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錯藥了?”
縹緲呼吸微重,生生壓住回懟的念頭。
奇怪。
風不雅歪著頭,盯著她。
在看到縹緲走進牢房,修復(fù)好玄鐵重鏈,然后貼上石柱把自個兒捆好時,他的眼神頓時變了,仿佛看怪物。
“你搞什么名堂?”他問。
縹緲笑意更濃,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平和,言辭更是前所未有的禮貌客套:“勞煩大人將魔尊尋來,我有話與他講?!?p> 風不雅:“……”他神情微微扭曲,扭曲得有幾分好笑,好在她憋下了。
只是這般裝著好幸苦。
“大人可是未曾聽清?”她唇角上揚,白裙在這幽暗的牢房內(nèi)很是顯眼,亦襯她一塵不染,超凡脫俗。
風不雅適應(yīng)了她的怪異,悠悠笑道:“你該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吧?我怎么覺著我需要給你尋的不是我大哥,而是郎中啊?!?p> 喵的真費勁!
縹緲瞧向外邊兒的魔兵,心道反正風青時不在,待他來了再做樣子就是。
想到這兒,她便朝風不雅一笑,然后……“讓你去尋你就去尋啊!好好的脾性演技都被你磨得裝不下去了!非逼我下來跟你一決雌雄嘛!”
“對嘛,這才對嘛?!憋L不雅嘻嘻笑道。
“……”
“行行行,”他頭也不回地伸手沖魔兵們勾了勾手指,“去請我大哥,就說魔妃喊的?!?p> “是。”
呼。
縹緲松下氣,又擺上了“招牌笑容”。
“你若是要與我大哥談判,那還是趁他還沒來快些跑吧?!憋L不雅摸不準她的目的,隨口說了句就隱了身形。
現(xiàn)在跑了豈不功虧一簣?
她又默念了一遍易公子所言要訣,只望他不是在耍自己啊。
很快。
風青時便來了。
同時帶來的,還有漫天冷意。
“做什么?”
他背身而立,不愿看她。
飆演技的時候到了。
縹緲軟軟笑著,音色清冷:“可否先放了我,風哥哥。”
一剎。
風青時身子輕顫,瞳孔微縮,他猛然回身,目光似夾雜著千萬迷茫,又似包蘊著縷縷驚喜。
對了!
就是這個表情。
沒想到易公子這般厲害,竟如此了解他,要早知道只是句“哥哥”的事兒,我肯定天天喊。
見他杵著,也未給自己松去玄鐵重鏈,她便又小聲喊道:“風哥哥。”
咦。
怎么越喊越覺得惡心自個兒呢。
看著她,風青時好像又瞧見了昔日那個白衣訣訣如雪,執(zhí)著翠簫,默默立在櫻花樹下望他的女子。
“寧兒?!?p> 嗯?
縹緲眸色微亮,我好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過……為何是從自己身上?
不是。
不是她。
不該是她!
風青時凝眉,當感知到她體內(nèi)仙力流轉(zhuǎn),不禁又是個冷笑:“好本事,勾引了第五,忽悠了鐘離,竟還說得風不雅為你取碧草!”
“……”不語。
“嗬!”他走近,雙眼瞇著,渾身魔氣翻涌,顯得危險、可怕,如嗜殺邪魔。
縹緲淡笑,星眸澄澈。
他倏地撇過頭,神色百轉(zhuǎn)千回。
萬年。
萬年了。
也許……
他止了思緒,抬眼,一掌打碎玄鐵重鏈,未傷到她一絲一毫。
“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