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染支起身,沖著扶蘇笑了笑,又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啄一口,繚繞的霧氣使得眼前的景物模糊起來。
自從有了這一次出門的教訓,爹爹和娘親對他的管教更是嚴謹,他只能日復一日待在府中,可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那雙眼睛,那雙時常閃著光的眼睛。
過了幾年,女皇舉辦難得一見的壽宴,這次壽宴準許朝中大臣攜帶家眷,這次的壽宴,娘親也將他帶了去。
進入宮門,皇宮的富麗堂皇,使小小的他有些驚奇,這個地方比他的家要大上好多好多倍呢。
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對任何東西都只有三分鐘熱度,新鮮勁一過,他便覺得無趣得緊。
畢竟,這皇宮里不似家里般自由,規(guī)矩頗多。于是,在大殿時趁著娘親與其他大人閑談,他悄悄溜了出來。
可這皇宮也是大得很,風亦染走著走著,便找不著東南西北了。不過,他走過的地方倒甚是好看,鳥語花香的,在此景中他也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迷路了。
“葉書雙,你別仗著母皇的寵愛便可以為所欲為!”
“哦?你能奈本王何?”
他聽見附近傳來兩個女子爭執(zhí)的聲音。他悄悄走上前去,躲在了離那倆人最近的樹枝后面,瞧著倆人。
葉書雙?這個人他倒是有所耳聞,聽聞她殘暴無常,喜好美男,常做強搶夫男之事。而她最顯眼的特征就是――金色面具。
風亦染不相信有人會壞到這種程度,不由得睜著大眼睛看著葉書雙,那個帶著金色面具的女人。
此刻的葉書雙抱著雙臂,面具遮去了神情,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過,身上所散發(fā)的寒冷氣息讓風亦染打了個激靈。
“呵!你別得意,你爹爹不過就是庶出之子,說白了,不就是個野種嗎?……”另一個女子還沒說完,葉書雙已經(jīng)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也不知葉書雙究竟用了幾分力,竟把那女子打得翻到在地。
“葉書雙,你――”那女子捂著臉憤怒地看著她,卻還是有所畏懼她釋放出的壓力。
“怎么?”葉書雙上前,漫不經(jīng)心地甩了甩自己的手。
風亦染驚嚇地捂住眼睛,這人怎么能夠打人呢?
娘親自小就教育他要為人正義和善,今天遇到這種事情,他是萬萬不能袖手旁觀。
想到這,他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喂!你怎么能打人呢?”風亦染一股腦地跑了出去,邊走邊說,可說完,他又后悔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兇!她會不會打他?
葉書雙扭頭,見來者,愣住了。
風亦染咽了口口水,這女人怎地不說話?
他心底雖然怕得要死,但他明面上也不甘示弱,他勇敢地抬頭直視她的眼睛。
可那雙被面具遮得只露出瞳孔的眼睛中,他看到了他讀不懂的情緒。
下一刻,他看見葉書雙轉(zhuǎn)身而去。
他有些錯愕。
這人怎么回事?
“咳咳,謝謝公子。讓公子見到本皇女這等丑態(tài),本皇女真是慚愧。”身后傳來那女子的聲音,風亦染這才想起來,那女子還倒在地上呢。
扭過身,便扶著她一邊的手臂,將她拉起來。
“不客氣,這種壞人,我見一次打一次,嘿嘿!”風亦染笑著不在乎地說。
呃……
這雙眼睛……
和他記憶中的好像!
風亦染瞧著她的眼睛呆住了,內(nèi)心卻如同小鹿亂撞。
這真的是她嗎?
葉書止狼狽地被扶起身,她伸出手拍打衣衫上的灰塵,臉色卻十分憤懣。
葉書雙,這筆賬本皇女會好好找你算!
“你……你是……是章……”風亦染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她,語無倫次地說。
你是章沅沅?
“大皇女,葉書止?!比~書止回過神,露出一個如沐春風的笑,回答道。
當看到風亦染的模樣,小小地吃驚了一把,這男子長得也太美了!
幾乎下意識地,她萌生了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會是她的!
況且,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傾心于本皇女。
“葉……”風亦染皺起眉頭疑惑了一下,后又展開眉頭,她是有說過她是葉!
想到這,他眉開眼笑!
真的是她!
可……
大皇女?
忽然,他睜大了眼睛,急忙退了兩步,向葉書止行了禮,慌亂地說:“尚書府三公子見過大皇女。”
他會記得她嗎?
他瞧著她的臉色,后者一臉恍然的樣子說出,“你就是尚書府的三公子嗎?本皇女早就聽聞過你!”
為什么她會是這個表情?她不記得他了嗎?
他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她已經(jīng)忘記他了。
“本皇女見過你!”當年在尚書大人的小女兒百日宴上見過風三公子,當時一見,可是讓她惦記了好久!
風亦染驚喜地抬頭,她還記得他?
“對啊,我們見過。”風亦染害羞地摸摸耳朵,瞧著那雙他日夜思念的眼睛。
可明明欣喜地不得了,但心底總感覺這一雙眼睛有什么不對勁。他暗自思忖,許是太久沒見到過她了,她的眼睛與腦海中無法重合了!
想到這,他懊惱自己,明明已經(jīng)見到日思夜想的人,為何還要如此多疑?
葉書止勾唇一笑,看著風亦染,“想是時辰也不早了,母皇的壽宴快開始了,不如你與本皇女一同前去,可好?”
風亦染愣了一下,欣喜地點點頭,“好啊好??!”
他簡直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