉思量,他驚嘆道“無尊劍道消失這么久,既然真的得以重現(xiàn),不用比了,是他贏了!”

  焦雪看出了端倪,她只是疑問“他明明沒有還手?!?p>  “那是因為他體內(nèi)有一股劍道真義,在危機時刻會被激發(fā)?!标愔怪萁忉尩?。

  “擁有了劍道真義,足矣說明他已經(jīng)小成,當年繼云可是苦修也未能悟出,便無緣無尊劍道,倒是以無尊劍道為基礎(chǔ)自創(chuàng)了一門劍術(shù),可與無尊劍道相比,終是天壤之別!”陳止州贊嘆道。

  “什么是劍道真義?”焦雪還是第一次聽說,就連她師父也未與她提及。

  “我也是聽繼云提道過,那一步似乎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标愔怪莶挥傻昧w慕道“他這么年輕就悟出來了,再勤修個幾年,或許就能成尊了!”

  “那豈不會是第二個琴魔!”許綿綿驚嘆道。

  “也許還要先于琴魔,但還得看他自己?!标愔怪莼垩郏瞥隽私痰倪^人之處,但還不能定論,現(xiàn)在到姜禾不能全心在劍道上,所以能否二十出頭就能成尊這并不好說。

  “他眼睛能視物,或許與無尊劍道有關(guān),這劍法果真奇妙,還有自愈功效?!标愔怪蓦m不確認,但他很是看好無尊劍道。

  樓上比試的二人,陳安愿站了起來,他穩(wěn)住氣息,回頭看向姜禾,見他吐血撐著身子,雖說他激發(fā)了無尊劍道的護體,可受傷在所難免,陳安愿也不討好,他的兩道功法被瞬間破開,氣息也紊亂。

  這算是他勝了?陳安愿雖能站起來,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優(yōu)勢,他禮道“無尊劍道名不虛傳,有幸領(lǐng)教了。”

  姜禾打坐調(diào)理了片刻,前不久與梁羽戰(zhàn)過一場,傷勢尚未痊愈,如今已是傷上加傷。

  “綿綿,你去看看他!”陳止州看出他傷勢,便招呼許綿綿。

  許綿綿飛身前去,探了探傷勢,便催動內(nèi)力為其療傷。

  “多謝!”姜禾艱難道。

  陳止州看完了比試,樓上的陳安愿還在發(fā)愣,便擾他問話“安愿,可有收獲?”

  陳安愿太投入,差些都忘了陳止州的存在。

  “爹,原來天地是如此的廣闊,孩兒要精進的地方太多,日后怕是要苦修了?!标惏苍钢懒俗约翰蛔?,他看到了與他年紀相仿的人,實力與他不在一個層面,已然是天資卓越的他也會自卑。

  “哈哈,是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還年輕?!标愔怪轂樗膭诺馈?p>  陳安愿看向焦雪,他有些明白為何焦雪要學無尊劍道,那不僅是她父親的遺物,更是堪稱劍道巔峰的劍法。

  焦雪能感覺到陳安愿有所成長,對他笑了。

  陳安愿則是有些癡癡地望著焦雪,因為他很少見過焦雪笑,尤其這次笑他很清楚,那是為他而笑。

  姜禾在許綿綿的護持下傷勢好轉(zhuǎn),但還是需要靜養(yǎng),許綿綿為他不平“你前不久剛傷,就不應(yīng)該動武的。”

  許綿綿暗悔自己添火,這一戰(zhàn)從一開始就不公平,雖說無尊劍道能勝,可這樣一身傷的軀體弄不好會反噬,后果難以言喻。

  姜禾表示并無大礙,他以傷軀施展無尊劍道必定失控,所以在最危急關(guān)頭,他仍在猶豫要不要動用,好在他并沒有勝心,無尊劍道被動激發(fā),也遂了他人的意,自己也得到了控制。

  但姜禾因為此戰(zhàn),重新審視了自己,心中有了一些答案,原來是那柄破劍里的氣息護住了他,雖無法勘破其中奧妙,可因為這股劍意讓他夢學到了無尊劍道,還莫名的提升了境界,那股劍意早已不在,破劍留在了鐘府,破劍真的成了破劍,他則是完全繼承了破劍成了新的劍。

  修整了一日后,姜禾不想耽誤時間,得知了醫(yī)仙的下落,便前往藥園。

  焦雪也一直為他關(guān)注著,小野的父親依舊寸步不離的在原處看護,便說明醫(yī)仙還在,為了不擾小野的醫(yī)治,姜禾便與小野的父親一起逗留在了看守處。

  又是兩日過去了,醫(yī)仙里面的情況仍是不知,姜禾有些等不急,就勸小野的父親查探情況,可小野的父親萬般小心謹慎,甚至與姜禾保持了距離,看著似乎就要成為敵人了。

  一日又一日的再拖,他等得起,可白絡(luò)的毒也在一步步加深,時間只會加劇他內(nèi)心的慌亂。

  直到第五日,姜禾的內(nèi)心按耐不住,陳止州也憂心起了白絡(luò)的毒發(fā),告知了姜禾白絡(luò)的處境,這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同樣是治病救人,但也分先來后到,不管姜禾如何求陳止州去尋醫(yī)仙,陳止州也不想破壞他師父的救治。

  焦雪也不知該幫誰,一方是她曾經(jīng)有愧于人,另一方是要眼睜睜看著花敗,許綿綿知道焦雪只能干熬,所有人都不能給出一個決定。

  姜禾還是選擇自私了一回,他準備闖入,必定遭到阻攔,小野的父親是要保證醫(yī)仙救治期間內(nèi)不得有人侵擾,而姜禾要魯莽行事,兩人便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

  在藥園里,姜禾內(nèi)心急促,小野的父親也毫不相讓,忽然此時焦雪站了出來,她知道小野父親的實力,那自然是不敵,于是選擇阻止姜禾。

  “你們都給我讓開!”姜禾不忍道。

  “姜禾,你冷靜些,我想幫你,但你這樣做會害了別人?!苯寡┰噲D說服。

  “就算你救下白絡(luò),別人出了事,你就會愧疚一輩子,這種滋味我很清楚,那不好受?!?p>  “她對我很重要,只要她能好,所有的罪責都由我來承受!”姜禾也很痛苦,他明知這樣做有愧于理,可他狠下心不在乎了。

  許綿綿也站在了焦雪這一方,她力挺焦雪,覺得姜禾這樣不顧道義,若是醫(yī)仙見此卑劣行徑那也是嗤之以鼻。

  “姜兄,莫要執(zhí)著,有些事不得強求!”陳安愿也站了焦雪一邊,他們四人站在路口,意在阻止姜禾闖進去。

  陳止州也來湊熱鬧,看著以一敵四,看來是姜禾理虧的,不過他很欣賞姜禾的癡情,他推著輪椅與姜禾并肩。

  “道理都懂,可有些事一旦錯過,便會悔恨終生,屆時以生不如死來形容亦不為過!”陳止州言道。

  姜禾并不需要別人幫忙,他根本就沒有把那四人放在眼里,只是怕傷了和氣所以才與之僵持。

  “姜兄弟,里面的人我可以保證她不死,你心里別有壓力,但白姑娘的毒,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你要沖進去,我愿幫你!”陳止州看姜禾是否決定好,他嘴上說出手幫忙,實際心里是在想看姜禾是否真的不顧一切為愛瘋狂。

  “我的事,我自己來!”姜禾并不領(lǐng)情,他只想自己結(jié)下這因果,不欲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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