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桃花飄飄落落風光無限,清風徐來,攜著沁人花香飄香滿山。
木屋中養(yǎng)神香已經(jīng)燒了大半,床榻上的美少年睡得香甜,一切皆寧靜。
突然傳來錘子的聲音:
當——啪
當當——啪
當——
狐小漓敲打著核桃美滋滋的吃著核桃仁,絲毫沒有留意床榻上的少年眉頭微微一緊。
吧砸吧砸
狐小漓一邊吃一邊吧砸嘴嘟囔著“雖然有些生了,不過配上清晨的花露倒是別有風味。”
拿起桌上的花露喝下,帶著清新的花香,美味至極,真是妙不可言!
“好吵……”
狐小漓手一僵,看向床榻上的少年,沒有了下文,一臉疑惑“剛剛是我錯覺?”
拿起錘子準備錘下,床榻上再次傳來虛弱的聲音“別吵……”
狐小漓扔下錘子,風風火火的來到燁瑾的跟前,指著他罵道“混蛋!你可算是醒了!”
此時的燁瑾身心疲憊,頭疼欲裂根本不想睜開眼,更是懶得理會狐小漓,索性不開口了。
“喂,我爹給你檢查過說你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你醒了,我們得算算舊賬了!”
狐小漓叉著腰大聲吼道“你撞了本小姐不說,還偷拿了我的玉佩,雖然救我一命,但是我也救了你,不算這一點你還欠我兩次!說說吧,怎么還!”
燁瑾眉頭緊蹙,額頭青筋暴起,聽她說話大聲頭更疼了,根本不理會狐小漓。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別裝死!快起來——哇啊啊??!”見燁瑾不理會自己狐小漓上去掀開被子,卻是發(fā)現(xiàn)他的上衣被人脫下,此刻纏著繃帶,頓時臉刷的一下紅了,驚呼出聲“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說完,便想到帶燁瑾回來后父親狐九英替燁瑾單獨療傷,想必應(yīng)該是那時包扎傷口后沒有穿上——
燁瑾睜開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配上那毫無血色的面看著往日的囂張氣焰全無。
燁瑾一臉疲憊,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開口“我現(xiàn)在很難受……拜托你,能安靜一點兒么?”
燁瑾語氣輕柔,狐小漓看著他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下意識的點點頭。
“謝謝……”說完,燁瑾再次閉上眼,不一會兒便又沉沉睡去。
看著燁瑾赤著的上身睡著的模樣,狐小漓臉又紅幾分,白皙的皮膚纖瘦的身材,清晰可見他身上每一寸骨骼。
狐小漓有些羨慕他纖瘦的身材,不過卻是想起父親替他檢查病情時說,他從小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才會如此瘦弱,必須補充一下營養(yǎng)——
雖然不知燁瑾小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但狐小漓對事不對人,怎么說也算是救過自己,翻舊賬的事還是等等吧。
正準備離開,狐小漓目光一瞥,發(fā)現(xiàn)燁瑾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想起他們相遇時自己用力抓住他的手臂,似乎剛好是那傷口的位置……
狐小漓垂下頭像是做了錯事一般,心中滿滿愧疚感,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替燁瑾蓋上被子,這才離開。
房門關(guān)上后,燁瑾緩緩的睜開眼,看著自己身上重新蓋好的被子眉頭舒展了些許——
狐小漓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心情有些煩悶,其根源竟是因見了燁瑾的身子,著實有些可笑。
狐九英從藥房抓藥出來,正準備給燁瑾送去,看到狐小漓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盯著地上的螞蟻,忍不住一笑暗道:怎么我家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也知道憂郁一詞了么?
當即走過去開口道“誰家的姑娘生得這般好看?看看——撅著嘴巴的樣子像香腸一樣!”
狐小漓聞言轉(zhuǎn)過頭看向狐九英,噘著嘴開口“爹,哪有你這樣夸人的?你分明是在嘲笑我!”
狐九英樂了“為父哪里敢嘲笑我的寶貝女兒?實在是看此情此景有趣所以忍不住開個玩笑!”
狐小漓才不信呢,不過也沒心思和狐九英拌嘴,一臉苦悶的開口“你就笑話我吧,反正我這次下山被人欺負慣了!”
狐九英聽這話著實有告狀的意思,想到狐小漓帶回來的燁瑾,狐九英笑著開口“是誰惹我的寶貝女兒生氣了?爹去教訓他!將他抽筋剝骨,打斷四肢,然后……”
“等等等等!”狐小漓打斷狐九英的話,生氣的開口“爹,你什么時候這么記仇了?簡直和外面的魔修一樣歹毒!”
“哈哈哈!我女兒居然為了外人說起我的不是了!”狐九英說著卻是滿臉的壞笑。
狐小漓這才意識道自己被耍了“爹,你是故意看我笑話的!”
“這么說——真的是因為你帶回來的那人郁悶的啊?”狐九英笑瞇瞇的開口。
聽狐九英的話狐小漓覺得自己又被坑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狐貍還是老的精!
被發(fā)現(xiàn)了秘密,狐小漓低著頭弱弱的開口“才不是郁悶,就是覺得,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哦?”狐九英詫異的看著狐小漓,不敢想象這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是他站出來保護我,其實我知道,他當時可以不站出來,這樣的話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狐小漓一臉苦悶的開口“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鬧得有些不愉快,覺得他人不好,為人尖酸刻薄,但一想到他為了救我……我又很自責?!?p> “我以為我和他之間只有仇恨,現(xiàn)在竟是越來越多的愧疚感,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狐小漓低著頭不知不覺的狐貍耳朵漏了出來。
狐九英耐心的聽狐小漓講完,笑著拍了拍狐小漓的頭,將她耳朵掩飾好,溫柔的開口“漓兒,你的習性從小都沒變,做錯了事會顯出原型,看來這一次,是你自己認識到了錯誤?!?p> 狐小漓噘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狐九英不吭聲。
“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說明你長大了,為父幫不了你什么,現(xiàn)在應(yīng)當你自己判斷,自己選擇,自己去嘗試解決問題。”
“可是爹我……”
不等狐小漓開口,狐九英打斷“丫頭,為父可以教你如何行走,如何做人,但真正能做到這些的其實只有你自己——憑自己的本事,心意,做正確的事。沒有人可以替你選擇你的人生,我也不例外!”
狐小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狐九英知道狐小漓暫時還不理解其中的道理,也沒有強迫而是將手上的藥遞給她開口“這里的藥是給你的救命恩人的,他雖性命無憂,但身體有很多頑疾,需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一下。目前修行日期間人手不足,你且照顧他一下,也算是報了恩情,等修習日結(jié)束后再讓下人照看?!?p> 狐小漓乖乖的點頭“我知道了爹?!?p> 狐小漓正準備離開,狐九英忽然想到什么“對了,他用了禁術(shù)心神傷得厲害,你記得不要吵到他。”
狐小漓一聽心虛的低下頭,似乎剛剛自己就有吵到他,不敢多嘴灰溜溜的跑了——
此刻的燁瑾正在閉目養(yǎng)神,雖然受傷嚴重,但對于燁瑾來講卻是提升修為的最佳時刻:“師父留下來的秘法雖傷心神,后遺癥也十分嚴重,但是每一次恢復后實力都會暴漲,不知這次能否一舉突破凝脈?!?p> 咯吱——
狐小漓見門發(fā)出聲響,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燁瑾沒有被吵醒,松了口氣。
“你做什么?”
“哇?。 焙±毂粺铊蝗婚_口嚇了一跳。
燁瑾睜開眼看向狐小漓,一臉冷若冰霜“挑釁那三個魔頭的時候,怎不見你膽子這么?。俊?p> 對于燁瑾無情的嘲諷,狐小漓竟只是噘著嘴瞪了眼燁瑾,沒有說什么。
燁瑾詫異不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丫頭怎么沒有跟我吵?
狐小漓來到一旁,找到煎藥的罐子,拿出藥材按照狐九英留的字條,將藥材放進罐子,催動體內(nèi)靈力開始煎藥。
燁瑾看著狐小漓的動作,驚訝不已:好精純的火焰,這丫頭難道是火狐?她,她這是……為我煎藥?!
盯著狐小漓的一舉一動,防備她做手腳,可她卻是極其認真的看著火候,根本沒有任何令人懷疑的行為。
燁瑾納悶:這丫頭到底搞什么名堂?
過了一會兒,狐小漓將藥倒進碗里,來到燁瑾跟前將碗遞給他,一聲不吭。
燁瑾疑惑不已“你,你這是做什么?”
狐小漓不說話,努努嘴示意他吃藥。
燁瑾見她目光清澈,一臉真誠模樣,當下身子動了動準備起身,誰知背后傷口疼得厲害,稍微一動便疼得冷汗直流。
狐小漓擔心的看著燁瑾,急得表情都扭曲了,卻還是不肯說話。
燁瑾一臉無奈的看著她,虛弱無力的開口“我背后傷口疼得厲害,動彈不得……要不,你喂我?”
說完這話燁瑾后悔了,他們之間可沒有任何情誼,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仇恨,狐小漓又怎能好心喂藥呢?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燁瑾一臉懵:狐小漓小心翼翼的將勺子里的藥送到燁瑾的身邊。
燁瑾呆呆的看著她忘記張口,狐小漓見他不喝,眨巴著眼睛,竟是低頭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藥,再次送到了燁瑾的嘴邊。
燁瑾徹底傻了:這女人莫不是出門撞了腦袋——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