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深山草屋中…
一名老者躺在床邊,臉色蒼白,氣息已經(jīng)快散盡,他的身邊圍著三個年輕人,臉上都是梨花帶雨。
“生死乃人之常情,有啥好哭的?!?p> 老者拍了拍三個年輕人的手,語重心長說道:
“你們?nèi)四昙o也都差不多到出世的時候了,等我死后就去江湖闖蕩一番吧,咳咳。”
老者劇烈咳嗽了幾下,一股血流了出來。
三個年輕人見狀,急忙擦了擦老者嘴角的血,拿起一旁的藥湯就要喂老者時,老者伸手擋住,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別在讓老子喝這玩意,苦得要死,老子已經(jīng)喝了一輩子,現(xiàn)在快死了,才不喝這玩意?!?p> “師傅,你嫌棄這玩意那還喝一輩子,你教我醫(yī)術(shù)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p> 一個身穿一身黑衣的年輕人有些傷感地吐槽一句。
“你小子,這時候還跟我頂嘴。”
老者笑了笑,顯然是十分疼愛這個年輕人。
“最讓我不省心的就是你,回魂九針一定要給我好好練,醫(yī)典好好學(xué),聽見沒,你倆也是,武功練好?!?p> “是,師傅?!?p> “嗯。”
老者看了眼面前的三個年輕人,心中的憂慮散了幾分,氣息也弱了幾分。
“你們?nèi)俏覐男○B(yǎng)到大的,也算是我的子女,我這里提醒你們一句。”
“你們要記住,江湖險惡,勿忘初心!”
老者看了眼屋頂,視野逐漸模糊,他,感覺累了。
“嗚!”
三個年輕人圍著老者,默默哭泣著,他們的師傅,離世了…
一年后…
“我跟你講,最近啊,咱云陽城會有件大事發(fā)生?!?p> “啥事啊,說來聽聽?!?p> “嘿,別不當(dāng)回事,我跟你講,這是我親姑父他弟弟的干爹的兒子羅炎私下跟我講的?!?p> “那個東洋第一劍?”
“對,我跟你講,他前天跟我說,江湖豪杰要干件大事,為民除害!”
“快說說!”
“我跟你講…”
……
云陽城街道上,三個打扮奇特的人走在街道上。
中間的男子一身黑衣,頭戴著一頂黑紗斗笠,讓人難以看清他的模樣。
男子的右邊站著一名背著巨大包裹的赤身大漢,此時已是冬季,然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寒冷似的。
而男子的左邊,站著一位小巧女子,圓臉蛋,長發(fā)在風(fēng)的吹拂下輕輕飄蕩,眼神慵懶,卻給人種未成熟水蜜桃的那種青澀之感,當(dāng)然,如果忽略她手中那柄與其體型極其不符的重錘的話。
“江湖也太無趣了?!?p> 女子撅著小嘴,無聊說道。
“可不是,咱這一年來,沒碰見幾個厲害角色,倒是認識了各種各樣的人?!?p> 斗笠男忍不住吐槽道。
女子想了想,手輕捂著嘴,眼睛撇向右邊。
“少杰哥,韓嶼,剛在在酒樓,你倆聽見角落那兩人說的話沒有?!?p> 赤身大漢摸了摸那亮得刺眼的光頭,無奈地笑了笑。
斗笠男子拉了拉頭上的斗笠,小聲說道:
“葉曉萱,你想去城外那邊林子里看熱鬧?”
“不然太無聊了。”
“張少杰,你表個態(tài)。”
韓嶼拍了拍張少杰的肩膀。
嘶,這家伙,沒穿衣服身子還那么熱。
張少杰摸了摸下巴,瞇著眼看了韓嶼他倆。
“去看看?”
“嗯嗯嗯!”
“走?”
……
云陽城外郊林
風(fēng)緩緩地吹息著大地,云朵在天空慢悠悠地游著,時不時還調(diào)皮地遮住太陽,不讓它看見人間,但陽光還是突破了云朵的“防線”,穿進竹林。竹葉在風(fēng)的吹動下沙沙作響,鳥兒細聲鳴叫,真是一副悠閑之景。
不過,竹林里的人卻和這副美景完全相反。
竹林中間,一群人圍聚于此。
一名老者現(xiàn)在眾人中間,老者嘆了口氣,嘴角的動作牽動著眼角邊的皺紋,眼神混濁卻暗藏著一股極強的戰(zhàn)意,整體給人一種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絕世高手的樣子。
“鶴老,您主持的,不說幾句?”
老者叫鶴于洋,北山天狐門掌門。此人嫉惡如仇,年輕時以俠義聞名于江湖,極度反感朝廷插手江湖事,在江湖中有著極高的威望。
多年來,朝廷趨于穩(wěn)定,為了發(fā)展,朝廷一直在打壓著江湖這個極不穩(wěn)定元素。
鶴于洋站在人群中間,看了眼現(xiàn)場的眾人,緩緩說道:
“各位江湖豪杰,現(xiàn)今,江湖出現(xiàn)一場大劫,云陽府勾結(jié)朝廷,想要血洗江湖,這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p> “鶴老,您直說?!?p> 一名男子斜靠在樹旁,只見他左手持一把寶劍,右手拿著一只雞腿,現(xiàn)在,正在與雞腿展開激烈的斗爭。
“哈哈哈,沒想到東洋第一劍也來了,好,那老夫直說?!?p> “江湖有規(guī),江湖中人不與朝廷有所染指,云陽府犯了規(guī),而且還想要借朝廷血洗江湖?!?p> “我請大家今日來此,就是想請大家?guī)兔σ黄鹛娼??!?p> 當(dāng)說到除害時,鶴于洋加重了這兩字的語氣。
鶴于洋說完后,直接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表達敬意。
話音一止,現(xiàn)場引起巨大風(fēng)波。
現(xiàn)場的眾人議論紛紛,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當(dāng)然了,邊角的三個人意外。
韓嶼站在邊角,摘下斗笠,頭45度斜向下看著地面,腳在地上不斷比劃著。
張少杰站在韓嶼旁,伸手摸了摸光頭,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韓嶼抬頭看了眼張少杰。
這家伙頭發(fā)不會就是被他摸禿吧,年紀輕輕的,唉。
韓嶼搖了搖頭,視野重新回到地面。
“韓嶼,這是搞什么?!?p> 韓嶼緩緩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眾人,然后又低下了頭,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不知道,沒仔細聽?!?p> 葉曉萱又看向張少杰。
“少杰哥,你說要來這看熱鬧的,看出名堂了嘛。”
“好像是說要聯(lián)合眾人滅了云陽府。”
“等等,明明是你倆想來看的好吧”
“那咱現(xiàn)在怎么辦?”
葉曉萱撅了下小嘴,沒有理會張少杰的吐槽。
明明來看個熱鬧,
現(xiàn)在感覺好像被卷進去了。
其實,對于韓嶼三人而言,江湖,他們仨才闖了一年。
一年前,老翁離世之時,他們?nèi)瞬烹x開老林,出去闖蕩江湖,所以,對于武林中的規(guī)矩并不了解。
江湖第一大忌,就是與朝廷勾結(jié),而且云陽府想要依靠朝廷勢力血洗武林,對于江湖人而已,云陽府已經(jīng)算是江湖一大害,必須除掉。
“曉萱妹妹,咱不急啊。”
“韓嶼,誰是你妹妹,叫姐姐…”
“鶴施主,不必如此大禮,這本就是我等應(yīng)該做的?!?p> 北山空門寺主持站出來,扶起鶴于洋。
緊接著,江湖北山東洋中報的上名號的各派代表紛紛向鶴于洋抱拳回敬。
整個江湖板塊分為東洋、西漠、南嶺、北山四大板塊,寓意東西南北四大方向。
由于這次緊急召集,只召集了最近的北山和東洋中的江湖人士。
“咱要不一會趁沒人注意,趕緊溜了?”
“同意?!?p> 韓嶼三人感覺情況十分不妙。
“諸位,今日是云陽府府主大宴之日,今晚開宴,云陽府人都會回到云陽府,那么,咱們就在今晚替江湖除害,還江湖一清明!”
“咱們就在這休息會,等天黑后行事。”
說完,鶴于洋掃了眼在場的眾人,最后目光鎖住韓嶼三人。
韓嶼:“……”
張少杰:“……”
葉曉萱:“……”
“唉?!?p> 韓嶼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張少杰的肩膀,原地坐下,從背包里掏出一塊燒餅。
“兄弟,你這燒餅味道不錯啊?!?p> 羅炎跑到韓嶼旁邊,眼睛一直看著韓嶼手中的燒餅。
羅炎原本在旁邊喝酒,手晃著吃剩的雞骨頭,嘴不時吧唧著,完全不顧形象。
突然,一股香氣撲鼻而來,羅炎鼻子深深吸上一口氣,然后順著香氣來到韓嶼旁邊。
“呃,來點?”
“好,好!”
韓嶼:……
原本只是想客氣下,沒想到這家伙倒是直接。
“給你。”
韓嶼掰下一塊燒餅,遞給羅炎。
“嘿,謝了。”
羅炎急忙接過燒餅,放到嘴邊就是大咬一通,時不時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吸溜。”
吃完燒餅后,羅炎還不忘吸允手指,眼神陶醉,似乎在回憶這燒餅的美味。
過了會,舌尖上殘留的美味已經(jīng)散去時,羅炎回過神來,向韓嶼雙手抱拳表敬。
“在下羅炎,多謝閣下的款待,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餅?!?p> 對此,韓嶼有些無奈笑了笑,沒有表示什么。
能不香嘛,平安酒樓招牌,貴得要死,能不好吃嘛…
“在下韓嶼。”
“閣下年紀輕輕,竟懷有如此俠義之心,真是江湖之幸?!?p> “呵呵呵?!?p> 韓嶼傻呵呵地笑了笑,懶得說啥了。
真的是,給吃的就吹。
“小兄弟,放心,云陽府并不是什么厲害門派,晚上我會多照看你這?!?p> 羅炎聞言,還以為韓嶼是害怕晚上的廝殺,于是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向韓嶼保證。
在眾人眼中,云陽府最多就是二流門派,并沒有什么厲害人物。
至于這么多江湖名人出來要除掉云陽府,純粹是想給自己加了響徹的戰(zhàn)績。
當(dāng)年,我可是親自參與清除云陽府這個江湖敗類……
韓嶼拉長了頭,驚奇地側(cè)著看向羅炎,像是被電了下似的,眼神驚詫且飄浮。
我去,大叔你要不要這么自信?
葉曉萱一臉煩惱地摸了摸額頭,
一個韓嶼就夠煩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
天很快黑了下來。
今晚的月亮像是被天狗一大半,只剩下薄薄的一道圓弧掛在上空,夜晚的林子很靜,沒有風(fēng)聲,沒有蟬鳴聲,仿佛萬物陷入沉睡般,靜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時間到了,諸位,該上路了?!?p> 鶴于洋看向林子外,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走了,走了?!?p> “起來了?!?p> 現(xiàn)場的眾人聞言,拍醒身邊還迷糊的伙伴,站起來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出發(fā)。
“咻!”
忽然,林子外飛來一道暗箭,戳中現(xiàn)場一人的脖子。等箭尾余聲散去,人們看向倒在地上的倒霉家伙,只見其雙眼充滿血絲,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甘。
“咻咻咻!”
林子外,無數(shù)飛箭襲向眾人,一瞬間,林子里充滿了廝殺聲和慘叫聲。
韓嶼和葉曉萱在第一只飛箭襲來時,立馬背靠一旁的樹木。
一道飛箭從韓嶼耳邊飛過,飛箭撕裂空氣的聲音在告訴他,差點要了命!
“喝!”
張少杰一開始愣了一下,但隨后立馬反應(yīng)過來。
張少杰拿出背后的包裹,往地上一震,外層的包裹直接破裂,露出里面的玄鐵盾。
“嗡嗡嗡!”
頓時,鐵盾前響起箭頭與盾的激烈碰撞聲。
“敵襲!”
羅炎憤怒地嘶吼著,手中的劍不斷揮舞,劍光飛閃,劍氣砍落一只只飛箭。
有的人及時反應(yīng)過來,依靠自身本領(lǐng)抵擋住襲來的飛箭,而有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
空門寺主持躺在羅炎旁邊,身上插滿了數(shù)十只箭,整張臉被鮮血染得通紅。
過了會,不再有飛箭射過來時,林子外穿來一陣陣馬蹄聲,一根根火把不斷出現(xiàn),林子外變得燈火通明。
“被包圍了!”
林子里幸存下來的人,看著那一根根明晃晃的火把,每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凝重,神經(jīng)緊繃到極致。
林子外的人似乎并沒有直接沖進來,他們慢慢地縮小著包圍圈,火光越來越近。
林子外燈火通明,聲音嘈雜,林子里卻越發(fā)安靜,靜得可以聽見周圍人的心跳聲。
“呵!”
就在現(xiàn)場氣氛快要壓抑到極致時,鶴于洋突然暴起發(fā)難,揮舞手中的寶刀,以不可抵擋的氣勢砍向旁邊的一人,刀光閃過,整個人變成兩截。
“鶴于洋!”
現(xiàn)場的氣氛直接爆炸,所有人紛紛遠離鶴于洋,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善。
“呵呵!”
鶴于洋舉起手中沾血的刀,直比在場的眾人,仰天大笑,眼神中充滿了癲狂,此時的鶴于洋就像是一個沾滿鮮血的惡魔,根本不是平時那個身懷俠義之心的鶴于洋。
“鶴掌門?!?p> “林將軍?!?p> 一位身穿細銀軟猬甲,頭戴紅翎獅面精盔,手持彎月大刀的人從林子外走來。
鶴于洋一看,急忙彎腰鞠躬,臉上充滿了討好之色。
當(dāng)位林將軍走進時,眾人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那人就是云陽府府主赫連云!
此時的赫連云站在林將軍身后彎腰低頭,動作神情與鶴于洋一模一樣。
“敗類?!?p> 羅炎雙眼冒火,緊盯著鶴于洋和赫連云。
“你就是東洋第一劍?”
林將軍看了眼現(xiàn)場的眾人,視野最后落到羅炎身上。
“沒錯,我就是你羅爺爺?!?p> “大膽!”
赫連云和鶴于洋見狀,直接站了出來要對羅炎動手。
“欸?!?p> 林將軍伸手擋住兩人,也沒對羅炎做什么。
“本將軍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在場諸位都是江湖豪杰,只要歸順朝廷,肯幫朝廷統(tǒng)一江湖的,朝廷獎賞諸位一生榮華富貴。”
“如果不歸順朝廷或者與朝廷作對的,一個下場,死!”
說著,林將軍那冷冽的目光掃向在場眾人。
“其實,本將軍倒希望在場的諸位能夠奮起反抗,不然,本將軍豈不是白來一趟了。”
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然而人家的確有資本這樣說。
此時,林外的軍隊已經(jīng)進入林子里,包圍了眾人。
“一,二,三…十七個?!?p> 韓嶼伸出手指點了下現(xiàn)場還剩的人數(shù)后,頓時感覺頭大。
“給你們十秒考慮。”
“十,九,八,七…三,二,一?!?p> “很好,你們比這兩個叛徒還算是有點志氣?!?p> “呃…”
一旁的鶴于洋和赫連云頓時滿臉尷尬。
“那么,你們就去死吧。”
林將軍說完,直接提起大刀,以地裂山崩之勢襲向…韓嶼。
韓嶼:……
你看我沒兵器好欺負?
確實,這刀擋不住,溜了。
韓嶼身子往右一閃,躲開了這一刀。
“砰!”
土塊飛濺,韓嶼原本所在位置出現(xiàn)了一大坑,坑上還冒著絲絲的熱氣。
林將軍見韓嶼躲開,提刀沿韓嶼躲閃方向順勢斬過去。
“鐺!”
張少杰那堅實的身影出現(xiàn)在韓嶼面前,提盾擋下這一擊。
“喝!”
張少杰身上頓時散發(fā)出一股紅色的真氣,整個人氣勢洶洶地向林將軍沖去。
“鏘!”
林將軍提刀橫握,一股氣浪席卷,直接擋下張少杰這一撞。
“哈哈哈,你還差點?!?p> 大刀橫劈,刀氣如同猛龍擺尾般直接將張少杰掃退數(shù)米。
“小子,受死!”
林將軍提刀重斬,一股充滿殺氣的斬擊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沖韓嶼。
刀氣襲卷,勁風(fēng)壓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般,給韓嶼一種無路可退的感覺。
勁風(fēng)從他側(cè)面劃過,露出里面蒼白的臉龐,在那剎那間,一股死亡的氣息閃過,這是韓嶼第一次感受到死亡。
“嗡!”
無數(shù)道充滿真氣的針飛馳而出,在空中劃破夜幕,顯然,韓嶼可不打算坐以待斃。
不過可惜,由于雙方差距太大,飛針在與斬擊相撞時直接被沖散。
“砰~”
一陣無用功后,看著即將到來的斬擊,韓嶼有些失神地睜著迷茫的雙眼,臉上充滿了悲憤。
難到要死了嘛?我為什么要作死來這!
心中眾多悲憤情緒踴躍交加,最終緩緩地化為不甘!
“嘀嗒!”
一道淚水從韓嶼眼眶中滑落,在空中墜落,最后,與地面交匯,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嘀嗒聲。
這聲清脆聲響,猶如喪鐘被敲響般,宣告了韓嶼的死亡。
“嗡!”
忽然,就在死亡要壟蓋韓嶼的時候,一道氣勢如虹的劍氣擋住了這道死亡斬擊。
“小兄弟,男子漢向來是流血不流淚的。”
羅炎腳踏輕步,提劍飛到韓嶼面前。
此時的羅炎一改之前的慵懶之氣,表情嚴肅,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強大的氣息不斷散發(fā)而出,吹得衣袍不斷抖動。
“何必跟小孩子打鬧,西北大將軍,朝廷的武力第一人—林涼,你的對手是我!”
韓嶼:???
剛死里逃生的韓嶼抬起頭,驚詫地看向羅炎,心中更是悲喜交加,復(fù)雜且難以表達的情緒不斷加劇,
最終,眾多情感轉(zhuǎn)化成一句弱弱的話。
“誰小孩子了,老子今年十七了!”
“哈哈哈,不虧是江湖四劍圣中的智劍,東洋第一劍羅炎?!?p> 見到了值得當(dāng)他的對手的人后,林將軍整個人變得如同猛虎般,雙目通紅,目光直盯著他的獵物。
“朝廷真是神通廣大,策反了赫連云和鶴于洋,還派林將軍來圍剿我等,真是厲害啊,林將軍,您不是一直鎮(zhèn)守西北不出嘛,這次出來不怕西北出了問題?!?p> “哼,朝廷人才輩出,哪怕沒有我,也能鎮(zhèn)住西北那群蠻人。”
“倒是你,小子,我這身功夫可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你這細皮嫩肉的扛得住?”
聞言,羅炎笑了。
林將軍也咧開嘴笑了笑,也不再說下去,直接提刀殺去。
“小兄弟,你不是他對手,還是和你其他兩個同伴先撤吧?!?p> 羅炎說完,也沖了上去。
“??!”
韓嶼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張少杰和葉曉萱,當(dāng)下,他們的情況可不太妙。
“咻咻!”
張少杰提盾擋住敵人的攻擊時,身后幾根銀針飛過,直接刺向敵人的脖子。
“少杰,喊上曉萱,撤了?!?p> 韓嶼腳踏七星步,以極快的速度飛到張少杰面前。
“好。”
張少杰聞言,直接把盾提到胸前,御氣于盾,盾上充滿了真氣后,舉盾一推,紅色罩氣沖出,擊飛前方的數(shù)十位士兵。
“曉萱,一起往南沖!”
“嗯?!?p> 正在激斗中的葉曉萱回過頭看了眼韓嶼張少杰二人后,連忙揮舞手中的重錘把敵人擊退,然后迅速退到二人面前,一起往南面沖。
“地裂式!”
葉曉萱揮舞著手中的重錘,足有百斤重的鐵錘在她手中虎虎生風(fēng),一道道錘影閃過,前方很快被葉曉萱清出一條路。
“想走?”
鶴于洋一刀擊斃面前的江湖高手后,目光轉(zhuǎn)向一邊,發(fā)現(xiàn)了打算逃跑的韓嶼三人,手中大刀橫掃,一股霸道刀氣呼嘯而出。
“喝!”
正在逃跑的張少杰轉(zhuǎn)過身,紅色真氣噴涌,不甘示弱地提著玄鐵盾直接沖了上去,與鶴于洋的刀氣發(fā)生激烈碰撞。
“轟!”
兩股強烈的氣流應(yīng)撞相炸,周圍被波及到的官兵紛紛倒飛出去,沉重的砸地聲不斷響起。
“噗!”
鶴于洋的刀勁直接透過玄鐵盾擊碎了張少杰的手臂,發(fā)出“咔咔”的聲響,張少杰瞬間經(jīng)骨錯位受了重傷。
“找死!”
韓嶼和葉曉萱見張少杰受傷,回身直撲鶴于洋。
“回魂九針!”
“山崩式!”
“砰!”
韓嶼和葉曉萱如同斷線風(fēng)箏般,被擊飛數(shù)米。
“哼?!?p> 赫連云現(xiàn)在鶴于洋一旁,冷漠地看了眼三人。
“你來?”
“好。”
鶴于洋提刀一揮,一道刀氣直撲韓嶼三人。
“長虹!”
在這生死一刻,一道劍氣從遠處飛來,打散了鶴于洋的刀氣。
原來,羅炎和林將軍正打斗得難舍難分時,見韓嶼三人命危,直接出手相助。
“和我打還分心?”
林將軍眉頭一皺,頓時大怒,趁著羅炎分心,大刀一劈,鮮血噴涌,羅炎的一只肩膀被砍掉。
羅炎回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沒有說什么,咬緊牙關(guān),踏著不穩(wěn)定的輕步,來到韓嶼面前。
“走,我來擋住他們。”
羅炎把劍插在地上,手握住劍柄,支撐著不斷顫抖的身體。
“大叔?!?p> 韓嶼抬起頭看著羅炎。
就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兩次!
“小子,你這燒餅情賺大了?!?p> 羅炎回過頭目光掃了眼韓嶼,蒼白的臉上艱難地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羅炎,你還不投降?!?p> 赫連云走上前,還是試圖勸羅炎投降。
畢竟,如果四大劍圣之一的智劍,東洋第一劍都投降了,那可是會在江湖中掀起巨大風(fēng)波,江湖中人一想,劍圣都敵不過朝廷投降了,那咱,也投降吧。
而作為使羅炎投降的人,赫連云可是有著巨大的功勞。
“我可不像你們兩個江湖敗類?!?p> 羅炎撇了眼赫連云和鶴于洋二人,他現(xiàn)在,只想除掉這兩個江湖敗類。
“羅炎,你覺得你跑的掉嘛?!?p> 林將軍提著沾滿鮮血的大刀,站到羅炎面前。
“你猜啊,哈哈哈!”
羅炎看見林將軍突然放聲大笑,身體也隨之不斷顫抖,嘴角一抹鮮血緩緩流出,
他整個人站在原地,月光透過細葉,照亮了他孤單消瘦的身影。
可此時此景,這道有些滄桑的身影背后卻散發(fā)出數(shù)不盡的豪杰氣概,無盡俠義聚于其身!
“沙場萬眾敵,英雄持劍來。”
“笑江湖狼狽,悲云陽群雄?!?p> “呵呵,今天,爺爺奉陪到底!”
羅炎強行催動真氣,一道道劍影在其身后出現(xiàn),劍氣實質(zhì),身后仿佛飛舞著數(shù)百把劍,圍著中間的劍王。一瞬間,羅炎的氣息提升到頂峰。
“快走!”
羅炎怒吼一聲,直接沖了上去。
“找死?!?p> 林將軍,鶴于洋和赫連云三人同時出手,圍攻羅炎。
韓嶼回過神,急忙背起張少杰,手提起他的玄鐵盾,撒腿就跑,路上葉曉萱拿著重錘開路。
韓嶼一路強行運功飛奔,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痛感卻阻止不了他的思緒,他不時回頭看向身后的林子,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那個霸氣的背影,那副身影深深刻在他們?nèi)诵闹?,心里,一顆種子已經(jīng)落下。
三人跑出林子后往與云陽城相反的方向跑,直到看不見云陽城為止。路上,林子里不斷傳來劇烈的碰撞聲和撕裂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