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此時顧安明的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字。
在看到那如魔王般的身影之時,顧安明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便跑。
風(fēng)夾雜著雪,從顧安明的耳邊劃過,顧安明目視著小巷的出口。
外面的燈光就像是海水的水平面。
而顧安明則是那個在海水中溺水的人。
可白雪之中,紅芒閃過。
那黑影在瞬間居然來到了顧安明的前方。
那人凌空一腳,似水冽風(fēng)痕,一腳抽向顧安明。
顧安明撤步舉臂,以臂化勁。
那腳快似飛劍,重似山崩。
顧安明只覺雙臂一麻,雙腿力卸,倒飛了出去。
顧安明連忙平腰沉氣,雙腿蹬墻借力,于空中翻了一翻,這才借力著陸。
還未等他緩過氣來,那黑影又動。
黑影略屈起膝,雙手似爪立于頭前。
隨即又是一爆。
地上積雪剎那間似春日暴瀑,飛舞于空。
那黑影卻是忽然爆發(fā),一掌直沖顧安明心窩。
顧安明只覺風(fēng)撲面門,雙目難睜。
顧安明深知,此招不可硬抗。
他連忙側(cè)身躲過,可惜依舊)是反應(yīng)慢了一拍。
那虎爪攜風(fēng)而過,顧安明于千鈞一發(fā)之際多了開來,可依舊是掛過其胸。
顧安明只覺胸口生疼,好似皮扒一樣。
又覺其胸一暖,只看胸口皮肉已被一爪抓下,鮮血從胸口噴出,點點紅星落于芒芒白雪。
顧安明正欲感嘆,又覺天靈蓋一涼。
曉是那人以肘代斧,從上向下,欲砸在那顧安明頭上。
可顧安明也終究不是什么打雜的貨,還是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
他雙腳點地,向后躲去,而后卻是直臂一拳,欲傷其眉目。
那黑影卻向下一躲,顧安明那記直拳居然連其毫毛都未觸道。
那黑影又是四肢著地,似夜幕豺狼,一雙紅瞳,死死地盯著顧安明。
“我干”顧安明一邊看著那人一邊揉捏著自己的雙手。
先前的那一腿著實是讓他栽了道。
顧安明是在沒想到,僅僅是一腳,居然能險些將他的手給廢掉。
硬拼不成,只能取巧。
顧安明一記掃腿,揚起飛雪,一地積雪剎那間似柳絮飛于空。顧安明此番行徑只為遮其眼目。
果不其然,那黑影見一時間無法視物,當(dāng)即是慌了神。
哪管的了那么多,那黑影小腿一推,似出膛子彈,直接沖出了那半空飛雪。
可這一飛,就不得了了。
顧安明就等著那黑影這一急。
那黑影剛出雪,就見一肘當(dāng)頭,砸到他鼻梁之上。
當(dāng)一個實力弱于你的人用飛雪遮蔽了你對他的視線時,你會怎么想?
他要跑!
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這么想。
顧安明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
可他最后還是來了個逆向思維。
竟然你認(rèn)為我會跑,那我就不跑,等你出頭之時,趁其不備,就是一肘子。
這一波,那黑影以為他在第二層,顧安明在第一層。
其實顧安明在第五層。
那黑影上當(dāng)了!
一肘先擊,勾拳后至。
顧安明一記漂亮的上鉤拳擊于那黑影的下巴之上。
有是左腳借力旋轉(zhuǎn)于空,身體后轉(zhuǎn),一腿踢于黑影脖頸之間。
那黑影頓時被踢到那墻上。
顧安明抓準(zhǔn)機會,一拳刺其肋骨,一擊膝頂至其腎臟。
隨即雙手抱頸部,以頭撞其面。
一招下來,卻無骨裂之聲。
卻是那黑影一手橫于前,抓住了顧安明的腦袋。
顧安明只覺顱骨生疼,一股熱流匯于其太陽二穴。
那人單臂一抬,硬生生地將顧安明抓了起來。
隨即向墻一砸,顧安明只覺腦袋快要炸開,一臉熱血敷面,鼻骨生疼。
顧安明連忙伸出雙指,一招二龍搶珠,欲刺其雙目。
怎料想,那黑影好似早有準(zhǔn)備,又是單手擋住,五指抓手,向上一掰,顧安明手指應(yīng)聲而斷。
“啊啊啊啊?。 ?p> 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空中。
那黑影右拳退于其胸,乃是蓄力斃命一擊。
隨即風(fēng)吹雷響。
一記重拳直沖顧安明雙肋之間。
完了。
顧安明想到。
才來這里三個月不到,我就這樣結(jié)束了。
真的有些不甘心呢。
明明鐘先生都說過了,我有很好的資質(zhì)。
結(jié)果還是這樣......
呵呵,看來,我無論在哪里,都只是爛泥巴扶不上墻罷了。
也罷......
父親......我來找你了。
一拳擊出。
瞬間,骨裂血涌。
但顧安明卻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疼痛。
這就是死亡嗎?還真是有夠溫柔的呢。
.........
唉,我好像還有意識來著....
顧安明向下看去。
只看那黑影手腕之處現(xiàn)一大口,碗骨露出,而顧安明的兩肋卻是安然無恙。
“哦??!”
那黑影一聲哀嚎,左手一松,顧安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看顧安明胸口衣服已經(jīng)破碎不看,但他的身體上卻像是銀甲附體,護(hù)起身體。
可此時顧安明那里顧得了這些。
只看他一個鯉魚打挺,雙腿動如狡兔,雙臂擺如鷹翼。
僅僅是數(shù)秒,顧安明就從那黑色小巷之中跑了出來。
在街道上蒼白的燈光照到顧安明那淤青的臉上時。
顧安明只覺得如獲新生。
當(dāng)然,他并沒有放松警惕,依舊是向后看去。
只看在漆黑的巷影之中,一對如狼紅瞳死死地咬住了顧安明。
但幸運的是,那對紅瞳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見了。
在確認(rèn)了已經(jīng)安全之后,顧安明繞了半圈才回到酒館。
并不是他浪,而是他這副模樣走前門,得把那些顧客給嚇個半死。
所以他選擇了走后門。
“吱啊~”
年久失修的木質(zhì)門推開的身影響起。
凌墨言將頭從手上的pst(差不多這個世界的psp)上抬起。
只看顧安明雙手無力地扶在門上,頭耷拉著,雙臂和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破碎不堪,只剩破布隨風(fēng)飄蕩,頭上又有滴滴鮮血從發(fā)絲上滴露,在地板上畫起了紅梅。
“你這是怎么了?”凌墨言連忙起身攙扶顧安明,將他安置在了椅子上,隨即準(zhǔn)備出門去叫黃吾真打電話叫醫(yī)生。
“不.....不用了.....”顧安明連忙伸手,有氣無力地阻止道。
這不是他省錢(當(dāng)然,還是有一定因素。),而是他發(fā)現(xiàn),除了全身無力之外,身上的外傷基本上都好了。
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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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遇敵了?”凌墨言看著顧安明問道。
“是的”顧安明點頭到,“我差點就死了,就差一點。但是.........我身上發(fā)生了這個?!?p> 說完顧安明將自己身上的唯一一塊布給撕了下來,將自己的身體露在了所有人面前(不包括何姑娘,在看到顧安明身上只有一塊布是,她就紅著臉出去看書去了。)
“這!”凌墨言瞪大了眼睛,雙瞳中散發(fā)著光彩。
卻見顧安明身上一片銀甲,卻是蛇鱗護(hù)身。
“你....你的紋能開始解鎖了!”
“是的”顧安明點頭道“我也認(rèn)為是這樣的,但這不是最主要的?!?p> “重要的是,那個黑影......為什么要殺那個人?”
“能力到達(dá)了那種境界,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殺人?!?p> “除非......”
顧安明低下了頭,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知道他看到了個人遺留的包。
也許......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顧安明連忙起身,將那包一把抓了過來。
照片,身份碼(由于顧安明他們沒有掃碼的東西,所以沒辦法識別身份),吃到一半的面包,用到癟了的牙膏,剃須刀。
以及......
一個本子。
“也許......答案就在本子里面?!?p> 說著,顧安明伸手翻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