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那黑甲巨蟲的妖核?!蔽牟畬⒀诉f給了唐小川。
雖然知道唐小川不能修煉,可這么多年來一直以唐小川為主,已經形成了習慣。
“給唐安吧,如今我們也就三個人,唐安也該提升些實力,文伯你也抽空幫幫他?!碧菩〈S意道。
“也行,以前在宮里無所謂,現在野外危險,唐安是該學點自保的東西?!蔽牟肓讼胝f。
“這……謝謝殿下,謝謝文伯,我會努力的,我一定好好學,謝謝殿下?!蹦弥牟舆^來的妖核,唐安欣喜若狂。
他本一個奴仆,雖然靠著唐小川覺醒了靈晶,可一來時間短,二來沒資源,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到現在連后天一重都不到,此刻,唐小川開口了,他怎么能不開心,這是他夢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轉眼竟然成真,何其幸運。
在這個靈者為尊的世界,他惜命不假,卻也不愿碌碌無為,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罷了,此刻,他覺得當是這些年最開心的一天,離開帝都時,他還有些擔心和不舍,現在,即便讓他留下來,給他更好的位置,他也不會同意。
“你我主仆多年,你肯跟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唐小川拍拍唐安肩膀說道。
人不是動物,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
“是,殿下,我絕不辜負殿下栽培,以后……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碧瓢矎娙套⊙壑械臒釡I,學著講書人口中的豪言壯語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沒想到唐安也會說這些話,不過想要赴湯蹈火,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人小裝大,唐安的模樣,讓唐小川和文伯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氛為之一輕,原本對于野外的擔憂也暫時拋在腦后,一個原本膽小如鼠的人都改變了,要改變世界也不是什么困難。
解決完黑甲巨蟲,三人再次上路,沒有馬車,唐小川身體又很虛弱,行進得實在不快,兩個時辰,走了不到十里。
“下雨了。”文伯看著天空憂慮道。
三人本來走得不快,現在一下雨,只怕就更慢了。
聞言,唐小川和唐安也抬頭看了眼天空,不一會兒,臉上就多了滴滴雨絲的冰涼,唐小川微微一笑,他是喜歡下雨的,以前覺得清靜,現在,他無所謂,就只怕自己這矯情的身體承受不住。
至于唐安,原本因為激動的潮紅臉色慢慢開始退去,嘴里罵罵咧咧,不斷咒罵著這鬼天氣。
雨還是下了,而且越下越大。
“唐安,快給殿下穿上雨衣,別淋病了才是?!碧瓢策€在嘀嘀咕咕,文伯直接打斷了他。
“哦,哦,是?!碧瓢惨慌哪X門,他怎么把這事忘了。
看著灰蒙蒙的天,和那厚厚的烏云,也不知這雨要下多久,雨滴落在四周的樹葉上響起啪啪響聲,原本還算好走的道路開始變得泥濘,一團一團的還多了許多水洼。
這樣的天氣,難行路,也危險。
雖然穿著雨衣,唐小川還是被淋濕不少,文伯和唐安更是成了落湯雞,看了看四周,實在沒有避雨的地方,三人只好繼續(xù)前行,只希望前面可以有躲避之處。
轉過一個拐角,唐小川三人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凝重,警惕的看著四周,變得無比小心,只因為就在他們眼前的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一大片人類尸體,其中更夾雜著破碎的靈兵。
看這些尸體的模樣,應該是某個商隊護衛(wèi)或者押運鏢師,至于為什么會死在這里,從傷口上看,不像妖獸襲擊,更像是遇見了土匪或山賊的劫殺。
人,永遠是危險的,即使經歷了妖獸浩劫,依然如此。
地上的鮮血還未全部干透,順著雨水四處流淌,留下一股股觸目驚心的血痕,大雨沖淡了許多,可血腥的味道還是十分強烈,唐安強忍住又要發(fā)嘔的沖動,這一次他沒有嚇得尖叫,而是強行讓自己變得冷靜。
“殿下,這里不安全,即便兇手已經離開了,可這樣的血腥也會引來不少妖獸?!蔽牟f道。
“嗯?!碧菩〈c點頭,表示文伯說得不錯,這里確實不安全。
“那我們還是趕快走吧?!碧瓢部梢詮娧b鎮(zhèn)定,卻不能無視恐懼,他早想離開了。
這離開的速度可比剛才到來的速度快上不少,不敢走大路,轉向小道,原本想著找地方避雨也暫時不管了,離得遠些再說。
又走了半個時辰,三人才停下來,就連之前路過的一個山洞,三人也沒有選擇進去躲雨,不想也不敢,有文伯這個老江湖在,自然知道野外的生存法則。
水邊莫停留,山洞有猛獸,露天防飛禽,深林把命丟!
四句話,那是無數人用生命總結的經驗。
又走一陣,三人停了下來,文伯發(fā)現了一絲異常。
“殿下,前面可能有人。”
“在那里?在那里?”唐小川還沒開口,唐安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怎么沒有看出來?”唐安很好奇,文伯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說有人,那就多半是有的,但是他也仔細看了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他人的蹤跡。
“呵呵,你從小就陪殿下呆在宮中,看不出來也正常,只要你仔細看看前面的野草,也就明白了?!?p> 唐安的好奇,文伯還是很滿意的,雖說他這歲數已經過了出風頭的年紀,可上了年紀的人卻最怕人覺得自己沒用了,現在一路走來,他不斷證明著自己,內心相當受用。
聞言,唐安果然發(fā)現了不對勁,野草有些地方被壓斷了,看痕跡,不像是妖獸,最大可能是有人急切間慌不擇路壓斷的。
“會是什么人呢?”唐安看著文伯,疑惑道。
“還記得我們剛剛看見的那一片尸體么?”文伯說道。
“你是說那些兇手在這里?”唐安四處看了看,神色緊張的問道。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又開始波濤起伏。
“估計不是?!蔽牟畵u搖頭,“我看多半是那些被劫殺的人中有幸存者?!?p> “為什么?。”唐安又問。
“你仔細想想,剛剛死的人不少,看傷口和打斗的痕跡兇手估計人也不少,而這里的情況不像是很多人經過,最多兩三個人,荒郊野外也很難遇見其他人,所以我估計,是有幸存者逃到了這里?!?p> 唐小川點了點頭,文伯說得不錯,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就是讓他來,也不一定有文伯說得這么仔細。
果不其然,三人剛走不遠就發(fā)現了她們,居然是三個女人。
這三個女人長相都很不錯,特別是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年級估計十六七,眉如新月,瓜子臉,身材修長,濕透的衣服中毫無保留的展現出女人的優(yōu)美曲線,柔弱中似乎隱隱透著一股堅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女扮男裝,衣服有些不合身。
另外兩人雖也不錯,可相比之下還是有所不及,一人身穿淡黃色連衣裙,衣服不錯,長相還行,雖然神色狼狽,裝飾卻很講究,應該是個大家小姐,另一人,身材瘦削,衣著一般,站在黃衣女子身后,估計是她丫鬟之類。
唐小川三人發(fā)現了她們,她們也看見了唐小川三人。
不知是敵是友,雙方都不敢絲毫放松,小心翼翼防備著對方,又希望不是敵人,特別是那三個女人,剛出狼爪,最怕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