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漪忙里忙外的熬好了藥端過來,喂了楚洵玦喝下。
他卻瞧著她手上的傷口有些紅腫。
“你過來?!彼f道。
“嗯,我先扶你躺下?!崩钪劁舻?。
楚洵玦從床頭拿起那個金瘡藥瓶子,將她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手不大,而且意外的很軟,倒不怎么像村里那些大手大腳的。
“你,你干什么?”李重漪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毫無意外的臉紅。
“別動?!彼恼Z氣自然帶著命令的口吻,打開瓶子倒了些許藥粉,手指指腹輕輕的在她傷口處摸擦開。
“你干嘛給我涂這個藥???”李重漪急了,這藥可得很多銀錢。
“這是傷藥,也能治你手上的傷?!彼茈y想象瘦弱的她抹黑去砍竹子坐筏,又是如何拉著他一步一步從村尾將他拉回來。想到這些,楚洵玦心里有些觸動。
“我的傷不打緊的,這藥還是省著給你用?!崩钪劁粝氤榛厥帧?p> 可是他并不放開,直到細細的給她手上涂了一層藥粉才松手。李重漪的臉早已紅成了蘋果。
“明天再涂一下?!彼f道。
“嗯?!崩钪劁酎c頭,扶著他躺下后站在床前。伸手在他身前用手比了比。
“做什么?”楚洵玦不解。
“我買了點布料,你這衣服得換洗,我先給你做一身衣裳吧。應(yīng)該耽誤不了不多時間。”李重漪老實說道,他這樣躺著不知道量出來準(zhǔn)不準(zhǔn)。
楚洵玦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衣服確實臟污,他又何曾這么狼狽過。但是比起這人心的險惡,狼狽又算得了什么。
李重漪見他似乎在想什么,也沒打擾他。自己就過去裁剪開,拿了針線簍子做活。
這活沾上手也就放不了了,擠出時間做了頓晚飯。入夜了仍點著油燈不肯松手。
“合著我也是躺著,你也不急著做,還是先休息吧?!背i看向她說道。
“還早,再過會兒就能趕出一見中衣來?!崩钪劁纛^也不抬,根本沒發(fā)現(xiàn)楚洵玦已經(jīng)盯著她很久了。
從側(cè)面看她的五官更為精致立體,就算她穿著最普通的一身月白色衣服,頭上也沒有任何飾物,卻處處透著一股秀氣。
“你摸摸我這額頭,是不是還燒著?”楚洵玦又道。
“???”這回李重漪立即就抬頭,“你是不是不舒服,大夫說要過四五天才能退燒?!?p> 她立即丟下衣裳跑過來。
楚洵玦唇角揚了揚,這個女人還真是好騙。
她過來軟軟的手貼到他的額頭。
“哎,你額頭不燙了,好像不燒了?!贝蠓蛎髅髡f要四五天的,怎么現(xiàn)在就退燒了。
“是嗎?”楚洵玦問道:“可能因為你的手太涼了,感覺不出來?!?p> “我的手……”這天剛過立春,天氣還很涼,她做著針線手是有些涼。
“你先去打水洗漱,手暖和些了再試試。”楚洵玦道。
“奧?!崩钪劁粝胂胍彩牵兔χ鵁チ?。
楚洵玦眼底的笑意不禁擴大。
不過說來這大夫的醫(yī)術(shù)倒是還不錯,他本不是嬌貴之人,常年在戰(zhàn)場廝殺死里逃生,想來這次也是命不該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