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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錦衣衛(wèi)

第三十二章 負(fù)傷

熱血錦衣衛(wèi) 帝王醉酒 4091 2020-03-01 22:42:35

  醉道人翻了個身,便站了起來,吐了出來,再加上剛剛一番打斗,酒意就消散了。

  醉道人看著滿身污穢的陸良,捏著鼻子往后退了幾小步,然后說道:“徒兒,怎地如此狼狽?”

  陸良還沒回話,錢六便怒喝道:“將這個雜毛老道,還有那個兔崽子,都給老子抓起來,今天不弄死這幾個龜兒子,難解老子的氣,今天就叫他們知道,咱們東廠爺們的厲害。”

  張鵬雖然被捆綁住,嘴巴卻也能說話,罵道:“錢六,少在那狐假虎威,把老子放開,你這龜孫子,去了東廠之后,還反了天了,是不是忘記了爺當(dāng)初是怎么揍你的?!?p>  張鵬不提以前的事還好,被他一提,錢六更是怒火中燒,當(dāng)初這個張鵬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身份,沒少捉弄于他。

  錢六上前就是一腳,將張鵬踹翻在地上,又不解氣的踢了兩腳,邊踢邊罵:“太后家的人又能怎樣,今天還不是落到老子手里,張少爺,不要再做你的皇親國戚的美夢了,當(dāng)年你們張家欺辱別人,弄的不少莊戶破家滅門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的下場,老子弄死你。”

  張鵬被他踢的疼痛難忍,卻又躲不開身體,只好嘴里裝著硬漢,兀自叫罵不已。

  這邊,那幾個番子,將醉道人和陸良圍住,卻又不敢上前,剛剛眼前這個醉酒道人,沖進(jìn)院落不分輕重就將幾人打翻在地,是以,全都圍著,不敢動作。

  錢六踢累了,看著幾個手下不敢上前,便喝罵道:“廢物,連個雜毛老道和一個兔崽子都收拾不了,給老子上?!?p>  幾個番子見錢檔頭發(fā)怒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舉著手中的刀,突然大叫一聲,沖向陸良,揮刀便砍。

  陸良心中大罵,師傅明明站在他前面,你沖著我砍什么。

  陸良驚叫一聲:“師傅?!?p>  醉道人還是一動不動,只是眼中帶著一縷輕蔑,等到那個番子手中的長刀快要劈到陸良頭頂之際,醉道人一個健步,便到了番子身前,伸出左手,跨在那個番子的手臂之下,一下子抗住了番子劈刀的動作。

  陸良看著頭頂上的那柄長刀瞬間停住,嚇出一身冷汗,他剛剛熱血上涌,跟著張鵬沖了進(jìn)來,以為眼前這位便宜師傅大局已定,哪成想,確實也是大局已定,只不過好像他們?nèi)颂幵谝讯ǖ木置?,大局還在錢六手中,好在那隊帶著火器的大漢跟隨那位太監(jiān)離去,不然此刻早已被那火銃射成馬蜂窩,死的不能再死。

  醉道人扛住番子的右臂,只是一個巧勁,便將那個舉著刀,眼神驚恐的番子,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

  錢六跳腳罵道:“上,一起上,一個臭道士,給我砍死他。”

  剩下的四個番子,也都不敢再猶豫,全都大叫一聲,揮舞著長刀劈向醉道人。

  醉道人見四柄長刀劈來,一個猿猴探月,便將陸良手中的腰刀探了過去,幾聲脆響,醉道人便攔下了劈來的四把長刀。

  霎那間,四個番子俱是退后兩步,不敢再上前。

  醉道人長笑一聲,手執(zhí)腰刀,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便猶如猛虎下山,一股子氣壓逼向?qū)γ娴乃娜恕?p>  這四個番子,包括剛剛那個被醉道人甩出去躺在地上的番子,平日里只會跟著錢六勒索錢財欺壓良善,哪曾對敵過如此高手,只覺得眼前這個道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戾氣,那有些赤紅的眼睛全是殺意。

  陸良見醉道人已經(jīng)掌控了此間局勢,吊著的心又放回去,便開口叫道:“錢六,將張大哥和余伯放了,此間的事情也就算了,從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錢六猖狂大笑,說道:“小兔崽子,等會爺便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嘗嘗什么是鹽水。”

  陸良見他還是如此狂傲,便說道:“師傅,將他拿下。”

  醉道人眼睛盯著四個肝膽俱顫猶豫不前的東廠番子,挽了一個刀花,說道:“一壇好酒?!?p>  “成交,師傅放心?!标懥冀械?。

  院子內(nèi),張鵬倒在地上,錢六提著刀,站在張鵬身旁,另有一個番子假意受了重傷,也是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剩下的四個番子,被這股氣勢震懾住,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提著刀的手在顫抖,退也不是,上也不是。

  醉道人搖頭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惜了?!笔种虚L刀瞬間劈出,那四個番子連忙提刀抵擋,只是三招過后,醉道人便將幾人的刀一一挑飛,而后又伸出左右腳,一連踢出數(shù)腳,將這四人也都踢飛了出去,砸在院落內(nèi)。

  陸良心中叫好,隨著醉道人將這五個番子打倒在地,便又開口道:“錢六,你還有什么話說?”

  錢六見手底下的五個番子倒地不起,仍是獰笑道:“想讓老子投降,做夢?!笔种械牡?,便架在了張鵬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貼著肉,一絲鮮血就順著刀刃冒了出來,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

  張鵬渾身顫抖,叫道:“錢六,你他娘的真敢殺我,疼,快把刀拿開,嘶……”

  錢六沒有理會腳下張鵬的叫喊,只是看著陸良,說道:“放下刀,不然老子砍死這個龜兒子。”

  陸良說道:“別激動,不要傷了張大哥,師傅,快把刀放下?!?p>  張鵬也跟著叫道:“道長,仙人,快放下刀,陸良,快救我,我好冷啊?!?p>  醉道人仍是提著刀,見錢六將刀架在張鵬的脖頸上,呵斥他放下手中的腰刀。

  醉道人依稀之間,恍惚回到了那個令他無比憤恨卻又后悔終生的夜晚,也是同樣的情形,只是此刻,他不再猶豫,瞬間將手中的腰刀,投擲出去,帶著一股恨意,也帶著一股殺氣,那柄腰刀在錢六還未緩過神來之際,便已扎入臂膀之上,疼的錢六哀嚎一聲,手中的長刀情不自禁就要揮動,斬向張鵬。

  張鵬只覺得脖頸上的刀貼著肉便割了下來,眼睛一閉,心中大吼,吾命休矣。

  只是,過了瞬間,仍然聽見那錢六的哀嚎之聲,張鵬便睜開雙眼,只覺得有液體滴落到臉上,刀仍然貼在脖頸上,沒有斬落下來。

  陸良大叫一聲:“師傅,你沒事吧?!?p>  醉道人右手攥著錢六的刀刃,鮮血順著手滴落下去,然后猛然踹出一腳,將錢六踹了出去。

  錢六情不自禁松開手中的長刀,臂膀上插著一柄長刀,倒飛而出,將正堂的屋門砸壞,跌入進(jìn)房內(nèi)。

  陸良趕忙上前,將長刀拿住,叫道:“師傅,您快松手?!?p>  醉道人便松開了流淌著鮮血的右手,陸良趕忙揮刀從癱倒在地上的張鵬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條,給醉道人包扎傷口。

  張鵬死里逃生,只覺得渾身濕透,但是脖子處隱隱作痛,似是仍有鮮血冒出,便叫道:“陸良,陸良,快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這里了,我不想死……”

  陸良給醉道人包扎好傷口,便用刀將張鵬身上的繩索砍斷,然后扶起他,張鵬用手摸著脖子,手上沾滿了鮮血,然后驚恐道:“陸良,我受傷了,我要死了,快送我去醫(yī)館?!?p>  陸良無奈道:“張大哥,只是破了一層皮而已,那些血都是我?guī)煾档?。?p>  張鵬還是不信,陸良卻沒有理他,只是提著刀,向屋中走去,那錢六還在地上哀嚎,插在臂膀上的腰刀,他也不敢輕易拔出,見陸良提著刀走了進(jìn)來,便哀求道:“這位兄弟,別殺我,要什么我都給你,千萬別殺我,有話好好說?!?p>  陸良走到近前,只是提著刀指著他,也沒管躲在一旁兩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子”,問道:“新安堂余伯關(guān)在哪里?”

  錢六有問必答,連忙說道:“在長春院,我將那兩個人關(guān)在長春院,有兩個番役看守?!?p>  陸良用刀面拍了拍錢六的臉,笑著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p>  錢六忍著疼痛,連忙說道:“不敢,不敢,真的關(guān)在長春院里?!?p>  陸良見他不似說假話,便將插在他臂膀上的腰刀一下子拔了出來,在慘叫聲中的錢六的身上蹭掉血跡,又插入自己的刀鞘之內(nèi),走了出去。

  只是向外走著的時候,看向那兩個躲在一旁的“女子”,其中一個明顯在偷眼看著陸良,見他提著刀看向他們,便叫道:“不要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陸良差點嘔吐出來,這個粗嗓門,原來是個男人,再仔細(xì)看,卻是兩個男人擦煙抹粉,穿著女裝,一直躲在屋內(nèi),不敢出聲。

  陸良快步走了出來,說道:“師傅,張大哥,余伯被關(guān)在長春院,我們現(xiàn)在過去救人。”

  張鵬剛剛確認(rèn)自己確實只是傷了一些皮肉而已,此刻倒也恢復(fù)如常,搶過陸良手中的長刀,開口說道:“老子要去宰了錢六這個龜孫子?!?p>  陸良攔住他,說道:“張大哥,那錢六已然受了刀傷,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走吧。”

  張鵬還是不解恨,想要進(jìn)屋去報仇,醉道人說道:“快走,不然惹來五城兵馬司的人就麻煩了,休要殺人?!?p>  張鵬無奈,只好拾起自己的腰刀,便跟著醉道人和陸良二人打開院門,快步離去。

  躺在地上的五個番子見他們?nèi)穗x去,這才紛紛站了起來,搶進(jìn)屋內(nèi),錢六仍在捂住臂膀哀嚎不止。

  “檔頭,檔頭,你怎么樣了?”一個番子叫道。

  錢六叫道:“疼……嘶……快送老子……去醫(yī)館,快啊……”

  五個番子不敢怠慢,其中一個較為強壯的番子背起錢六,便沖向附近的醫(yī)館。

  錢六在那番子背上,面色兇狠對著一旁的另外四人道:“你們四個,去將剛剛那兩個小官處理掉,扔到城西的亂葬崗中埋了。”

  四個番子點頭應(yīng)下,便又回轉(zhuǎn)那處院落,在兩聲慘叫之后,從院子中駛出一輛馬車,朝著城西阜成門而去,在亮出西廠的銅牌之后,守城兵卒連查看都沒有查看,便放了這輛馬車出城去了。

  卻說醉道人帶著張鵬和陸良二人,一路往東城而去,醉道人手掌上的傷口已然止住鮮血,張鵬卻仍是喊著疼痛,陸良說道:“張大哥,就是破了點皮,死不了的?!?p>  張鵬說道:“合著就你沒有受傷,咱們還是先去醫(yī)館上些藥吧,余伯那里,等會再去也不遲。”

  陸良道:“宜快不宜遲,等那錢六反應(yīng)過來,再將余伯等人關(guān)押到別的地方了,不是白折騰了?!?p>  醉道人也沉聲道:“徒兒說的對,救人要緊,等救了人再去包扎不遲?!?p>  張鵬見醉道人如此說,便也放棄先去醫(yī)館療傷,又開口道:“這長春院在哪,道長可是識得路?”

  醉道人呵呵笑道:“要說這長春院,卻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在北城教忠坊內(nèi)?!?p>  陸良好奇問道:“師傅,莫非你知道這長春院是什么地方?”

  張鵬也是好奇,他乃是京城地頭蛇,什么地方不知道,但是確實未聽過長春院,只是前次錢六倒是說過要去長春院喝酒。

  醉道人嘿嘿一笑說道:“這長春院可是一處銷魂窟,乃是那好男風(fēng)之地,內(nèi)有官人兔爺,倒是經(jīng)常有些達(dá)官貴人出入,正德爺還在位時,便已是名滿京城?!?p>  陸良打了一個冷顫,這種地方都還有,這錢六倒是重口味,也不知道余伯有沒有遭受什么不可明說的罪過。

  張鵬也是覺得惡心,自從張家兩位國舅入了大獄,他便從來不再涉足風(fēng)月場所,而是進(jìn)了錦衣衛(wèi),想要出人頭地,重振張家威名,只是雖然進(jìn)了錦衣衛(wèi),但像是有人處處與他作對一般,只是留在南鎮(zhèn)做些雜務(wù),莫說升職,連個案子都沒有。

  作為京城里的地頭蛇,這等所在張鵬甚少聽聞,此刻醉道人說出長春院的底細(xì),也是覺得分外惡心。

  陸良又問道:“師傅,你怎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醉道人說道:“說來話長,年少時,為師倒是去過那么幾次?!?p>  陸良不著痕跡稍微與醉道人拉開些距離,哪成想張鵬也是與醉道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只是如此,便顯得二人刻意為之。

  醉道人停下腳步,沖著二人,就是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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