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發(fā)現(xiàn)她的好
又命令他?
這個女人,一見面,就是互掐。
“嗯。”他應(yīng)道。
“將他上衣脫了,記得,不能留一件?!闭f這話的時候,她很平靜。
在君燁熙看來,卻是小驚了一下,就算她是大夫,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她也不會尷尬,不好意思嗎?
罷了,她都不介意,他操心作甚?
脫了影奎老人的上衣,露出他刀痕縱向的后背。
陸靈見怪不怪,這個老人,怕也是危險分子,但下一刻
坐在老人的身后,她從懷里摸出包好的金針,一根根看下來,她很滿意鑄銀鋪工匠的手藝。
“準備熱水,毛巾,還有白酒,火折子,棉花團絮?!?p> “劍朔!”君燁熙不知道她要這些東西干什么,但依言吩咐劍朔去準備。
轉(zhuǎn)眼,劍朔便把陸靈要的東西拿進來了。
她將悉數(shù)金針用火折子還有酒精消毒后,便用棉花團絮沾了白酒擦了老人的后背消毒。
末了,她手掌拂過,下一刻,三根金針藏于自己的指縫間,毫不猶豫,朝老人的幾處大穴扎去,如此反復(fù),影奎老人的后背,便扎滿了金針。
她屏息凝神,不敢分神,接下來就是最為關(guān)鍵的地方,不同的穴位,針入體內(nèi)的深淺也不一樣。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她謹慎得轉(zhuǎn)動著前排幾枚金針,入體三寸……
半盞茶的時間,陸靈已經(jīng)大汗淋漓,瓊鼻上滲著汗珠,額頭上的碎發(fā)也是浸濕了。
君燁熙看著這樣的陸靈,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或許,他可以——
“出來了,你看,毒素沿著金針被排出來了!”陸靈欣喜若狂,那可是自己的病人,她自然高興。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暖,很好看,那雙翦水秋眸,熠熠生輝,就像冬日下暖烘烘的斜陽一般。
即使戴著面紗,也遮不住她的美,還有善。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一般,可謂是醫(yī)者仁心了。
君燁熙沒有發(fā)現(xiàn),他之前對她的評價,善心可是被他被歪解成是婦人之仁的,現(xiàn)在竟是改觀了。
果然,那中空的金針,變成了暗紫色,“還要多久,他才能醒?”
“不急,慢慢來,心臟那里才是最難排出的?!?p> 陸靈一邊說著,一邊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她便要去取金針。
“小心,有毒!”他驚呼出聲,停在半空中的手,差點碰到她的。
她狐疑得看了他一眼,“你是說這染了蚩羅魂的金針嗎?”
“嗯?!被蛟S,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意她中不中毒,大概是因為,她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師傅,他不能看她有危險,其次,她要是有意外,師傅的毒誰來解?
“不會,毒在針里頭,不會傷到我?!睕r且,這罕見的毒可是寶貝,她也是看了《毒經(jīng)名錄》才知道這毒是本該絕跡于江湖的蚩羅魂。
她回去之后,可要好好研究它的成分,這么霸道強烈的毒,一旦毒效發(fā)作,不給中毒者一點思考機會的,便只能栽了。
她體內(nèi)的好奇因子蠢蠢欲動,她壓了下來。
只是,就在這一瞬間,她看到所有的金針都在搖晃,似乎要沖破那一層桎梏,不行,不能讓它們爆開。
“君燁熙,快,調(diào)用內(nèi)息,震住這些金針,不能讓他們被老人家體內(nèi)的殘余的毒素彈開。
還有,調(diào)節(jié)好力度,不能讓金針入體更深,不然,也是回天乏術(shù)?!?p> 君燁熙臉色很沉,這個女人,一下子要求這么多,她以為他是神?
要保持不能被彈開,又不能入體更深一點點的狀態(tài),這個力度,是很容易調(diào)節(jié)的嗎?
“你讓開一點?!钡降祝€是照做了。
陸靈趕緊跳下床。
他周身罡風(fēng)四起,衣袍無風(fēng)自動,手掌凝聚出一團純凈的內(nèi)息,下一刻,朝影奎老人身后彈射出去。
金針被外力震住,不一會,便消停了。
“干得不錯。”陸靈難得夸獎他人。
但對方卻眉心一跳,這話,怎么聽,怎么不舒心。
她自己用暗力轉(zhuǎn)動金針,陸續(xù)拔了下來,再通過軟管將毒素輸出到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瓷瓶里面,裝好。
“扶他躺下?!?p> 依言,他照做。
什么時候,他這么聽話,卻是聽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給他冷眼色的女人。
在君燁熙看來,他們的第一次碰面,是皇宮那一次,在雪凝宮。
但陸靈知道,第一次碰面,是她初來乍到,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她差點被他的馬車撞了。
這個狗日的男人,一想到這里,她就沒好臉色。
老人胸口的位置皮膚還是青黑色,里面的毒素是最危險的。
她拿針灸推拿,希望可以成功。
又過了半個時辰,毒素排盡,看著那金針都快被毒素給腐蝕了的樣子,陸靈有些心疼。
收了針,裝進瓷瓶,她松了一口氣。
“毒素是排盡了,但他中毒頗深,慢性毒一潛伏就是兩年,就算他內(nèi)功深厚,要恢復(fù)也難。”
“你不能根治?”他皺眉問。
陸靈翻了翻白眼,“你當我是神啊?這是中毒的后遺癥,不是我說治好就治好的,我能把他的性命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已經(jīng)是絕頂聰明了,你還要讓我一下子讓他活蹦亂跳?。俊?p> 君燁熙再次被懟的啞口無言。
“有調(diào)理的方子嗎?”他還抱著希望。
“自然是……”
“如何?”他希冀的目光投向陸靈。
她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咳咳,自然是有的,也不看看我是誰?”說起自己的醫(yī)術(shù),她有點小驕傲。
“等著,我寫藥方給你?!?p> 她刷刷得揮動著狼毫,“上次調(diào)理身體的那些藥還要繼續(xù),加上我現(xiàn)在寫的這些,還是一日三次,每次一劑,對了,老人家的身體畢竟動彈不得幾天,筋脈脈絡(luò)都嚴重受阻,要你幫他做推拿?!?p> 他眉頭緊鎖,即使是這樣,依舊不減他的俊美。
“怎么個推拿法?”
“等著,我畫個人體構(gòu)造圖給你看,你就知道了?!?p> 人體構(gòu)造圖?
這是什么新鮮名詞?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好像知道很多這個時代聞所未聞的東西。
至少,她懂的這些,連那些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都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官家女子,竟比不上眼前這個敢跟他叫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