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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農(nóng)女富甲天下

第二章 眼看親娘受辱

錦繡農(nóng)女富甲天下 一只幺蛾子 2010 2020-02-03 10:16:28

  劉氏平時最喜歡跟張俊三鬧騰,總是說什么不過了,回娘家的話。

  回娘家次數(shù)可以說也就比劉氏罵的臟話少那么一丁點。

  張俊三的兒子才兩歲,叫小豆子,昨晚連氏剛?cè)牍拙捅粍⑹弦曰剂孙L寒需要醫(yī)治給送回了娘家。

  小孩子病痛都是大事,何況又是風寒。

  東頭張家人并未說什么,只覺得連氏沒福氣,馬上下葬也不能聽聽孫子的響。

  再回過來說,張俊三和劉氏那也是私下里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

  張俊四這話,可就是逼張俊三和劉氏明面上做個了斷,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劉氏啊劉氏,能把一向持重懂禮的張俊四逼成這模樣,也是著實厲害。

  張俊三聽后卻身子一個不穩(wěn)差點栽倒,站定后愣了半天都不說話。

  他咬緊腮幫子,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盯著張俊四。

  張俊七都能看見張俊三鼓出來的后槽牙在臉上蠕動成痕。

  這是,怨上張俊四了啊。

  還真是,是非不分家宅不寧。

  張俊三被劉氏蒙了心,她張俊七沒有!

  “不知三嫂是從哪聽來的謠言?”

  緩緩走到張俊梅身邊,張俊七居高臨下地質(zhì)問坐地不起的劉氏。

  院外看熱鬧的村民們眼睜睜看著一個瘦小的男孩兒由遠及近,從透明到有存在感。

  這男孩兒清瘦的有些可憐,頭發(fā)亂糟糟的飛舞著,枯黃一團,就那樣炸在頭頂。

  一眼看去像是村里大槐樹上沒搭完的鳥窩一般。

  整張臉干癟清瘦,顯得鼻子大眼窩深,竹竿一樣的身材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憫,卻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格外注意。

  這是東頭張家的老幺——張俊七。

  “是??!劉氏,你倒是說說,是你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

  這時,院子外猛地傳來一聲起哄聲,張俊七不由皺眉。

  循著聲音源頭看去,原來是老光棍的鄰居張老柱。怪不得如此幸災樂禍。

  “是啊是啊,劉氏你倒是講講清楚?!?p>  “就是,這么平白無故污蔑自己的婆婆,可是不孝的大罪!”

  人群中聲討劉氏的聲音越來越多,倒是未提張俊梅。

  張俊七微松口氣。

  她看的出來,今天這些人,就是沖著已故的連氏而來。張俊梅完全就是被劉氏給波及了。

  想到劉氏最先污蔑連氏的話,張俊七就忍不住暗罵劉氏的險惡。

  因為哪怕連氏真的與那老光棍沒什么,今日過后,也再難“清白”了。

  流言才是殺人的刀,連氏何其無辜?

  被奸污??!

  這諾大一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上來,別說連氏已經(jīng)死了,便活著也要被逼死的。

  張俊七眼前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為人溫潤,說話永遠都是輕聲細語,就連走路都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韻味。

  實是罕見的婉約農(nóng)婦。

  就是這樣一個個子不高,身材嬌小,性子好到被人騎在脖子上的女人,照顧著這一大家子的吃喝日常。

  而這個家里,最有資格為連氏說話的一家之主,此時卻根本看不見人影。

  張俊七努力地壓下心中的不平,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她剛重生來沒多久,對連氏沒有過多的母“子”情。

  可連氏對原主的好歷歷在目,讓她這個曾被仇恨充斥的人都能體會到的濃濃的母愛。

  而一家之主張根生,和連氏夫妻幾十年,還不如她這個昨天才來到的“穿越者”。

  地上坐著的劉氏抬頭古怪地打量著有些不合常理的張俊七。

  劉氏自問,她是最了解小七尿性的。

  平日里作賤自己的親娘可是沒少下功夫,就連自己讓連氏倒尿桶,不也沒說什么?

  怎么今日,反倒質(zhì)問起了她,這個小七,到底在搞什么?

  繼續(xù)斜了張俊七一眼,劉氏調(diào)整成面對院外而坐的姿勢,倒是也哭訴了緣由。

  “這可是隔壁周嬸子告訴我的。周嬸子對我好,看不慣婆婆成日間欺負我,所以才說的”

  “虧的我這兩日哭的像個淚人,卻不想,婆婆竟然……”

  說著說著,竟是哇哇地哭個不停了。

  張俊七:“……”

  日日磋磨,成日欺負。

  到底是誰欺負誰??!

  好個劉氏,竟說的這樣臉不紅心不跳。

  而且,昨晚也不知是誰天一黑就拉著張俊三鉆進了屋子。

  靈堂內(nèi),劉氏哪里呆夠超過半個時辰的??揿`更是無從談起。

  還有隔壁周嬸子,太陽又沒有從西邊出來,周嬸子怎么會跟東頭張家的人有牽扯?還跟劉氏說這種害人清白的鬼話?

  大張村的村民多數(shù)姓張,只有少部分是從別的地方遷移而來。

  原本村子發(fā)展的挺好,因為十多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大旱,村民走的走,死的死。

  張根生帶著妻兒在山上待了半年,吃野菜樹皮才勉強活了下來。但也因此被村子里的人排斥。

  憑什么大家都死的死逃的逃,張根生一家人卻沒事?

  于是,張根生一家被趕到了村東頭,孤孤單單地搭起了一個小茅屋,與村里幾乎隔絕了。

  直到張俊七五歲時,周大嬸帶著兒女搬進了大張村,住在了她家隔壁,成了僅有的鄰居。

  那時候的東頭張家算是整個大張村唯一全活的人家??恐h老爺給的獎賞,已是起了土房。

  周大嬸雖與東頭張家是這么多年的鄰居,但并未有過任何交集。

  平時更是連話都不說。

  而周大嬸多年來謹言慎行,從不說他人壞話,也從不管他人閑事。

  周大嬸的話,該死地具有說服力。

  這個周大嬸也是個怪人,明明是鄰居,卻對連氏多年來的好意視若無睹。

  對于劉氏欺辱連氏,周大嬸及兒女也從來都是冷眼旁觀。

  誠然,原主比周大嬸和劉氏還要不如。

  眼看著親娘被劉氏日日磋磨,也不曾動容一分。

  比起劉氏,原主才是最傷連氏心的那一個。

  劉氏從來都是趁著男人們不在家才欺壓連氏,即便男人們在家,又有她為劉氏打幌子。

  所以,一家人,竟是沒個人能證明劉氏的惡行。

  她來了,連氏已經(jīng)死了。

  死了,還要被劉氏這般羞辱。

  原主啊原主,你呢?你為何能做到日復一日地無動于衷?

  張俊七真的想不通,原主,劉氏,還有周大嬸,到底為什么那樣對待連氏。

  “真沒想到,連氏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

  一直嗑瓜子的趙爺爺唏噓不已地感慨。

  蒼老的感嘆,在所有人都不發(fā)聲時準確地傳至每個人的耳里。

  好像,做錯事的,真是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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