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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樓風雨劍欲之

三十八,龍??蜅#ǘ?/h1>
滿樓風雨劍欲之 三不誡大師 3541 2020-03-09 12:37:46

  話音剛落,龔至成縱身一躍至樓梯中央。霎時,便和龍淵走上三十招。

  龍淵以掌法為主,身法為輔,避其鋒芒,攻其要害,招招朝著龔至成腹部傷口而去。而龔至成則急速閃電,以劍而格之,頻頻使其掌法落空。

  三十招轉(zhuǎn)眼即逝,二人皆以試探為主。

  眾人見之無不嘆為觀止,尤其是三個鏢頭甚為震撼。如果說龔至成和女尸一戰(zhàn)是驚心動魄,那么他和龍淵一戰(zhàn)則是行云流水,矯若驚龍,在視覺上有種精彩絕倫的感覺,讓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但胡匪不以為然,他一心只為報仇,所以右手一揮,說:“上!”便有十多名手下紛紛沖上樓梯中央。

  龍淵見狀,笑著對龔至成道:“胡匪的人上來了,我還想和龔兄多走幾招呢?!毖粤T,一股磅礴的內(nèi)力驟然噴發(fā),伴隨著一抹濃烈的血腥味。

  “《飲血魔心經(jīng)》?”

  龔至成眉頭緊蹙,連忙后退兩步,而身后十多人紛涌而至,擦肩而過。他急忙喊道:“都別過去,小心他的內(nèi)功。”

  話音一落,一股罡風迸發(fā)而出,猶如狂風肆虐般,頓時將眾人震飛。一時間,狼嚎鬼叫,哭天喊地,有的人被震得撞斷欄桿落到下,有的人順著樓梯飛出五米之外,有的人干脆原地倒下不動。

  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人反胃,那是龍淵發(fā)動邪功而催生的產(chǎn)物,也正是因為這股濃烈的血腥味,才讓龔至成及時反應過來。

  龔至成內(nèi)力雄厚,在龍淵發(fā)動邪功瞬發(fā)時,以內(nèi)力護體,才避免被波及??芍茉夂说氖窒虏宦爠褡?,紛紛被震飛出去。

  整個樓梯間唯有兩人站著,一人是龔至成,另一人是龍淵。

  龍淵凝視著龔至成,輕聲道:“龔兄內(nèi)力雄厚,比云游道長勝上一籌,若不是被那人,”手指著葛鏢頭,“和女尸所傷,即便是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不敵你半分?!?p>  龔至成點頭道:“確實是,我很好奇,你雖是習了邪功,但為時尚短,你是怎么殺死云游道長的?”

  “既然龔兄問了,我便如實回答?!饼垳Y笑道:“云游道長既來林安縣,且要尋一住處休息,而龍??蜅W允遣欢x。且他來林安縣的目的人盡皆知,我怎會輕易和他對上,所以便給他下了藥。”

  “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p>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龍淵循聲望去,是胡匪喊的。他輕皺眉頭,露出鄙夷之色,道:“我不殺他,他便殺我,我豈會坐以待斃?”

  胡匪咬牙切齒,默不作聲。

  龔至成思忖片刻,卻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不通之處,便奇道:“云游道長內(nèi)力深厚,即便是下了藥,他亦可是內(nèi)力逼出。你一下藥,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p>  龔至成與胡匪不同,是龍淵敬仰之人,所以目光轉(zhuǎn)向龔至成時,眉頭驟然舒展,笑道:“傳聞云游道長每日戌初之時,必要飲酒一壺,然后靜心打坐一時辰,所以我在他酒中放了‘擎天一柱合歡散’,而他自詡清高之人,即便是中了不恥之毒,也不愿意去城中煙花巷陌中解決,自是以為能靠內(nèi)力將其逼出,所以我趁他內(nèi)力紊亂之時,又給他來了波迷霧?!?p>  “哈哈哈……確實符合他清高的性格,不過你這‘擎天一柱合歡散’確實夠毒的,要比毒藥更毒,直接將了他的軍?!饼徶脸煞怕暣笮Φ?,當初疑惑云游道長怎么死在魔教手中的問題也迎刃而解。

  胡匪聞言大怒,指著龍淵的鼻子再次罵道:“你個小人,王八蛋,孬種,有膽和云游道長正面剛,背后下毒算什么英雄好漢……”

  龍淵笑而不語。他以當時的內(nèi)力和云游道長正面剛,即便是五個他加在一起,也不夠云游道長塞牙縫,就算現(xiàn)在吸收了其血液,咀嚼了其內(nèi)臟,但內(nèi)力依舊不敵云游道長半分。云游道長可是自幼習武數(shù)十年,內(nèi)力何其雄厚,武藝何其之高。

  龔至成嘆息道:“江湖身不由己,無論是何種手段,輸便是輸,贏便是贏。我不談及你是否卑鄙,但你魔教身份,又習邪功在身,我不可能留你繼續(xù)危害人間了。”

  龍淵聞言,眸子頓時暗淡無光:“難道魔教邪功就該死嗎?”反問一句自己,卻無人替他回答。

  “去死!”

  下一刻,但聞胡匪一聲怒吼。只見他縱身一躍,踏著樓梯的邊沿凌空而行,手中的大刀猛然朝龍淵劈下。

  胡匪的攻勢沒有龔至成迅猛,所以龍淵倒不畏懼。他緩緩地側(cè)過身子,將其大刀躲過,而后抬掌一拍,欲將胡匪拍飛,其掌心凝聚了大量內(nèi)力,若真拍在胡匪身上,五臟六腑斷然破碎。

  “胡兄,小心!”

  龔至成見狀,立刻飛身攔截,以一招“虛虛實實”,分化出一道殘影。殘影攻擊龍淵身體,自己則對準其手掌而去,打算阻止其打傷胡匪。

  龍淵不是女尸,不畏痛感,可以一面吃下龔至成的劍,一面揮掌反擊。另外,他分不清真身與假身,為了以防自己受傷,所以收了掌后退兩步。

  “哪里逃?”

  胡匪反而前進一步,繼續(xù)掄刀進攻。此時,龔至成已經(jīng)至其身旁,二人合力攻擊,讓龍淵又退三步。

  龍淵一直提防著龔至成,而胡匪的攻勢反倒無所謂,似有若無。一個連內(nèi)力都沒有的人,靠著多年摸爬滾打練就一身武藝,在真正內(nèi)力高手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不過,三人又走上五十來招,卻見龔至成面色蒼白,汗水淋漓,連出劍的速度也稍慢了幾分。龍淵道:“龔兄適才動用了內(nèi)力,所以牽扯到了傷口,若是實在撐不住了,稍微休息片刻再打也無妨?!?p>  方才以“虛虛實實”攻擊龍淵,一時內(nèi)力難以顧及傷口,加之連續(xù)近百招的攻勢,確實是牽扯到了傷口。續(xù)命定魂膏的藥效雖好,但也需要時間恢復,不過龍淵主動提出休息片刻再戰(zhàn),這一點倒出乎意料。龔至成笑道:“哈哈哈,龍老板真乃性情中人,既然提出休息片刻再戰(zhàn),那便如此好了。”

  說著,便是打算收劍后退,可他欲退而胡匪不愿退,胡匪仍然猛揮大刀進攻。

  “這可是生死大仇,豈是兒戲?”胡匪忿道。

  龍淵笑了笑,沖龔至成道:“龔兄,我敬你是豪杰,不愿趁人之危,所以才提出休息片刻,但好像胡當家……”話言及此便止,而手掌突然帶著一股勁風,內(nèi)含凌冽的內(nèi)力,朝著胡匪的腦袋而去。

  霎時,空氣中血霧彌漫,好似在眼前蒙上一層血色的沙子,另人辨不清前方的事物。

  “小心!”

  龔至成見事態(tài)不妙,右手趕緊出劍相阻,左手拉住胡匪的衣裳往后拽。

  “砰……”

  只聽一聲巨響,龔至成和胡匪同時被震飛出去。

  “媽的,忘了以內(nèi)力護體了。”龔至成在心間暗罵一聲,卻不敢大意,拽著胡匪的身體連翻幾個跟斗,才穩(wěn)穩(wěn)落地。下一刻,腹部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衣裳上的血色更深一分,是傷口又裂開的緣故。

  不過,龍淵也未討到便宜,不僅掌沒擊中胡匪,卻被龔至成的劍刺穿,其掌心間有道深深的口子,而鮮血如流水般汩汩流淌。

  當下,龍淵轉(zhuǎn)身撕下衣裳一角,而后快速纏繞在掌心中,同時凝聚出一股內(nèi)力,由丹田迸發(fā)至掌心處的傷口,才將汩汩流淌的鮮血止住。

  但是地上有一灘鮮血,包扎在掌心的白布被鮮血侵染成紅色,這讓龔至成大驚,只是在掌心中刺出一道傷口,竟然流出這么多血,未免也太過于夸張了。

  “龔兄,抱歉,拖了你的后退。”

  突然,耳畔傳來胡匪的聲音,龔至成轉(zhuǎn)而望向他,道:“沒事,其他地方的傷口不打緊,唯獨腹部上的傷確實難受,休息一會便能再戰(zhàn)?!?p>  胡匪咬了咬牙,說:“行,龔兄,休息片刻再戰(zhàn)。”

  他雖然現(xiàn)在就想和龍淵拼個你死我活,但兩次輪番攻擊下來,才意識到彼此間差距懸殊太大,當初僅憑一已之力復仇的決定,好像有點過于草率,應該聯(lián)合青司衙門的王成一起的,現(xiàn)在卻完完全全要仰仗著龔至成才行。

  這大概就是粗人的輕慮淺謀,有勇無謀。

  龍淵煞白著臉,有氣無力地坐在臺階上,雙目凝視著龔至成道:“震天鏢局的鏢頭下手可真重,處處是在要龔兄的命,這腹部一刀更是差點要了你的命,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敢現(xiàn)身,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闭f著,搖頭嘆息。

  胡匪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是葛義友將龔至成重傷,不免心中甚是惱火。見方才女尸架勢,試圖要將客棧內(nèi)所有人殺光,龔至成奮力出手阻止,而這些震天鏢局的鏢頭背后插刀,豈是人干的事?

  下一刻,胡匪怒氣沖沖邁向葛義友,而葛義友一見他提刀而來,煞是一副要將自己除而后快的模樣,便連忙解釋道:“胡兄,你聽我解釋,我沒想要傷害龔兄,是刀砍偏了?!?p>  “你當我是傻子嗎?刀砍偏了會砍成那樣?你且說給文弱書生聽,看他們會不會信?”胡匪怒道。

  頓時,胡匪的兩個手下便將葛義友的右手按住,而胡匪則將刀架在其手腕處。

  “是這只手拿的刀吧?”

  此言一出,望著手腕處明晃晃的大刀,葛義友心頭涼了半截,這胡匪打不過龍??蜅5凝垳Y,只能仰仗著龔至成,所以心里有氣要發(fā)泄,而自己就是出氣筒。

  “胡匪,我是震天鏢局的人,也是總鏢頭的親弟,你若是敢動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殺了你……啊……”

  一聲慘叫,葛義友整個手掌被切下,疼得他鬼哭狼嚎。聲音劃破天際,像是凜冽的寒風刺入骨髓,客棧內(nèi)的人無不不寒而栗。

  胡匪將刀刃上的血跡甩下來,而后目光凜冽,俯視著葛義友,冷哼道:“哼,我今日來客棧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們震天鏢局和湘西巫教勾結(jié)一事,還是好好擔心你們震天鏢局吧!”

  葛義友忍著疼痛,反駁道:“我們……我們……沒有和……湘西巫教……勾結(jié)……是你們……胡說……”

  震天鏢局是否和湘西巫教勾結(jié),只是他們自己清楚,而龔至成亦是心如明鏡,不然他們?yōu)楹稳瑑纱我米约河谒赖亍?p>  所以,當胡匪要切掉葛義友的手腕時,龔至成并沒有出手制止,反而冷眼觀望整個過程。在他心里,湘西巫教和魔教一個性質(zhì),所以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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