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秦遠的話戛然而止,往四周看去。
近處,遠處,天降神兵。
有一支不知從何處鉆出來的軍隊加入了戰(zhàn)局當中。
而且,那些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以一當十,還專攻敵人的弱點。
轉瞬間,居然就將東煌一方的頹勢給扭轉,呈現(xiàn)出來這一面倒的局勢。
眼看著琉球的士兵似毫無還手之力一般,節(jié)節(jié)敗退。
那戰(zhàn)鼓擂了一次又一次,卻只有一艘又一艘的戰(zhàn)艦被遠道而來的炮火轟炸,絕望的沉沒到了昏黑海底。
頃刻間,竟然已是勝負定局。
秦遠眸色加深,看不出來想法,聲音也罕見的沒起沒伏,“慕姑娘的安寧水寨果然名不虛傳,秦某甘拜下風!”
說著,他還很鄭重地作了一揖。
然后就坦然且安心的站在一旁觀戰(zhàn)了。
畢竟,都這種局面了,他并沒有再次加入戰(zhàn)局的打算和必要。
勝利不過時間問題。
“哈哈,秦小將軍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對胃口些,你還是第一個敢把欣賞我們這些海盜草莽的話說到明面上的。”慕北眼中神色戲謔,半真半假的開口。
秦遠卻是面不改色,道:“在下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安寧水寨當?shù)闷?!?p> 慕北笑了笑,既不認可,也沒反駁。
這倒是叫秦遠頗有些不習慣了。
見多了這姑娘蹬鼻子上臉,厚臉皮自戀。
忽然變這么謙虛守本分。
委實不大習慣。
他淀下心緒,繼續(xù)道:“慕姑娘,你的救命大恩,和那拔刀相助之義,秦某來日定當結草銜環(huán)相報!”
結草銜環(huán)嗎?慕北低笑一聲,擺擺手,“這個倒是不用的!”
忽而把眉毛一挑,“不過嘛,如果秦公子你實在是對此過意不去,一定要報恩的話——”
語氣拉長,恢復了妖孽本色,“嗯?不如留下來做我的壓寨相公?”
“你們中原人不都興那一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啥的?”
聞言,秦遠哭笑不得,這個壓寨相公的梗就過不去了是不是?是不是!
有時候吧,他是真的摸不清楚這姑娘究竟只是說笑,還是真的有了這個心思。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該是她提的第五次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想要應承下來的。
像她這么一個好女孩,那么真實,那么明艷,還對他幾番撩撥。
如此情形下,他要是還能維持著不動心,他都要懷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壞掉了。
他想,若能和這般女孩相伴一生,從此漁樵踏浪歌。
兩人就這般生活于這片海岸,無爭無奪也無憂無慮的。
海盜來了當一道正義使者,風平浪靜時你儂我儂一番。
想象就美好的畫面啊!
若非……當真是挺好的。
但他終究還是理智勝過情感沖動的。
他會動心,卻不會停留。
他有父母親族,也有遠大抱負。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終究不可能會就此駐足在這片安寧的海域上。
收斂了眼瞼,他下意識的疏離了幾分,道:“慕姑娘你說笑了?!?p>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