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備好受死了嗎?”
空蕩蕩的倉庫里,只有房梁上滴下來的水,嘀打在地上,濺濕了阿大的褲管。
黃吾真站在四人身前,雙手背在身后,一臉傲氣,淡淡說道。
阿大,阿二,阿三三人圍成一圈,將圈中帶著賭徒帽的人圍了起來。
那人拍了拍阿大的肩膀,讓阿大移開。
阿大頓了頓,看了看那人,吞了口唾沫,雙腳捏了捏地板,最終還是移了開來。
那人走了從三人之中出來,雙手從寬大的大衣袖口里伸了出來,潔白的襯衫口子跟著露了出來。
“黃先生,好久不見了?!蹦侨苏f道。
“不久,正好三年一個月零兩天?!秉S吾真淡淡開口道,雙拳捏的卡卡直響,馬步張開,擺出了戰(zhàn)斗的姿態(tài)。
“別啊,黃先生,有朋自遠(yuǎn)方來,我必然是將要以好酒招待的。”
那人說著拍了拍手,身后的地板頓時像是化了一樣化作了一團(tuán)爛泥樣,接著向上拔去,最終變成了一副晾衣架的模樣。
男人將大衣拖了下去,掛在了那水化作的晾衣架上。
“如你所見,我的紋能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蹦腥苏f著走向了冰柜,翹起了左手,用食指勾開了冰柜門,“喝點什么不?”
黃吾真不語,可身后的衣服像是灌滿了氣體一樣開始極速膨脹起來。
“那喝點香檳吧?!蹦腥苏f著自顧自的從冰柜里拿出了一杯香檳,又看向了阿大三人“來點不?”
三人皆是搖了搖頭,一臉凝重地盯著黃吾真,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
“唉唉唉,放下放下,黃先生是貴客,怎么可以刀劍相向呢?”
男人笑著,伸手去拔那瓶塞,拔了拔,沒拔起來。
“嘖”男人眉毛翹了翹,“這些人怎么總把功夫下在這種東西上面?!?p> 說完,男人單手橫放,一發(fā)手刀平砍了過去。
那香檳的酒瓶頭應(yīng)聲而裂,青綠色的玻璃碎渣化作了七彩的泡泡飛了開來,而酒瓶的頭卻是化作了一塊飛鏢飛向了黃吾真。
說來也怪,輕飄飄的酒瓶頭此時卻像個飛鏢一樣,帶著利刃破風(fēng)而過。
直直的飛向了黃吾真的雙目。
“啪?!?p> 那飛鏢還沒有飛至黃吾真的前額頭發(fā)前,就一聲爆響,炸了開來。
玻璃碎渣卻像是有人控制一樣,反向飛向了那男人。
可還沒等那碎渣飛至,只見三道白光閃過,阿大三人分別出刀將那碎渣全全當(dāng)下。
“嘿嘿,不好意思,手快了?!蹦腥撕俸傩Φ剑又S手從酒柜里掏出來兩個玻璃杯。
“既然你們?nèi)齻€不喝,我就和黃先生共飲了。”
說完,就將那香檳像倒涼白開一樣,咕嚕咕嚕地倒了下去。
一瓶半滿,一瓶全滿。
“黃先生,我就要這瓶全滿的了,那瓶半滿的,你請便?!?p> 說著,隨手在桌面上就是一拖,那桌子瞬間如同被拉長了的面條一樣帶著那瓶半滿的酒,滑向了黃吾真。
桌面至,酒杯停。
淡黃色的色澤在涼白色的照等下面閃著雞蛋黃一樣寡淡的光彩。
黃吾真看了看酒杯,單手拿起了酒,捏了捏。
摔了下去。
“啪!”
玻璃杯的碎片劃爛了桌子的腳,直勾勾的殺向了那男人。
阿大提刀來防,碎片撞到了刀背上,強(qiáng)大的顫力震的阿大手腕發(fā)麻。
那碎片的沖力將阿大向后壓去,阿大只覺得手腕像是被蛇咬一樣生疼,虎口像是被火燒的鉗子剖開一樣。
最終雙手一松,刀柄脫手,碎片直殺而入,穩(wěn)穩(wěn)地叉進(jìn)了阿大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乳白色的雪在那一小片干油地上飛撒著,像是飄飄而落的雪月花,帶著七彩的紅霞灑落在哀苦的大地上。
“砰!”
阿大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響。
烏黑的河流從他鬢白的眼角處夾著那一粒碎片流下了分叉開來的地板上。
“你!”阿二阿三怒到。
二人皆持著刀,向黃吾真殺了過去。
黃吾真見二人來勢兇狠,單手猛拍向了那木桌。
桌子咔擦一聲,飛成了四瓣。
黃吾真雙手背后,雙腳點地,凌于空中,雙腳同擊,化作疾風(fēng)驟雨,雙腳為一陣風(fēng)影踢出了這四塊木板。
四塊木板快到根本看不清樣子,只能看到兩對土黃色的影子閃過。
阿二阿三還沒有注意到,只覺得腰手一痛,雙腳變得更加輕盈了起來。
頭更接近地面了,像是地心引力更大了似的。
二人的上半身穩(wěn)穩(wěn)地栽在了被血沾染了的土紅色的地板上,而他們的下半身則是被釘在了泛了紫的墻上。
骨髓像是噴泉中的裝飾品一樣在一對血紅之中閃著白晶的光。
鮮血染紅了金黃色的酒杯。
男人看了看眼前這三對尸體無言。
他舉起了手,看了看被鮮血染紅了的雙指,笑了笑,露出了一排牙齒,白的。
接著他將雙指合合閉閉,看著粘稠的鮮血像是蜘蛛絲一樣掛在雙手那狹小的縫隙里面,他手指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感受著這股耐人尋味的粘著。
接著他卸下了面具,露出了帶著從左臉頰劃到右臉頰的巨大而寬闊的劃痕的臉。
他張開了嘴巴,被劣質(zhì)的縫合的雙頰開始一絲絲的破損,原本平整的臉皮像是松開的橡皮筋一樣彈了上去,露出了粉嫩的肌肉。
“嗯,腥甜腥甜的”他張嘴說道,露出了微笑同時再度露出了一排牙。
紅的。
“我要謝謝你?!蹦凶訌埧谡f道,接著端起了被血染紅了的帶著紅色漩渦的酒,一飲而盡。
“??!我本來還有點于心不忍,覺得卸磨殺驢太讓人感到厭惡了,但是你又一次幫了我?!?p> “什么意思。”黃吾真不解道,雙手一墜,將袖口中的銀針掉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還不知道嗎?”男人笑到,“有些時候,死人什么的,可比活人有用多了,比較他們可以任你擺弄而無怨言。”
說罷,一手拍在了阿大顫抖的身體上面。
一時間,血色蓋過了白燈,整個房間里染起了紅色的漩渦,殘斷的肢體飛濺,融合,化作了一團(tuán)血泥,空洞的室內(nèi)掀起了鮮血的浪潮。
阿大阿二阿三的身體如圖蜘蛛網(wǎng)上的蒼蠅一樣,被一點一點的剝開,骨頭隨著松垮的皮膚滑落到了血海之中,和那一團(tuán)泥融為了一體。
模糊之中,阿大喪失了知覺,在黑暗侵占自己那疲憊的身軀之前,他發(fā)了蚊子般細(xì)細(xì)的聲音。
“為什么......我是信任........您的,您為什么欺瞞我.......”
“我還以為.....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