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心有千千結
這只是一個猜測。
沒有真憑實據(jù),猜測畢竟是猜測。
云竹心里矛盾與復雜的情感糾纏著。
木瓜垂眸良久,抬眸望去,恰好和他目光相撞。她迎視著他的目光,四目相對,忽見他眼神微微茫然,難以排解的憂色。
相對無言。
風吹起來了。
吹來了神君的左前侍衛(wèi),神君召見。
對于為何召開,他們心知肚明。
他們一路默默地向大殿走去。
【木瓜】如若神君問起露兒的事情,我該如何解釋?是否將月季的罪行給抖出來?我這呆瓜,沒有抓住一點證據(jù),如何讓神君信之?
“……”愁緒滿懷。
【云竹】月季是否與此事有關?我能不能將自己猜測講與神君聽?難辦啦~如冤枉月季,以后這情同兄妹的關系,如何相處?
“……”心有千千結。
他倆各自想著心事,沒多時日,已到雄偉壯麗的殿堂。
殿中相關要職神仙已聚在一起,竊竊低語著。
月季神色坦然的搖著玉蘭輕羅小扇,淡定的扇著香風。
木瓜見她若無其事似的,就恨不得撲上去,撕掉她虛偽的面具,那把玉蘭輕羅小扇在她眼里特別扎眼,扇得她心口隱隱作痛。
奇怪了,女魔月季,你的淡定到底是誰給的?
“拜見神君!”
“拜見神君!”
二人循規(guī)蹈矩的行完禮。
“你們就坐吧!”
神君威嚴的應諾一聲。
他倆找兩處空位,盤膝而坐。
殿中議事的神仙們,表情莊重肅穆,等著議事的開始。
無憂被雷擊,元神還在恢復中,孤單單的席位上空著。
神君的神色平靜,顯得鎮(zhèn)定自若,有著經(jīng)歷滄桑歲月洗禮后的超然物外的冷靜。
“各位卿家都到齊了!”
他鎮(zhèn)定自若地瀏覽一番,眾神目光齊集一身。用眼神答復了神君的話。
“昨日之事,大家都發(fā)表一下意見,給個定論。
奚長你先說吧!”
精明干練的奚長起身,鞠躬道,“經(jīng)審問,那女賊叫鷺兒?!?p> 眾神眼睛齊刷刷聚在奚長身上。估摸著,各路神仙都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始末。
鷺兒——她還敢自報家門?木瓜暗暗朝云竹瞟了一眼。
他平靜的神情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復雜情感,而他用眼尾掃了一眼月季。
月季的眉頭微蹙,淡若清風的臉上,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一陣慌張。然后冷冷的盯著奚長。
“這鷺兒說……”拿眼神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木瓜。
木瓜挺了挺胸,眨眨眼睛,迎著他那一瞥,明眼人一看定和自己有關。
“她說……因木瓜姑娘奪了她心愛之人,所以對她懷恨在心,想讓她……死。”奚長表達得不算利索,估計忌諱著木瓜的感受。
“喔——”
眾神異口同聲,疑惑地朝著木瓜看了看。大家尋思,是哪位“心愛之人”,讓那個鷺兒因妒生恨。
神君默默的窺一眼木瓜,皺了皺眉頭。
“使者大人,盡管把供詞說完!”木瓜被露兒的口供激得心里一陣冷笑——笑話了,呵呵,這種供詞還真有一套道理。
月季平靜地扇著香風,嘴邊輕蔑的挑了挑。眼神朝天翻了翻。
很是蔑視的眼神。
云竹呢,不左不右,看著奚長吐出來的每一句。
“她說她仰慕無憂君好久了,雖未謀面,始終在暗地里注視他。木瓜姑娘卻奪走了她的希望,一怒之下,就想……”
“哦……”眾神好像明白似的。
月季聽得更是得瑟的剜了一眼云竹。
木瓜氣得心在抖。這些供詞超出她想象——荒謬至極!
神君大致有點相信這個供詞,他蹙眉說道:“木瓜,可有說的?”
“……”眾身焦點聚集在她身上。
“……”月季朝著她露出譏笑的表情。
月季!你徹底激怒了我!
是到如今,月季做的丑事,必須爆料出來。無論你是怎么強辯,是非黑白,你能編圓嗎?
云竹過扭頭來,神色和緩的看著她。
木瓜不疾不緩,一副無所謂懼之態(tài),起身,信誓旦旦地說道:
“神君,各位神仙大人,鷺兒在說謊?!?p> “啊……”眾神的小心臟受不了。
月季繼續(xù)搖著小香扇。
“神君,我和露兒的過節(jié),源于在凡間醫(yī)治一位富商傻子開始的……”
孕育好久的故事,今天不吐不快啊。
木瓜為了將事情始末說完整,從如何與無憂認識,如何與云竹一起奮戰(zhàn)蝙蝠精,又如何在甘華縣街頭擺攤,直至穆榮府為傻兒看病。
結識穆府傻兒文瑄的貼身丫頭鷺兒……
事情跌宕起伏,有理有據(jù)。
大殿內(nèi),眾神仙們聽得是津津有味,一點雜音都沒有,他們好像在聽評書……
月季不停搖著香扇,手指微微發(fā)抖,只有不停搖動著香扇才能掩蓋顫抖的手指。
神君也是被木瓜的一段傳奇故事聽得時而蹙眉,時而舒展。
云竹是知情者,當說到某處時,他對聽眾仙頻頻點頭。
木瓜說到女魔頭時,她用最大的丑化,來描述女魔頭的種種劣跡與惡行。但,這個只是打預防針,沒有點名月季就是女魔頭。
她慷慨激昂,繼續(xù)丑化女魔頭。
眾仙家們聽得直拍大腿,紛紛低語,“這世間還有這等歹毒的女魔頭……要是擒住,必遭天譴,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月季的手抖得更厲害了,臉色發(fā)青,輕咬嘴唇,眼里朝著木瓜噴著火苗。
仙家們眼神都聚在木瓜這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
云竹將月季的表情包都收留下來,一個都沒有放過。
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八九分,眼前的月季,讓他覺得好可怕,好陌生。
沒有證據(jù)在手,木瓜慢慢讓大家接受有個女魔頭的存在,知道她危害百姓,心腸歹毒一面。
如下一次有點點證據(jù),那么仙家們接受得快些,包括神君。
“那,這一次這個妖女鷺兒是何居心呢?”
“回神君,估計她已經(jīng)知道我還沒有死,想要致我于死地,以絕后患!”
“哎喲——這女魔頭還真是咄咄逼人?。 ?p> “這是你的片言之詞,有何證據(jù)?”神君要的證據(jù),事實面前,不是靠上嘴唇與下嘴唇磕碰出來的。
“神君,鷺兒已擒,是非真假,當堂對峙,便知真?zhèn)??!?p> 木瓜從未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講過,講得如此真誠與坦蕩。
眾仙們沒有不信的理由。
“奚長,去把那妖女給我提到殿堂來!”
“諾!”奚長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