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帝見鐘婉開心,也是一笑,溫暖的大手拉住她的小手,兩個人緩緩朝著景仁宮走去。
李應(yīng)旋尚自愣在原地,見明曦帝和鐘婉離開也是站在原地沒動。
“汝恂王殿下還想留在這兒,是為了再摔入水潭中呢,還是再和我來回偶遇?”鐘婉笑吟吟地朝李應(yīng)旋招招手,“皇上叫您來?!?p> 李應(yīng)旋趕忙上前,走到明曦帝身旁,落后他半步的距離,不疾不徐地跟在他后面。
鐘婉見狀,估計他們要談?wù)撌裁凑?wù),連忙松開明曦帝的手打算離開。
明曦帝反手拉住她的手:“不必。”接著重重拍了一下李應(yīng)旋的后背,“要是你有位王妃,怎么還會有這樁誤會?看來朕就算把你綁在木棍上,都要讓你成親了。”
李應(yīng)旋一聽臉就紅了,比熟透的柿子還紅:“臣弟……臣弟……年紀(jì)還小……”
“噗——”鐘婉正喝著水呢,聽了李應(yīng)旋這不要臉的話,把剛喝進(jìn)嘴里的一口水盡數(shù)吐了出來。
啥?您還小嗎?您只比皇上小一歲,小一歲??!人家皇上的長子都五歲了,公主也滿了四歲,眼下鐘婉肚里還揣了一個。
你呢?連個影子都沒!
好意思說自己年紀(jì)小,放眼望去整個朝廷,像李應(yīng)旋這樣年滿二十還未婚娶的已經(jīng)很少見了。
所以說,李應(yīng)旋是醒目的一枝獨秀。
“那……我今年正月里參加的那個弱冠禮是給誰辦的呀?”
李應(yīng)旋聽后話語一滯,原本就通紅的臉頰更紅了:“不怪我,我也見不著什么年輕姑娘,再說我自由慣了,不想被婦道人家所拘束?!?p> 鐘婉一聽就來氣了:“女人不好嗎?照你這么一說,女人是只會給你們男人添麻煩的累贅?女人無能?”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崩顟?yīng)旋連忙擺手,心虛地看了眼目不斜視的明曦帝,“能不能不提這件事情了?我今天入宮就是莫名其妙,現(xiàn)在要給母后去磕個頭,給他老人家請安?!?p> 李應(yīng)旋說著看了看明曦帝,這是要得到明曦帝同意才能離開他身邊的。
“去罷?!泵麝氐劭戳怂谎郏p聲道。
“謝皇……”李應(yīng)旋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明曦帝又加了一句,“恐怕你去母后那邊,會被催得更緊的?!?p> 李應(yīng)旋腳下一個趔趄,瞥了明曦帝一眼,只見后者眼中滿是狡黠之色。
待得李應(yīng)旋身影模糊,鐘婉道:“汝恂王殿下確實不像樣,皇族哪兒有二十的人還沒成親?再任性也不能這樣呀。”
明曦帝輕嘆道:“這也是有原因的,朕理解他,知道他為何不納王妃?!?p> 為什么呢?鐘婉心中很疑惑,但明曦帝沒有想要告訴她的意思,鐘婉就識相的沒問。
有些東西,知道的多,不見得就是什么好事。
……
回到景仁宮,鐘婉和明曦帝身上皆是被汗水浸透,尤其是鐘婉,懷著身孕在太陽底下走來走去,當(dāng)時沒感覺到什么,現(xiàn)在躺倒在軟竹椅上,方覺疲憊陣陣襲來。
剛踏入寢殿,鐘婉發(fā)見桌上有一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這木盒只有巴掌大小,就是用普通木材制作的,但式樣很新穎,花紋繁雜卻不亂,可見這位手藝人也是位大師。
“這是什么?我什么時候有過這種東西?還是誰送的?”鐘婉問道。
“回主子的話,長公主殿下適才托人來,說是只能讓您親自打開,所以奴婢無法收入倉庫?!?p> “還賣個關(guān)子?”鐘婉笑著打開了木盒。
出乎鐘婉意料,原本鐘婉以為是尋常首飾掛件之類的小東西,沒想到里頭空空蕩蕩,只有一張被折疊得密密層層的宣紙。
展開一看,鐘婉眼前一亮。懷柔公主真是會看人,心思也巧,知道鐘婉什么都不缺,干脆就不送什么貴重的物品酬謝,而是給了張鐘婉急需的清璧園輿圖。
這東西好,鐘婉小心地把它折起,她現(xiàn)在沒心思看,全身上下都難受,先去浴堂把身體清洗干凈再看,反正也不急。
從浴堂出來后,鐘婉發(fā)現(xiàn)明曦帝也早已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在小書房批閱奏折。她就搬了張軟椅坐在明曦帝旁邊,不遠(yuǎn)不近,伸出白嫩的小手替他剝橘子。
這是只貢橘,單看品相就極好,渾圓無暇,色澤金黃,橘子皮很容易剝開,而且皮薄果肉厚,掰了一瓣放入嘴里,甜香味在嘴里蔓開,甜得好像在吃蜜。
鐘婉自己吃一瓣,給明曦帝吃一瓣,就這樣一只橘子很快被他們消滅完了。
小書房中氤氳著橘子的清香,沁人心脾,使人陶醉。
不愧是貢品啊。
鐘婉還想再拿一只橘子,被明曦帝制止了:“橘子吃多容易上火,你還懷著孩子,別多吃了。”
鐘婉只好作罷。
不過饞蟲被橘子給引出來了,鐘婉憋的心癢難搔,雖然離飯點還有一個多時辰,但鐘婉還是吩咐小林子去御膳房拿些甜點小吃來解解饞。
明曦帝看了也就寵溺地笑笑,這說明婉婉胃口好,是件好事啊。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白昭儀,不,白美人自那日后就一病不起,又被明曦帝當(dāng)眾責(zé)罰,導(dǎo)致在眾人面前顏面丟盡,竟然沒有太醫(yī)愿意為其治療。
要說這人體質(zhì)也太弱了,這點皮外傷居然在拖了一個多月后,撒手人寰,走了。
這件事在后宮沒引起太大的波動,只是一個失寵的小美人走了,掀不起太大波浪,再者,她走時明曦帝早就帶著鐘婉在清璧園愉快地玩耍了,沒人關(guān)注這件事。
不過鐘婉因此成為了嬪位中位分最高的嬪妃,只是她并不在意這種有的沒的,虛榮的東西。
就連白美人病死這件事情鐘婉也是回宮后一個月才從一次閑聊中知道的。
話說回來,去清璧園的日子定在七月十二,提前十日,鐘婉就指揮著景仁宮一眾宮女太監(jiān)開始收拾行李,準(zhǔn)備起來。
景仁宮又一次炸開了鍋,變得熱鬧非凡。
光衣裳首飾就一大堆,盡管鐘婉之前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還是被這龐大的數(shù)目嚇一跳。
光是衣裳就裝了數(shù)個箱子,鐘婉眼看著聽瑤一件一件地往里頭裝,不一會兒一口箱子就滿了。
“可以了,穿不了這么多的?!辩娡裾ι嗟馈?p> “您要在清璧園待三個月呢,算下來就是九十天,每天換一件衣裳就是九十件,萬一您半途弄臟了衣裳一天就要換兩件,至少也要帶百來件衣裳啊?!甭牞幰贿呇b箱子,一邊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百來件?!”鐘婉叫道。
“我有這么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