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他十分惱怒。
淵望著憐。真是一個惹人憐的人兒，莫不是老天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也憐著她？可她哪里值得憐，她似乎是那么優(yōu)秀，人生沒有坎坷，我才是需要上天垂憐的人啊。淵這樣想著，他覺得自己足夠努力，理應(yīng)足夠優(yōu)秀、理應(yīng)得到足夠的優(yōu)待。
憐似隨意站著，卻實(shí)是在為其他弟子們警戒。其他弟子們雖然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并未出多少力，卻也精神緊繃，此時戰(zhàn)斗結(jié)束，多少有些虛脫，精神不在狀態(tài)。
淵一直望著憐。憐掃視一周，目光回到眾人身上，觀察大家一番，想要看看自己人的情況，不免與淵的目光碰上。兩人目光相交，又錯開。憐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不是因?yàn)楸娦桥踉戮昧耍菧Y的目光，憐已經(jīng)見了很多次。
憐能感覺出那目光不是愛慕，憐也從來沒有問過。她覺得沒有必要，只是對他的經(jīng)常性的奇怪行為，偶爾也會覺得不解。但這并不重要，憐這樣想。
淵還是注視著憐。她還是那樣，面對自己目光毫無波瀾，似乎內(nèi)心毫無波動一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竟真的有這樣的人。還是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就像跳梁小丑？
淵在近段日子里很偶爾地，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像小丑一樣自作多情生是非。但是又抑制不住某些情感、某些情緒，它們一直在發(fā)酵、膨脹，壓不下去，只會反彈。
淵瞧著憐警戒，瞧著憐不與其他人一樣去休息，瞧著憐招呼大家返回山門。
憐拿出了宗門給的暫用法寶，載著眾人回去。淵，還是一直盯著憐。其他弟子也見怪不怪，每次這種情況淵都要盯一盯憐，也更是心累到不想搭理。大家一路歷練，唯有此次算得上真正的危險，畢竟是溫室的花朵，心理抗擊能力不足也不奇怪。
淵這次盯憐盯得比以往都要久，好像眼中都要冒出火花了。憐，從來好像不在意的憐，此時卻微微偏了頭，淵總覺得那是為自己而偏的頭。淵不知道該要想些什么，只是強(qiáng)自維持著莫名的憤怒，好像頭上都冒了煙，一絲一縷的，黑黑的那種。
憐第一次向淵走了過來，走到淵的面前之時，有些人有些驚奇，而淵卻皺起了眉頭。憐說了一句:“你這樣…還好么？”
聽到憐發(fā)言的眾弟子紛紛扭頭來看，各種猜測和好奇在他們中間蔓延了開來。畢竟淵的行為可以多種解釋，但是憐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回應(yīng)，這次是否是一個契機(jī)進(jìn)一步發(fā)展或者了解真相的機(jī)會呢？
淵望著憐，她還是那樣清麗，也無多大表情。淵不知為何就氣急，一下子便讓那兩道眉要擰到一團(tuán)。憐也皺了皺眉，伸手，打出了一道氣，進(jìn)了淵的眉心。淵倒了下去。
其余人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好各自打坐靜修，只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憐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關(guān)注四周以及一起來歷練的大家，所以淵想的那種回去路上憐自我修煉一番即可飛舞于天地間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但是他卻不知還未出山門歷練時，憐便已經(jīng)練習(xí)過很次飛行的法門……
淵在回去的中途便已醒來，但他卻并不想修煉，他覺得自己第一次感到心累，他保持倒地的姿勢躺在地上，直到回到山門，一下子飛了下去。
在其他大部分人眼中，他是跳了下去，不知又是為何想不開。只是在淵落地之時，才有人看出端倪，雖然踉踉蹌蹌，但沒有摔得dog eat shit 一樣，不像是想不開，可是他是什么時候突破的呢？
淵很郁悶，是憐助他突破的，在入魔走火的一瞬前，憐幫了他。
……
不久之后，那批外出歷練的弟子中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突破，有人突破時有天象幫助，有人有異象呈祥……
淵看著以往和大家一樣閑時走路去修煉、匆忙時施法趕路的憐，現(xiàn)在不管去哪都是飛來飛去，淵覺得，一切變得真的好快。
淵重整心情之后又回到日復(fù)一日地重復(fù)著修煉的日子，比以往更努力地修煉。淵想要站在道之巔，尋問到底有無天道，他想要，質(zhì)問天道，質(zhì)問一些，心中所想……