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慕豪躺在榻上飲者美酒,身邊依偎著悅靈、悅珊。
外面的劍宗弟子前來稟報。
“報!”
“沒見我正忙著嗎?”
“叨擾了宗主,還望贖罪!”
“別廢話,有事快說!”
“我等奉命前去各大門派送武林大會請?zhí)?...”
“可什么?別逼我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一些小門小派倒是接了請?zhí)?,可大部分名門大派都不接?!?p> “什么原因不接?”
“屬下不敢說!”
“最后給你個機會!”
“是!是!大部分名門正派說此次武林大會非江湖眾望,宗主也非什么江湖人物,不愿參與...”
“江湖人物?我不正是在邀請他們這些所謂的人物嗎?”
“是...可他們..他們似乎并不買賬..”
“哪些不買賬?說具體些。”
“中原佛門圣地靜寧寺,其方丈青燈以潛心求佛為由,沒有接帖。西南臥龍山莊莊主曲擬墨身體有恙,不宜遠行。西北無垠窟華葉落說不感興趣。東邊長水城城主藍未央答復(fù)說沒聽過劍宗。北邊煙雨殿煙山隱閉門不見。西邊西嶼山慕庭風(fēng)外出歷練....”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屬下辦事不力,還望宗主恕罪?!?p> “這老鄰居靜寧寺老和尚嘛,我自有辦法,至于其他門派,不認識我青慕豪,也可以理解,既然不認識,那我就讓他們認識認識!”
話才說完,青慕豪揮了揮手。
眼前來稟報的劍宗弟子已應(yīng)聲倒地。
“恕罪?我可沒這個習(xí)慣?!?p> 靜寧寺地處中原中心地帶,雖武學(xué)根據(jù)頗深,可畢竟屬于一供佛傳經(jīng)之地,往來香客很多。
此時的青慕豪站在靜寧寺佛堂前,看著一尊尊雕像。
冷笑一聲。
“求佛真有用的話,還要兵刃做什么!”
“阿彌陀佛。無關(guān)兵刃,持兵刃之人才是原罪!”
“青燈方丈,別來無恙。”
“想必你就是近日風(fēng)聲水起的劍宗宗主?”
“江湖人抬舉給的名號罷了,在下青慕豪,不知方丈可還有印象?”
“老衲最近久居寺中,少有江湖走動。記不清年輕有為的宗主,還請勿怪?!?p> “曾經(jīng)天虛劍派的大弟子正是在下,你我在長蟲山頂剿滅魔教之時,有過一面之緣。”
“阿彌陀佛。是你。真是少年有成。”
“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忘記當年被魔教當成人質(zhì)的我吧,沒錯,我不避諱,那人就是我!”
“老衲畢竟是上了歲數(shù),記憶力沒那么好了,過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p> “方丈果然是佛門高僧,如此大度。”
“青宗主此次登門,不知所謂何事?”
“武林大會,方丈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老衲上次已和貴派來使說明原因,本門乃佛門,不再涉足江湖名利,還望宗主成全我派以求清靜。”
“方丈此言差矣,上次幾大派鏟除魔教,靜寧寺可是首當其沖。”
“本以為除魔既是佛,無形間自己卻也成了魔,慚愧慚愧,悔不當初?!?p> “聽方丈的意思是,有些同情起魔教來了?”
“魔教、正派只不過是江湖中人給其的定義,只要心存善念,便也談不上魔。”
“那方丈看我又如何?”
“阿彌陀佛,劍宗乃吞并多派而成,倘若能專心匡扶正義,自是正道。”
“聽這意思,方丈是有些責(zé)備小弟吞并他派的行為了?”
“眾派合而為一可以,可屠戮他人性命,恕老衲不敢認同。”
“方丈的捻燈指上也沾滿過鮮血吧?!”
“阿彌陀佛,這正是貧僧現(xiàn)在需要潛心懺悔的原因?!?p> “方丈殺完人可以懺悔?卻把之前對世人的影響拋之不顧,美其名曰思過求佛,未免也太不負責(zé)任了吧。”
“阿彌陀佛,貧僧無心與宗主爭辯?!?p> “說白了吧,過去做的事可不是簡單的躲在佛前懺悔念經(jīng)就能過去的,真的心系百姓,可得考慮的是未來?!?p> “貧僧在這清修之地,為的就是鎖住曾經(jīng)那個殺戮的我。”
“你倒是鎖住了,那誰來鎖住我?”
“阿彌陀佛,靜寧寺也曾挽救度化過很多被殺戮、名利占據(jù)內(nèi)心的人,宗主若愿意的話,可前來鄙寺住上十天半月以求得寧靜。”
“我今日既然來了,靜寧寺恐怕再無寧靜了吧”
青慕豪說完,長袖一甩,一道劍光飛向青燈。
青燈閉眼念經(jīng),劍光劃過了青燈的袈裟,青燈絲毫未傷。
“喲!這不是靜寧寺的摯寶金衣袈裟嘛?不是在長蟲山時聽聞被魔教所竊,看樣子物歸原主了?!?p> “阿彌陀佛,青施主若今日是來討教武學(xué)的,恕貧僧無力應(yīng)對,甘拜下風(fēng)。”
“方丈啊方丈,若不是這金衣袈裟,剛剛可就命喪于此了,這樣也不還手?”
“如果非要用我的死來換回青施主的點點反思,那么貧僧愿意脫下袈裟。”
“哈哈哈哈..方丈多慮了。靜寧寺乃中原武學(xué)泰斗,我劍宗剛成立不久,怎敢冒犯靜寧寺威嚴?!?p> “還請青施主行個方便,還貧僧一地清靜。”
“方丈言重,此次比武大會,倘若靜寧寺不到,中原其他名門正派更是不愿前往,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p> 青燈盤腿而坐,閉上雙眼念起了經(jīng),沒有再答話青慕豪。
青慕豪有些懊惱。
“好的,方丈既然不想給我這個面子,總得給他人個面子吧。”
“阿彌陀佛,我意已決,今日縱是你師父獨孤戎前來,老衲也不會改變初衷?!?p> “我代表的是劍宗!不是天虛劍派!”
“行事作風(fēng),有何差別?”
“差別就是我是我!他是他!”
“阿彌陀佛!”
“你也別念經(jīng)了,今日見你言語之間處處維護曾經(jīng)的魔教,那我不妨告訴你吧,魔教的余孽就在我手上,比如..什么護法啊...什么教主女兒啊...”
說到了這,青燈睜開了眼睛,一時間想到了什么。
“方丈,你不是菩薩心腸嗎?你不是說心存善念就不是惡人嗎?那么你愿意看到那些人被所謂正道屠殺而見死不救嗎?”
“阿彌陀佛,蔽日神教既已淡出武林,為何武林還不放過他們?!?p> “你看吧,我就說方丈處處維護魔教吧,放不放過這哪是我一個小小的劍宗能左右的。還得看方丈愿不愿意救?。 ?p> “救人容易,可想要度化你這樣的人,難上加難!”
“救人也好,度化也罷。我可在武林大會上等著方丈的到來?!?p> 青慕豪放下了請?zhí)?,轉(zhuǎn)身離開了靜寧寺。
臨走之時,看著佛像,又扔下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