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楦绺缫彩乔嗳?。”?道。
柳扉不說話。
他現(xiàn)在對朱?是什么完全不感興趣。
“哥哥,我是來帶你走?!敝?道。
“我不走?!绷榈?。
他一走,父親母親都會有危險,蕓兒也會有危險,死自己一個倒也好了。
“他們會殺了你的。”朱?道。
“殺就殺吧!”柳扉道。
見柳扉毫無存活之意,朱?一陣著急。
“哥哥還記得你教我的逃陣嗎?”朱?道。
除非靈力強(qiáng)大,否則逃陣在這里無法展開,朱?不可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青犬妖,沒這么強(qiáng)大的靈力。柳扉心道。
柳扉仍是不理會他,自己一個人郁悶。
朱?咬破自己自己的手指,往地上畫了個陣法,正中央一個逃字尤為明顯。
柳扉看著氣不打一處來,推開朱?,毀掉陣圖道“夠了,出去?!?p> 牢房本就臟的出奇,這一推,直接將朱?推到了泥堆里,半個身子都臟了。
這是柳扉第一次這么對他,不出意外的話也是最后一次。
柳扉在怕,他怕朱?畫的陣法真的有用,把他送了出去,蕓兒還有父母都會遭殃。
柳扉推開了他就回了原位繼續(xù)發(fā)呆。
朱?未起身,直接就地坐在地上,與柳扉面對面。
“哥哥,你知道嗎?當(dāng)我聽到你說愿意為我封印的時候,我下了一個決定,知道是什么嗎?”朱?道。
柳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沒有回應(yīng),朱?自言自語道“我要認(rèn)青犬妖族少主柳扉為永遠(yuǎn)的主人,窮其一生不惜任何代價護(hù)他平安。”
柳扉終于有所反應(yīng),他一直認(rèn)朱?為兄弟,卻沒有想到他竟認(rèn)自己是主人。
注意到朱?手下完整的陣法圖的時候,柳扉的身體已經(jīng)下陷,他拼命逃離那個血紅的逃字,卻始終被結(jié)界阻擋。
“朱?……快撤了它,你要是今天敢送我出去,我死都不會原諒你。”柳扉道。
不原諒就不原諒吧!你活著就好,朱?朝著柳扉揮了揮手,道了句“再見。”
柳扉身體幾近全部沒入逃陣中,他拼命的掙扎,卻什么都抓不住。
李蕓兒被救出后,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終于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托著臉看她的元廣。
她嚇了一跳,連忙用被子捂住自己。
“醒了,來,喝口水。”元廣說話遞給她杯茶。
李蕓兒沒去接,問道“柳哥哥呢?”
“你說呢?”元廣道。
李蕓兒不說,有太多事情發(fā)生,她想不到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
“在蠻荒妖界的牢里,暫時無礙?!痹獜V道。
聞言,李蕓兒松了口氣,道“是你從那個地方將我救了出來?!?p> “姑娘記性真好,確實(shí)是我?!痹獜V道。
“為什么不救柳哥哥?……我記得……你和他關(guān)系很好?!崩钍|兒道。
她不明白,元廣明明和柳扉關(guān)系很好,為什么只救自己,不救柳扉。
“他太重了,我?guī)Р粍??!痹獜V道。
這個解釋荒謬不經(jīng),李蕓兒當(dāng)然不相信,但也不好多說,總不能硬要押著他去救人。
“不過你救得了。”元廣道。
“真的,我怎么救。”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李蕓兒死不松手。
元廣從懷中取出一個紅繩丟給李蕓兒,紅繩上有著一個鈴鐺,李蕓兒再熟悉不過了。
“另一個穿心鈴鐺還在他身上,你們還有一次機(jī)會。”元廣道。
“你是送我們鈴鐺的那個人?!崩钍|兒道。
“正是?!痹獜V道。
“那你為什么……?!崩钍|兒道。
元廣止住了他下面的問題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現(xiàn)在呆的地方不允許穿心鈴鐺起作用,我要帶你去個地方,讓穿心鈴鐺重起作用?!痹獜V道。
“那我們快走吧!”李蕓兒急不可耐的下床要走。
“現(xiàn)在,你確定。”元廣道。
“怎么了?!崩钍|兒道。
“不需要休息休息?!痹獜V道。
“不需要,我們快走吧?!崩钍|兒道。
他真的很怕,怕柳扉出事。
行令山……亂石滾滾,枯木叢生。
李蕓兒看著,問道“我們要在這里將柳哥哥帶過來?!?p> “嗯,怎么,你要反悔了?!痹獜V道。
李蕓兒看著行令山的亂石,不說話,他甩開元廣,到了一顆樹后,看到了一棵樹的背面被拔掉了樹皮,樹干上畫著一個巨大的血陣,陣中一個殺字。
“你在看什么?!痹獜V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背后道。
李蕓兒回過頭正看到元廣那張臉。
“你不是要救柳哥哥,你是要?dú)⑺??!崩钍|兒道。
“怎么會呢?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么會殺他?!痹獜V道。
“柳哥哥給我看過一些陣圖,你畫的這個陣是殺陣,還有那里石頭明顯是人為擺放的,擺放的位置和你畫的陣圖里每一個咒文的位置都對的上位置?!崩钍|兒道。
元廣一步步向李蕓兒靠近道“確實(shí)是殺陣沒錯,既然我已經(jīng)畫了這個陣,就必須有人死在這,不是你的柳哥哥,就是你。”
李蕓兒要逃,被元廣抓住,元廣將穿心鈴鐺拿在她面前道“快喊他的名字,你平時不是挺愛喊嗎?”
李蕓兒咬住嘴,忍著不喊柳扉的名字。
“不喊是吧!”元廣說話將李蕓兒丟在原本擺放有序的石頭中央,李蕓兒要出去,血陣浮現(xiàn),原本的那幾個對應(yīng)著咒文的石頭更是發(fā)出通天紅光,將李蕓兒困在其中。
“這個法陣會慢慢吞噬你的元?dú)?,直至死亡,什么時候想好,告訴我,我放你出來?!痹獜V說話走到刻著法陣圖的樹干哪里。
李蕓兒被困在里面,動彈不得,力氣漸漸被抽離,回想從前種種,卻發(fā)現(xiàn)只有和柳扉在一起的時光是美好的。
逃不了,她也沒打算逃,躺在法陣當(dāng)中,靜靜的等待死亡。
她不知道柳扉怎么樣了,也沒機(jī)會知道,像是臨終的倔強(qiáng),喊不了,她就用寫的,一筆一劃寫下柳扉的名字。
柳扉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靈力流通被自己所阻斷,卻沒有辦法再自己連接上,只能一步步的走。
心口沒來由的絞痛,他像是知道了什么,朝著一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