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似是有情不敢露
第二日,蕭承謹帶了個婢女去墨涼院里。
當(dāng)時墨涼正背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見蕭承謹來了,忙披上衣服。
蕭承謹也不理她的慌張,自顧自地說道:“你既不愿本太子給你上藥,我便帶來這婢女照顧你?!闭f著抬抬手,示意那婢女去給墨涼上藥。
墨涼看著蕭承謹,“你這是裝糊涂嗎?我為什么不要人伺候你不明白嗎?”蕭承謹不睬她,看向別處,“我只知道你受傷了,本太子好心照顧你還不領(lǐng)情?!?p> 墨涼冷冷地說:“這番話,是她能聽的嗎?她是誰的人?你的,李木柔的,還是高楚楚的?又或者,是你那好哥哥的?!”
那婢女忙跪下,連聲說著“奴婢不敢,奴婢冤枉”。蕭承謹也變了臉色,怒斥道:“放肆!”
說罷便上前點了墨涼的穴位,直接扯掉墨涼的衣服,對跪在一旁的婢女說:“給她上藥?!闭f完自己走到屏風(fēng)后去了。
蕭承謹按了按山根,這女人,為何如此不領(lǐng)情?
一會兒,那婢女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藥上好了?”“回殿下,是?!?p> 蕭承謹揮揮手,示意她下去,又補了句,“今天這事我若從別人嘴里......”那婢女沒等蕭承謹說完已經(jīng)跪了下來,“奴婢不敢,請?zhí)拥钕路判?,奴婢就?dāng)沒見過那姑娘?!?p> 蕭承謹點點頭,“下去吧?!鞭D(zhuǎn)身去了墨涼處。
這婢女竟只是上了藥,也不知道給她披上衣服。蕭承謹別過頭去,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墨涼身上,隨即解了她的穴位。
墨涼反手想給他一掌,卻不料背后的傷生疼,竟直直倒了下去。
蕭承謹環(huán)住她,“傷成這樣還這般不老實?!闭f著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她鼻尖。
墨涼掙脫開,似有些不自在。沉默了良久。最后墨涼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的用意,為何偏偏反其道行之?”
蕭承謹明白,可他為什么要順了墨涼的意,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蕭承謹好奇的很。
蕭承謹雙手抱胸靠在一旁,“既是你的想法,我又如何知曉?”
“罷了,你既要我說,我便告訴你?!蹦珱鼍o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我隨你回來時并沒幾人見到,我也特意選了府里最偏僻的院子,平時出去都是直接翻墻不走正門,也不要人服侍,只是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罷了?!?p> “可你這般藏著不還是讓我那二哥抓了去?!笔挸兄斦f得輕松。
若是墨涼招搖些蕭承謹也就不奇怪了,怪就怪在她進了王府卻什么也不做,讓蕭承謹捉摸不透。
“我已經(jīng)盡力隱藏自己還是被蕭承景發(fā)現(xiàn)了,可你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不是告訴了整個京城你太子殿下在府里藏了個女人嗎?!我只想清靜些罷了,你為何偏要難為我?”墨涼說的有些急了,想挺直身子卻拉到了傷口,手一松,披風(fēng)也滑了下來。
蕭承謹只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這次不關(guān)我事?!?p> “蕭承謹!”
聽墨涼的聲音有氣無力,蕭承謹又把頭扭回來,見她頭上又有了汗。罷了罷了,一不做二不休,蕭承謹撿起披風(fēng)重新給墨涼披上,接著又將她攔腰抱起。
墨涼抓住他領(lǐng)口似想說些什么,正對上蕭承謹?shù)难劬?,也說不出什么了。蕭承謹向她微微一笑,那眸子似有三分溫柔。
蕭承謹把墨涼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別亂動了,傷口裂開就不好了?!?p> 墨涼看向蕭承謹,淺淺一笑說道:“蕭承謹,你是想向我道歉吧?!笔挸兄斞凵窕瘟嘶?,隨即輕笑道:“道歉?本太子何曾虧待過你?”
墨涼已閉上眼睛,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昨日之事我不曾怪你,以后也不會。其實,你若是想向我賠不是,買包荷花酥就行了?!?p> “對了,你明天不要再帶人來了,這幾日還是要麻煩你了?!蹦前察o的臉上似有了紅暈。
自己把自己羞紅了臉,墨涼覺得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了。
蕭承謹本想說點什么掩飾自己被揭穿的不自在,聽見墨涼后一句更是驚訝不已,又或者說是又驚又喜。許久才吐出一句“你這意思是要我給你上藥?”回頭卻見墨涼已經(jīng)睡著了。
蕭承謹便這樣靜靜打量著她,看得入了神。
看了一會兒,竟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頰,到了跟前,卻又收了手。
最后,兩袖向身后一擺,獨自走了。
片刻的安寧讓他放下戒備,可不明所以的溫柔讓他披上了更厚的裝甲。蕭承謹對墨涼終究只是好奇和猜忌,怎會有真心。
待墨涼醒來已是下午,緩緩起身,見床頭放著盤荷花酥。
莞爾一笑,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