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窺我的意識?!碧坡宓馈?p> “想多了,你的夢境是人為造的,我剛剛察覺到,以他留下的靈力波為引重回了夢境?!碧K纓道。
唐洛松了口氣,要是讓蘇纓知道自己整天腦子里想些什么實(shí)在太丟人了,可是他看了夢境不就知道了那夢里的所有事嗎?她赤著腳從房間里狂奔到二樓,她抱著他撕心裂肺的哭,這樣一來也知道她為什么大晚上的抱著青惑出門。
丟人,太丟人了,唐洛不敢直視蘇纓的眼睛,想要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有個地縫直接就地鉆進(jìn)去,再不相見。
“賀詩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又犯傻了,沒想到是關(guān)心我?!碧K纓說話同往常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字里行間的情義讓唐洛發(fā)毛。
夢境之中他出了事,那人說只要不去屠龍谷就沒事,這個沒事說的是她和蘇纓,當(dāng)時被嚇壞了,只想著帶著青惑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別讓蘇纓碰到青惑,這一走,青惑上的詛咒勢必會起作用,自己會被傷害,說關(guān)心他一點(diǎn)也不假。
“沒有……你死了,裴霖不會放過我的,你的家人也不會放過我的,我只是為了自己,你別多想?!碧坡蹇诔圆磺宓恼f。
這理由是她現(xiàn)想出來的,不過也太沒有說服力,真的為了自己,又如何解釋抱著蘇纓的尸體哭成那樣。
“原來如此,不過你大可不必多擔(dān)心,我既答應(yīng)帶你去屠龍山就有十足的把握,那人只不過打不過我,想通過嚇唬你,讓你知難而退。”蘇纓道。
“真的嗎?”唐洛道。
“我看你平日表現(xiàn)也算不上笨,怎的這會這么糊涂,如果那屠龍谷真的如此險惡,我怎會為了讓你還我的護(hù)送之恩而丟了性命,這不是得不償失嗎?再者,你又不認(rèn)識他,他為何這么好心告訴你前路不可行,分明心虛?!?p> 夢中那人說自己只是善意的提醒,可他是怎么知道唐洛要去屠龍谷的,從前也并沒有見過那人,這幫助來的莫名其妙,要說是故意嚇唬她,讓她知難而退,反而更合適,唐洛認(rèn)可了蘇纓的說法。
經(jīng)過一番疏通,唐洛理清了思緒,心道自己真是夠糊涂的,和上輩子考駕照似的,教練一罵,就緊張,讓剎車,硬是往前沖,這一特點(diǎn)到現(xiàn)在也沒有改變,她一看到蘇纓的尸體就緊張到不行,往后做什么都不太經(jīng)過大腦,只憑著感覺做事,結(jié)果一塌糊涂。
去屠龍谷是因?yàn)槭|兒奶奶在屠龍谷,要了解決黃釗一事,就必須去屠龍谷,那人在夢境中特意注明要把青惑留下,青惑中裝的乃是黃釗的尸骨,唐洛猜想,恐怕阻止她前行的那人和黃釗有著淵源,很有可能和蕓兒奶奶有關(guān),而且并非善意。
“你怎么是光著腳出來的?!碧K纓皺眉道。
唐洛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一雙小腳丫正踩在水洼里,拇指處已經(jīng)開始泛白發(fā)皺。
“我……”唐洛一字剛出,就感覺身下一空,一個懷抱過來抱住了她返回客棧。
深更半夜,四下早已無人,偌大個客棧里,只有賀詩的光亮,還有蘇纓腳才木板磚石發(fā)出咚咚聲。
回到房間里面,唐洛重新躺下,只覺得冷的出奇,蘇纓察覺到,打了個響指,一朵紅蓮懸于上方,瞬間暖和了不少。
“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了?!碧K纓道。
“那你呢?”唐洛道。
“我就在這看著,不會再讓你入他人制造的夢境?!碧K纓道。
不知不覺的,唐洛像是陷入了溫柔的漩渦,早已經(jīng)忘記了蘇纓是她口中的壞人,是威脅她生命的人。
“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嗎?我剛剛走的時候明明看到你在休息?!碧坡宓?。
“那只是偶爾,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蘇纓道。
唐洛犟不過,就要休息,卻見蘇纓猛的捂住心口,面色慘白,表情難受至極,手抓著被褥骨節(jié)泛白,不時,便倒在了唐洛的懷里。
唐洛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些慌神?!澳阍趺戳恕!?p> “糟了,又開始了,快讓主人躺下。”賀詩不知何時變成了人的形態(tài),跑到了蘇纓身邊,他是蘇纓身邊的人,對蘇纓的情況最為了解,既說該怎么做,唐洛自然不敢耽擱,連忙扶蘇纓躺下。
“他怎么了,我要做些什么。”唐洛道。
賀詩看了看唐洛,面色沉重,血色漸失道“你先出去,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說,就當(dāng)現(xiàn)在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p> 唐洛還想說些什么,就見賀詩要去扯開蘇纓的衣衫,一驚之下,連忙跑了出去。
門外門內(nèi)兩個世界,門內(nèi)的世界忙的如火如荼,門外的世界是干著急的唐洛。
透過窗欞紙,唐洛看著里面的紅蓮火焰愈來愈弱,到最后盡數(shù)消失。
要說一開始是為了避閑,現(xiàn)在則是什么都管不了了,唐洛打開門,就看到原本只有兩個人的地方有多了第三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裴霖。
賀詩在旁站著,也和唐洛一樣干著急,裴霖則是為蘇纓把脈,而蘇纓,上半個身子早已經(jīng)被扒光,昏睡不醒,心臟有著一個黑色蓮花的圖案,蓮花散發(fā)著淡淡黑霧,其周圍,血管清晰可見,可怖之極。
這一推開門,兩個醒著的人齊齊投來注視的目光。
裴霖見狀,只看了一眼,命令道“抓住她?!?p> “我只聽主人的?!辟R詩賭氣道。
唐洛還想解釋什么,就看裴霖一只手伸過來,自己的眼睛被捂住,手腳動彈不得,整個身體處于懸浮狀態(tài),漂浮了五六秒,腳下才有了實(shí)感。
“他沒事吧!”唐洛現(xiàn)下并不想考慮自己的狀態(tài),只想知道蘇纓怎么樣了。
沒有聲音,四周一片寂靜,唐洛還以為裴霖會告訴他,那想人家根本就不理她,應(yīng)該是沒有聽到。
“主人沒事吧?!边@回是賀詩問的,聲音比唐洛的要小很多,好像是哭過,說話有些嘶啞,不細(xì)聽根本聽不出來其在說些什么,唐洛初聽還聽成了“豬仔沒死不啦”后才反應(yīng)過來,從剛才的兩個人的對話看,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賀詩又嫉妒裴霖呆在蘇纓身邊時間長,對于賀詩的提問,裴霖就算聽懂也不會回答,更何況賀詩說話語意不清,更有理由不回答了,哪想……并非如此,賀詩語音剛落,就聽裴霖道“無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