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再進(jìn)去時,已經(jīng)沒有人在唱歌,所有人都圍著桌子坐成一圈。
陶阿姝最先發(fā)現(xiàn)兩人,趕緊招手道,“季遙姐姐!快來玩游戲啦!”
聞言,季遙三步兩步就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即刻加入玩游戲大軍中。而仍舊站在門口處的季時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章東林說的沒錯,她只要喝一點酒,就會放飛自我,暴露本性!
這種場合,若是平常,不超過一個小時他就會主動離場,可是看到場上那幾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季時安深深地看了眼季遙,便靠進(jìn)沙發(fā)里默默等待。
章東林倒是玩得盡興,只偶爾抽出時間關(guān)注一下坐在一旁的低氣壓老大哥。
時鐘指向晚上九點,章東林瞄了眼隔壁臉色發(fā)黑的某人,便主動站出來做惡人。
“時間差不多了,都該回去了,明天還是工作日!”
聞言,季遙第一個表示贊同,趕緊將手里的撲克扔到桌上,就準(zhǔn)備背上小包撒腿離開。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被袁曼曼打了個稀爛。
“不行!得把這一局玩完!”說著,袁曼曼將她扔下的那張撲克牌翻開,“一晚上好不容易輪到你,你還想溜!”
看到袁曼曼手上那張大王,其余各人也紛紛不愿意退讓。
“季遙姐,你不能這么耍賴吧!”
“今天一晚上你就沒輸過!”
季遙被吵得沒法,只好繳械投降,“行行行,把這一局玩完?!?p> 袁曼曼急切地說道,“干脆簡便一點吧,你選擇回答問題還是罰酒?”
一想到他們問的那些烏七八糟的問題,季遙下意識就想拒絕,“還是喝酒……”
然而“酒”字尚未發(fā)聲,她的余光就瞄到某個男人,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話鋒一轉(zhuǎn),“我回答問題吧?!?p> 她摸了摸右邊的臉頰,催促道,“快問吧,問完回家!”
畢竟所有人都停下來等著這個結(jié)束,還有兩位大老板的共同關(guān)注,大家也沒敢問太過火的問題,頂多就是有沒有跑錯過衛(wèi)生間。
直到某個膽大的男生,直接問道,“季遙姐你有男朋友嗎?”
聞言,季時安神色一緊,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正低頭思索的某人。
其實這個問題并不為難,可是季遙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她現(xiàn)在和某人的關(guān)系真的很難界定。
她眼一閉,索性答道,“沒有。”
一聽這個回答,章東林便下意識瞄向身旁,見他的臉色又沉了沉,嘴角不自覺咧到最大的弧度。
他暗戳戳地想到,叫你護(hù)犢子,叫你見色忘友,哼哼!難受了吧?心碎了吧?
陶阿姝受了這個問題的鼓舞,便接上去問道,“那季遙姐姐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
想到這個,季遙腦海中就全是季時安這三個字,她下意識瞄了眼坐在不遠(yuǎn)處的他,然后又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燙意的臉,抿了抿唇,答道,“有。”
“哇啊——”袁曼曼先于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覺得自己要扒出不得了的八卦,再接再厲地問道,“是……在場的人嗎?”
聞言,季遙心里一驚,腦海中瘋狂檢索今晚到場的人。
完了,除了章東林和季時安,在場根本沒有哪個適齡的未婚男青年。
季遙覺得末日就在眼前,這個回答指向性太強(qiáng)了,絕不是她靠著這一點點醉意就可以不管不顧和盤托出的!
可要是否認(rèn)吧,她又怕那個壞脾氣的男人不高興。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得到季時安指示但仍然想看戲的章東林極不情愿地主持公道,“行了,時間不早了,都趕緊回去!”
袁曼曼還想掙扎,卻在抬頭看到章東林的眼神后,默默收聲。
因為兩家公司離得近,所以大家的住處都差不多,基本都是順路。陶阿姝邁著小步子,走到季遙面前,“季遙姐姐,我們住一起,就一起打車回去吧?!?p> 季遙剛想答應(yīng),章東林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
“季遙,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和你商量?!?p> “啊?”
季遙驚訝地回頭,完全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章東林只賞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
陶阿姝也很納悶,“可是季遙姐姐喝酒了,現(xiàn)在談工作不合適……”
“走啦!”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袁曼曼拉走。
一直被拉到下了樓梯,陶阿姝還是在問,“你拉我干什么?”
袁曼曼恨不得敲一敲她的小腦袋瓜,“你是不是傻啊,這都看不明白?”
“看明白什么?”
“哎呀,”袁曼曼說道,“我們總裁和季遙姐兩情相悅?。 ?p> “?。俊碧瞻㈡髡痼@臉,“你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今天中午我就看見季遙姐站在會場門口一直盯著總裁看,”袁曼曼說著自己的推理,“而且,你想想剛剛,我問季遙姐喜歡的人在不在場的時候,她那個反應(yīng)就說明這人就在場??!”
“你想想在場的,要么就是我們這樣的小年輕,要么就是已婚的,合適的就只有你們總裁和我們總裁?!?p> “那為什么不能是我們總裁呢?”陶阿姝也不知怎么,就覺得要為自家總裁爭取一下。
“你是不是傻!”袁曼曼恨鐵不成鋼,“幫季遙姐出面解圍的是我們總裁,留下季遙姐的也是為我們總裁,你說,這說明什么?”
“???”袁曼曼一頓分析猛如虎,陶阿姝不得不接受,“可我還是覺得我們總裁更好?!?p> “是嗎?”袁曼曼問道。
“對啊。”
“嗯,我也這么覺得?!?p>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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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東林趕走袁曼曼和陶阿姝以后,季時安又成功地趕走了章東林,于是送季遙回家這個任務(wù)就落在他的肩上。
季遙的酒已經(jīng)醒的差不多,可腦子里還是袁曼曼最后那個問題,故而也沒怎么說話,就只是跟在季時安后面,慢慢走著。
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進(jìn)入深冬,一走到外面她就不自覺將圍巾圍地更緊了些。
明天可能還要戴帽子了,她正這樣想著,卻發(fā)現(xiàn)一直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腳步。
“怎么了?”她揚(yáng)起腦袋,問道。
季時安捏了捏眉心,無力道,“我忘記我是坐東林的車來的了?!?p> 嗯?
……
頓了幾秒,季遙成功意會道這句話的潛意思。
所以他費(fèi)盡千辛萬苦要開車送自己回家,結(jié)果根本連車就沒開來?
她一時也不知作何表情,只覺得哭笑不得。這種低級的錯誤,為什么季時安也會犯???!
過了一會兒,季時安就有了主意,“我讓朱聰開車來接我們吧。”
說著,他就找到朱聰?shù)碾娫?,?zhǔn)備撥打。
然季遙看著路邊川流的車輛,忽然又有了主意。
“你讓朱聰去我家門口接你吧?!?p> “嗯?”季時安不明白她的用意。
季遙笑著指了指路邊的公交站臺,“我想和你一起坐公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